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接脉

  依邢西所看秘籍的记载,上面只说成年血蛊死后化作血珠,可生血肉,生筋骨,生精气,生七魂,至于幼小血珠化成的珠子能不能做到,书上没提。
  要有明确记载,他也不必来找赖勇。
  “你觉得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么?”赖勇冷厉开口。
  “血珠只能用一次!”邢西脱口而出时就后悔了。
  果然,赖勇目光骤寒,“当日你与我提及血珠时可不是这样讲的,你说血珠可共享,只要我能借你血珠,你便无偿替我治一人!”
  “咳!”邢西临危不乱,挺了挺身子,“也有可能……”
  “邢西!”赖勇怒道。
  “你也别急,这事儿不是不能商量。”
  邢西一直都想让北冥澈开口说话,他甚至不接受失败,因为失败于他而言只是失败,于北冥澈而言则绝望的深渊。
  是以他绝对不会将不确定的小血珠用在北冥澈身上。
  “怎么商量?”赖勇冷眼以对。
  “如果本蛊师用小血珠将你说那人任督二脉接上,你是不是能把大血珠给我?”邢西私以为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
  “小血珠也可以?”
  “当然!”
  “邢西,你在开玩笑!如果小血珠可以做到,你为何还要拿大血珠换?”赖勇很讨厌跟邢西说话,因为没有一句是真的!
  邢西的解释很到位,“你要接的是任督二脉,两条脉拧在一起有多粗?我要接的那玩意不一样啊!”邢西说话时刻意朝赖勇腿上瞄两眼。
  赖勇即刻改变坐姿,“你朝哪儿看?”
  “我宫里那位太监兄弟……比你大。”邢西煞有介事道。
  赖勇如果不是不行,都想当场脱下来让邢西看一看,比他大?
  因为千机蛊,他整个苗疆最大!
  “那现在,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赖勇冷肃开口。
  邢西皱眉,“多撸。”
  “邢西!”赖勇气极,怒拍桌案。
  邢西一副恍然状,“啊!血珠啊,血珠之事很容易办,我以命担保,可以用小珠将你所说那人的任督二脉连起来,前提是,你要把大的血珠交给我。”
  赖勇沉默片刻,“苗疆元力属性为水的蛊师不止你一个。”
  “那你去找啊!你能进得去苗疆我叫你爹!”邢西不以为然,“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找到元力属性为水的蛊师,他知道血珠如何用?”
  赖勇彻底挫败,他进不去苗疆,也不知道血珠如何用。
  如此,他根本没有与邢西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要想一想。”
  “你上次就说想一想,现在又想一想,你是不是说了不算?”邢西直接戳其痛处。
  赖勇已经被怼的面目狰狞,“我答应你!但有一样,倘若你以小珠做不到,便要死在千机蛊下!”
  “那可也不一定,小珠不行,你们还有大珠,是不?”邢西缓缓起身,“不过你放心,我邢西除了本事,一无所有。”
  待邢西自信离开,秦隐一身黑袍落于厅内。
  “我怀疑他不行。”赖勇此时诋毁,完全是妒忌。
  秦隐素来不将赖勇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将他的妒忌当回事。
  “十日后子夜,就在这里。”秦隐得自家主人令,低声开口。
  赖勇也是识趣的人,不再多言。
  血珠可生魂只是传说,哪怕在苗疆任何秘札里都没有过成功的记载。
  此番若成,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夜已深,皇城东南,卫世子府。
  比起四海商盟跟倚澜轩,卫子默于大齐朝中的眼线要更多,分布且广。
  之前见过周斯之后,凤天歌便求到卫子默头上,希望他能暗中注意所有礼部官员。
  卫子默亦不负所望,果真让他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徐庶?”凤天歌听到卫子默口中名字的时候,微震。
  她知道徐庶此人,礼部仪制司司务,刚好是周斯的上一级。
  但徐庶为官,素来消极,能不干的不干,能不插的手不插,有时候可以在礼部官署睡上一整天。
  那是一个废物!
  “他可是有什么动向?”世子府后院凉亭内,凤天歌与卫子默对坐。
  略显消瘦的身形,在夜风中微荡的左袖,卫子默端直坐在石台边,目光微凉,“礼部共五十七人,有五十六人都在周斯的问题上呈现出不同程度的逃避行为,或烧毁曾与周斯来往的书信,或销毁与周斯礼尚往来之物,哪怕与之从来没有来往的官员亦严格命令家中奴仆不得议论此事,唯徐庶,没做任何事。”
  “徐庶为官懈怠,人也极懒,会不会是他懒得理会?”凤天歌提出质疑。
  卫子默迎着夜风,一双深邃目光紧紧盯住对面女子,“天歌,没有人会在生死这件事上,懈怠。”
  凤天歌沉思。
  “而且以徐庶这般作派居然也能稳坐礼部仪制司司务之职二十几年,他当真不是一个善于与人周旋之人?”卫子默表示他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徐庶就是顾北川在朝中盯着周斯的暗桩,但至少他最可疑。
  “该如何证实是他……”凤天歌凝眉开口。
  “解铃还须系铃人,能证明徐庶的人唯有周斯。”卫子默虽然提出重点,但如何才能让周斯证明,还要再想办法,“眼下周斯在天牢里可还安全?”
  “顾北川派人暗中守着,应该没事。”凤天歌淡声回道。
  “天歌,眼下看,既然朝中分别有他们的暗桩,军中必有。”卫子默怕是第一个知道凤天歌就是银面之人,他最清楚凤天歌现在所行一切,意味着什么,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凤天歌点头,“北冥渊于军中暗桩是古云奕,不过他已经死了,他死的很惨,我很欣慰。”
  卫子默看向凤天歌眼中凄楚,“当务之急,容不得悲伤。”
  “我知道。”
  “古云奕既死,那么军中就只剩下顾北川的暗桩,你打算如何?”卫子默素沉稳,他哪怕心中有想法,亦想先听听凤天歌的意见。
  “顾北川的暗桩,只有顾北川才能挖出来。”
  凤天歌美眸微闪,寒意如潭,“能否挖出军中暗桩,只看顾北川到底有多大决心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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