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在装给谁看?
“齐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泠鸢姑娘心里清楚,做属下的本不该多言,属下只是希望,泠鸢姑娘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所谓恩情胁迫邪帝大人。”
“齐云,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次开口的不再是泠鸢,而是一直沉默的阙九卿。
听到这话后,齐云连想都没想,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只是脸上的神情并不见多少慌乱,反倒一副正该如此的模样,“属下多言,请帝君责罚。”
阙九卿并未回应齐云的请罪,反倒是别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这些话,都是她让你说的?她还让你说什么?”
“楚宫主一早就知瞒不过帝君您。”
齐云闻言半点都不惊讶,反倒是恭敬将一直握在手中的纸条给递了出去,“楚宫主说了,若是帝君问起,就将这个给您看。”
“什么东西?楚云央那个贱……啊!九卿你……”
齐云才刚刚将纸条给递到阙九卿面前,站在一边的泠鸢竟然伸手就要来抢,仿佛说话做事就只有一个原则。
就是要让楚云央离阙九卿远远的,连她的东西,也不想让阙九卿碰到分毫!
但是泠鸢怎么都没想到,她才刚刚动手,阙九卿身边的傀儡兽扶风,竟然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扶风本是一只通体火红的蜈蚣,身上毒素让人闻风丧胆,但是刚才那一下,扶风没有放出丝毫毒液,却生生将泠鸢手臂上的肉,咬下来一大块!
而整个过程,阙九卿都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直到扶风缩回了他的衣袖,才微微抬眸,看向面前的泠鸢,“本尊的东西,未经允许不许妄动。”
“再有下次,你会死。”
“九卿……”泠鸢半跪在地上,痛得额角布满汗珠,双眸还含着泪光,这模样再配上她那张绝美的脸,就算是仇人,恐怕都会忍不住心软几分。
但偏偏,阙九卿就像看不到这幅场景一样,稍稍弯下了腰,抬手捏住了泠鸢的下巴,“本尊救你,是因你也曾拼命救过本尊,泠凡又求本尊救你,为此一,夜白头。”
“因此,本尊救你,和你没有关系,初六的死也好,牧影的伤也罢了,看在泠凡的面子上,本尊不予你计较,但若再让本尊看到你胡作非为,坏我圣殿大事。”
“泠鸢,本尊会亲自将你扔去喂狗!”
阙九卿说话的声音依旧温润动听,可这道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却让本就疼痛难捱的泠鸢瞬间如同坠入冰窖!
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是邪帝啊!
诡谲、阴晴不定、心狠手辣!
这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来面目,她怎么就忘了,怎么会昏迷几年后醒来就忘了!还真以为过去了这么些年后,阙九卿真的转了性!
“你根本就没有变!为什么?你在装给谁看?”泠鸢下意识开口说话,抬头就对上了阙九卿含笑的双眸,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楚云央?是她?”
“今日,你说的话太多了。”
阙九卿唇角微勾,指腹在泠鸢的唇上轻蹭,随后便站直了身子再不看泠鸢一眼,“来人,泠鸢姑娘受伤颇重,送回圣殿好生休养。”
“另外,告诉泠凡,让他看好自己的妹妹。”
“是!”跟着阙九卿前来的另一名影卫,领了命之后二话没说,扯起了泠鸢就往回走。
而整个过程中,泠鸢甚至没有半点挣扎,整个人就像一个死气沉沉的木偶,只有眸光偶尔落在阙九卿身上时,眼底才会出现一丝微不可查的惊恐!
阙九卿唇角的笑意一直未曾落下,双手抬起,朝几位长老所在的方向微微抱拳见礼,就像之前泠鸢并未来大闹过一场一样。
闺房内,楚云央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向面前玉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迟疑,“你确定你没有听错?”
“千真万确!主人,我打架虽然不行,但这些旁门左道论起来,就算是您识海里的几位大佬,那也是十分认可的,你总不能怀疑我吧!”
“倒不是怀疑你……”
楚云央微微摆手打发了玉蛙,皱紧的眉头一直都未松开,眼底的迟疑也没有散去的迹象,“可你说阙九卿是装的,本宫主做了这些年的女君,这点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若他真这般厉害,连我都没有半分察觉,那也太可怕了些!”
“就是!”小姝双手握拳,撇着嘴瞪了玉蛙一眼,“主人识人无数,是忠是奸是善是恶皆能一眼分辨,几百年来从未看错过一人,没道理换了具身子就……”
还没等小姝将话说完,楚云央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是什么地方?什么都能说吗?慎言!”
“呜~呜呜!”小姝被吓了一跳,不过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只好连连点头。
楚云央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才将小姝放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缓步踱到窗边,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若玉蛙所言不虚,那阙九卿的目的就绝对不止是一颗魂珠。
那么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楚云央这个废物宫主,在被她夺舍之前,除了这个宫主的身份之外,几乎可以说一无所有全无亮点。
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堂堂邪帝费尽心思的去伪装自己?
楚云央越想就越觉得想不明白,干脆晃了晃脑袋将这事儿都抛到一边,“阙九卿不是来迎亲的吗?小姝你去看看,问问他究竟想要如何。”
“主~主人,好像用不着了……”
“恩?”楚云央疑惑的看了小姝一眼,见她伸出手朝门外指了指,下意识就扭头看了过去,一转脸,就看到了阙九卿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
在看到阙九卿的脸时,有那么一瞬间,楚云央竟然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弥纳!
即便这两个人的容貌根本没有半点相似。
阙九卿眉梢微挑,双眸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楚云央,“今日本尊前来迎亲,楚宫主却躲在闺房中迟迟不露面,究竟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