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 一击而杀,宝镜破碎
与此同时,叶长生只觉浑身一软,灵力以及神识在瞬息之间便消散地干干净净,而且居然没有立刻开始回复的迹象。
好在他在之前已经想到了这个后果,因此他在还剩余一丝灵力的时候,便放出了飞天玄龟舟。灵力耗尽之际,他身子落在了飞天玄龟舟之上,然后钻了进去。
在异蛇身死的一瞬间,周遭天地,陡然之间,轻轻颤了一颤,然后如同玻璃一般破碎了开来。下一刻,莹莹的月光倾泻而下,洒落在飞天玄龟舟之上。
虚空之中,一只尚未成型的小小奇角静静地悬浮着,这是在灭世无生神雷之下,异蛇遗落在这世间的唯一之物。
叶长生催动飞天玄龟舟,飞至奇角之前,从飞天玄龟舟的小门伸出手,将那奇角抓在了手里。入手之际,叶长生便觉一股温润之极的感觉直渗手心。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盘膝坐下,静静地等待着灵力恢复。
灭世无生神雷对神识及灵力的消耗出乎意料的多,除了灵力本身以外,似乎对灵力及神识的恢复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因此叶长生坐了数十息后,神识才率先恢复。随后十余息之内,灵力亦是逐渐恢复了正常。
叶长生先是进入葫芦空间,将纳兰明媚带了出来,然后两人出了飞天玄龟舟,立在月光之下,开始辨别方向。
升上高空之后,两人发觉,前方数十里之外,便有一个小小的岛屿。随后,纳兰明媚取出海图,对照了一番,最终确定,叶长生偏离了原本预计的路线约莫上千里,差不多相当于叶长生在飞行到塞北的正东海域以后,又向东行了上千里。
方向确认以后,两人催动灵力,全速向西而去。
便在两人离去后四五个时辰,此处的海域陡然涌动了起来。
数十丈的海水陡然向上炸了开来,一条六七丈粗,长不知几许的异蛇破海而出,一飞冲天。
在冉冉升起的朝阳之下盘旋了片刻,庞大异蛇身子一扭,在光芒闪动中,化为一个峨冠博带、满脸阴沉的中年文士。
那中年文士身形飘忽之间,便飞到灭世无生神雷击杀异蛇之处。他伸出手掌,在空中缓缓挥动着,似乎在抚摸着什么不存在之物一般。
数息以后,他喃喃地道:“蜃七郎的气息是消失在此处的,是谁,有此能力将蜃七郎击杀,连神魂都没有逃出来一丝?”
再次感受了半晌,中年文士脸上蓦地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低声道:“雷法,此间灵力波动的异常,似乎是某种强大雷法造成的。有什么雷法,能够将我蜃蛇一族最出众的天才、蜃七郎如此轻易地击杀?”
随后,他眸中露出果断之色,手掌一晃,一只尺许大小的镜子已经出现在手中。
他望了望镜子,晶莹透亮的镜面上,自己的面容,已经不似昔曰那般意气风发与肆无忌惮,而是多了可以称为阴沉,也可以称为成熟的气质。他在镜身上抚摸片刻,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抚摸着镜子的手掌之上,有浓烈的黑色光芒喷涌而出。
一息以后,镜面之上,一道漆黑如夜的雷光直落而下,将一条两丈长短的蜃蛇击为齑粉,随后那雷光一阵激震,竟似要透镜面而出一般。
中年文士手掌忽然一震,那镜子居然被这镜中雷光一震,彻底破碎了开来,化为漫天光点,向四周散逸而去。
镜中的最后一个场景,便是静静悬浮的飞天玄龟舟的半截舟身。
中年文士一惊,心念动处,黑色光芒蓦地从他身体内涌出,在空中兜了个大圈子,将散逸而出的光点尽数揽了回来,聚成一团,悬在了中年人面前。
这些光点,是碎裂的镜子所形成,乃是介乎实体与灵力之间的某种物事,虽然他能将这些光点尽数搜齐,然而他却也没有这个能力,将光点重新凝聚成那镜子了。
于是他叹息一声,黑色光芒一抖,将光点尽数洒落了出去,然后眼睁睁看着那些光点消失在朝阳之下。
最后,他忖道:“这是什么样的雷法,居然能够在镜面幻影当中,犹自具备这般威力,将我宝镜击碎?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世间有这般雷法存在?这雷法能够将蜃七郎一击而毙,而且很明显,似乎有人掌握了这雷法。那么,此人就是我蜃蛇一族的大敌,不得不防。此事重大,须得立刻回族商议才是。还有那玄龟状的飞行法宝,哼哼,等我回去派人打听下,便知道什么地方,有这等法宝出现过了。”
身形一抖,他再次化为巨大的异蛇,钻入海水当中,激起了滔天波浪。
却说叶长生同纳兰明媚一路向西,再未遇到任何阻碍,顺利地自海岸之处登陆。
此处距离金狼宗还有数千里的距离,两人放下心来,落在地上,然后慢慢悠悠向前行去。(大秦修仙界的大概地图,可以参考天朝地图)修炼之事,一向有一张一弛,张弛结合的说法。两人这些年来,基本上都是闭关修炼的多,倒是很少有出来放松过。临海城所在之地,气候宜人,湿度和温度都十分适宜居住,却是不似塞北这般干燥峭寒,即便是临海之处,空气都没有临海城那般湿润。此外,此地的植被以松、柏以及耐寒耐旱的灌木为主,和临海城相比,却又多了几分豪壮之意。
两人一时兴起,便干脆落在地面之上,一边步行,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几千里的距离,两人如果不计灵力地飞行的话,估计只要几个时辰就能到。这般如同普通人一样,一步步行走的话,却是要慢上太多。
只不过,难得这样悠闲,两人都没有了加速赶路的心思。各自用易形更骨法改换容貌以后,叶长生成为了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沧桑汉子,纳兰明媚则是扮成一名相貌普通的中年妇女,两人背着包裹,沿着行商凡人的路线,说说谈谈,一路向西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