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不敢尝试第二次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秦隐依旧沉默,片刻后开口,“属下相信隐皇已替珏公主寻得逃脱之法,此事……属下权当不知。”
  面对秦隐这般执拗的性子,流刃也是无奈,“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若你哪日想见珏儿,我便告诉你,她在哪里。”
  流刃没有把自己弄丢澹台珏的事说给秦隐,俗语说的好祸兮福所致,福兮祸所依。
  澹台珏能碰到苏狐跟蜀忘忧或许不是坏事,要知道,他的二王兄澹台杌已经在赶来皇城的路上,倘若澹台杌欲杀秦隐,整个皇城能阻止这件事的人,只有苏狐。
  原因很简单,他与秦隐加在一起,都不是澹台杌的对手。
  至于澹台珏的安危,流刃曾见苏狐跟蜀忘忧与自家妹子一起吃火锅,料想他们应该不会太狠心。
  若能利用苏狐跟蜀忘忧去杀二王兄,此事便不会牵扯到自己跟秦隐。
  简而言之一句话。
  不依靠外力,他跟秦隐谁也保不下澹台珏……
  随着景帝又一次昏迷,大齐皇城再次陷入世人分辨不清的扑朔迷离。
  顾北川与凤天歌皆无所动,于金銮殿上一片祥和。
  北冥狄与佟无澜共持国事这件事,起初还有几个想要试探的朝臣报些重要国事,上奏的朝臣话还没说完,佟无澜跟北冥狄在上头先吵起来了。
  吵到最后北冥狄直接搥了佟无澜一下,要不是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好言相劝,那是必然要死一个的节奏。
  于是剩下那些朝臣纵然手里有要紧的奏折也不敢往上报。
  但有一样,他们都清楚,折子虽然不能于金銮殿呈上去,但可分别呈于顾北川跟凤天歌,再由他们往上递,解决的速度要快很多。
  流年一日复一日,世事何时是了时。
  夜里,凤天歌与容祁在房间里用膳,自景帝昏迷已有三日,这三日凤天歌发现容祁似乎对这件事格外看中。
  往日就算有天大的事容祁夜里干的活至少隔一日便有些控制不住。
  近三天夜里,容祁十分老实。
  “皇上昏迷一事虽然在你我意料之外,但并非没有解法,景帝如果醒过来,博弈继续,景帝若不能醒过来,我便……”
  “夺权?”容祁抬头,狐疑看向凤天歌。
  凤天歌没有反驳,“我自不稀罕大齐皇位,但也不能叫它落入佟无澜之手,亦不能叫顾北川毁了泱泱大齐,可放眼大齐皇族,我们能选择的人不多。”
  “逍遥王。”容祁瞬间明白凤天歌的意思。
  对于凤天歌来说,她不是没有想过一直住在皇宫里的平王北冥澈,可终究不在局内,无端拉北冥澈入局会有很多意外。
  当务之急,先找个熟识的人过来顶人头也是无奈之举。
  “你以为如何?”凤天歌说话时朝容祁碗里夹了一块鱼肉。
  如今这种事她已经做的十分自然。
  “懒政总好过乱政。”容祁赞同凤天歌的意思,“这件事我来办。”
  凤天歌见容祁如此笃定且充满自信,不禁好奇,“你与逍遥王是如何好上的?”
  彼时凤天歌初入四海商盟求助温玉时,温玉便将南无馆给了她,而南无馆背后挂着的金主,是北冥狄。
  除此之外,北冥狄毫无所求相助她于危难,皆是冲着容祁的面子。
  这份恩情凤天歌一直记在心里。
  至于她的问题,容祁装作仔细认真的样子想了想。
  如何好上的?
  他初入大齐时便与北冥狄相认。
  有这层血缘关系在,北冥狄倒是不想好,可他做不到。
  “大抵是因为……以本世子的棋艺还肯与他对弈且心甘情愿输于他,他很感动。”
  纵然封王,容祁还是喜欢以‘世子’自居,每每想到‘凉王’二字,他心里总会有些伤感,想到这二十年来楚王的用心良苦,心里便有些不舒服。
  容祁不想细细解释,凤天歌也不追问。
  二人吃罢晚膳后叫下人过来收拾,之后走向床榻,凤天歌睡在里面,容祁睡在外面。
  三日未行房事,容祁今晚又想了。
  于是待凤天歌褪掉外衣躺下之后,容祁蹭过来,手不自觉搭在自家媳妇腰际,朝里探,探来探去的不老实。
  “夫君今晚有兴致?”
  对于这种事,凤天歌起初迎合,后来她发现,就算她不迎合容祁也有办法叫她情不自禁,她若迎合,那容祁真就是没完没了。
  “有有有!”容祁不知何时已然解开凤天歌腰间系带,身子攀到上面,双手轻抵便不会结结实实压下来。
  温热呼吸落在胸口,凤天歌缓缓闭上眼睛。
  “歌儿,给我生个女儿……”
  就在容祁音落一刻,凤天歌突然睁开眼睛,“夫君。”
  “嗯……”容祁的声音有些意乱情迷。
  凤天歌干脆推开容祁,“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
  “什么?”
  容祁一双手黏在凤天歌身上,不管她怎么推就是分不开,“我有在喝避子汤。”
  一句话,容祁整个人怔住,“喝什么?”
  凤天歌知道这件事她早该与容祁商量,可她又觉得说出来会让容祁难以接受,便悄悄喝着。
  刚才容祁又提到生子问题,凤天歌便也有些瞒不下去。
  于是她起身穿好衣服,面色肃然看向容祁,“避子汤。”
  也就是说,他们暂时不会有孩子。
  “为什么?”容祁就算再不懂,也明白凤天歌口中‘避子汤’是什么东西。
  见容祁面露疑惑,凤天歌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我不对,但我并不想……现在就要孩子。”
  容祁缓缓从床榻上坐起来,面对凤天歌,面色凝重却没有丝毫责怪,“是……因为我……”
  “不是。”凤天歌美眸微闪,“是因为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跟本事,是不是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曾经,她失去过一个孩子。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跟无助,她尝过一次便再也不敢尝第二次。
  不是她胆小,是那太疼。
  “我知道这可能对你不公平,可是容祁,如果不能保护那个孩子,我情愿他从来没有来到过这个世上。”
  想到奉天殿时她堕下的孩子,凤天歌忽的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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