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从前见过
“怎么,泠鸢姑娘当我花鸷这般好糊弄不成?”花鸷双眸微微眯起,带着淡淡的危险气息,“对了,泠鸢姑娘打碎我南山北侧的天地药炉,这笔账,咱们该如何来算?”
“什~什么天地药炉,我听不懂鬼帝大人在说什么!”泠鸢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格外的平静。
但她的心底早就恼怒到了极致,当时怎的就为了让楚云央能够更快的被发现,打碎了那座天地药炉!
若是楚云央没有第一时间被花鸷找到,说不定那身子就随意给了哪一个药卫,那样,岂不是更好……
泠鸢几番的神色变化,让同为女人的楚云央脸色越发难看。
她向来不喜欢将人心往阴暗的那一面猜测,可这个泠鸢,实在让她绝得可怕!还有,那个济灵……
“泠鸢,唯有玄月圣殿之人,才可被南山防御认可,不被攻击,本尊回圣殿之时,并未见着初六,本尊将他分做你的护卫,你可否告知,初六去了何处?”
阙九卿语气淡漠,说话时往泠鸢的方向稍稍靠近了一步,本应该是亲密的距离,却让泠鸢的额角冒出了一阵冷汗。
“本尊守在九层塔宫殿,牧影在外围等候却被人打晕,至今未醒,本尊查过,周遭并无打斗痕迹,泠鸢,你可否告知本尊。”
“除了你,谁还能做到这般悄无声息的出手伤了本尊的影卫?恩?”
阙九卿每说出一句话,就又靠近泠鸢一分,直到逼得泠鸢步步后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楚云央学着花鸷的姿势,站在一旁双手环在胸前看戏,过了好半晌才长长的打了个呵欠,“诶诶,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啊,邪帝大人,这个时候难道你不应该为下药一事,给我个交代吗?”
毕竟这泠鸢可是你的人!
这句话楚云央没说出口,她觉得阙九卿是个有脑子的人,应该能听得懂!
恩……应该可以吧?
然而阙九卿也的确在这时开了口,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是楚云央想要的交代,反而直接将她给起了个半死!
阙九卿抿着唇,回眸皱眉望向楚云央,见她轻轻耸肩,又看了一眼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的泠鸢,那副脆弱又无助的模样,让他的眉皱得越发的深。
“楚宫主,本尊会依言三日后娶你进门,下药一事,还望你莫要计较,泠鸢她……知道错了。”
楚云央:“???你说什么?”
阙九卿让她不要计较,还替泠鸢道歉?
在楚云央爆炸之前,花鸷轻笑着凑到了她的耳边,“这泠鸢对阙九卿有救命之恩,他们二人既是同伴又是青梅竹马,阙九卿自然是要向着她。”
“九卿……”
泠鸢可怜兮兮的拉着阙九卿的衣袖,泪珠沾在睫毛上,配着那张堪称完美的脸,简直我见犹怜,楚云央深吸了几口气,拼命抑制住心底翻涌的愤怒,“邪帝大人未免太没有诚意。”
“一边要迎娶本宫主,一边又与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真当我吹雪宫无人了不成?”
“楚宫主……你,你也是个姑娘家,怎能随便就将这样的话说出口,泠鸢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与九卿相处甚久,至于那不三不四……”
“闭上你的狗嘴,你不配与本宫主说话。”
楚云央根本不接泠鸢的茬,目光直勾勾落在阙九卿的身上,“你觉得歉疚,想要娶我,觉得给了我想要的庇护也就算是扯平了。”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本宫主不稀罕你的庇佑,这南山不错,本宫主决定住下了,鬼帝大人,恕云央先走一步。”
楚云央脸上的笑一直都没有落下过,说话时都是笑吟吟的模样,一双眸子微微眯起,勾成两轮弯月,只是其中,看不到半点暖意。
“楚宫主。”
阙九卿抿唇轻唤了一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单纯觉得不能让这个女人就这样留下,可是他的话音落下之后,那个女人的脚步竟然连顿都没有顿一下!
“楚云央!”
“圣殿帝君还是请回吧,云央她,大概不想见你。”
花鸷笑得放肆,然而阙九卿却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泠鸢咬着唇快步跟上去,还没走两步又听到了花鸷的说话声。
“泠鸢姑娘,那天地药炉珍贵得很,若是姑娘不记得赔偿,到时可莫怪我亲自去取,呵呵呵呵……”
一阵阵属于男人的娇笑,听得泠鸢头皮发麻,想要跟阙九卿抱怨,但是转眸看到那张沉得发黑的脸,又实在开不了口。
阙九卿离开南山时,楚云央也已经回到了花鸷的寝殿,没办法,花鸷并没有给她安排其他的住处,这南山旁的不多,毒虫蛇蚁那是一样不缺。
她现在没有神元魂气护体,手边又无丹炉可用,对这些东西还真是毫无抵抗之力。
“主人不要生气,留在南山对咱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玉蛙安抚一样的说着话,带着些讨好的意思,“那阙九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您可是魔道女君,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
楚云央瞥了一眼玉蛙,轻声嗤笑,“你还真以为阙九卿只是区区一个沧海的劳什子帝君?那淳于绝不是傻子,他真的会这么顾忌一个实力还不如自己的人?”
“啊?”
玉蛙被楚云央说得有些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了一句,“可除此之外,主人可是发现了他旁的身份?”
“玉蛙,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快死的时候,映月大陆兴起一个势力,野心勃勃,想要吞并我魔女一族。”
提起以前的事情,楚云央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一言一行皆带着浓烈威压,弄得玉蛙都在不自觉中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是有这么回事。”
“主人觉得这阙九卿是那个势力里的人?可是……不能吧!”
“那倒不是。”楚云央微微摇头,眼底浮现出回忆的神色,“我一直觉得阙九卿额间红纹有些熟悉,想来,应当是从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