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安然
马车继续向前,叶如霜再度晕倒过去,易慕寒指节微微泛白,垂眸看着叶如霜苍白的面色,眉眼间一抹不易察觉地怒意划过。
“王府到了。”车夫的声音传进来,易慕寒这才敛住情绪起身,将叶如霜抱了出来,段荣候在门口,一看到易慕寒立马上前:“王妃这是?”
“进去再说。”易慕寒摇头示意他不要提及自己身份。
段荣点头应下,走近院内易慕寒并未将叶如霜放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书房,将人放下后他又吩咐段荣去请牛大夫,自己则将衣服换下收好,这才又抱着叶如霜回了院子。
小梨看到叶如霜被易慕寒抱在怀中担心不已,也顾不得规矩走上前来:“王爷,王妃这是怎么了?”
“出了点意外。”易慕寒并没有详细解释叶如霜之事。
小梨看出易慕寒不想多谈,也不敢继续往下问,看着叶如霜的模样眼中满是担忧。
没多久段荣带着牛大夫前来,牛大夫看着叶如霜的样子,眼中担忧一闪而逝,上前把脉,一边把脉一边称奇:“她居然还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真是稀奇。”
叶如霜除了体力不支,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小心吸入了些许毒粉,毕竟事出紧急,她也来不及服用解毒药丸。
易慕寒眼中迸出冷光,盯着牛大夫,没有说话逼人的气势自在。
牛大夫打了个寒战,低下头继续替叶如霜把脉,脉象还算平稳,只是体内少许毒粉药性残留,并不算严重,不过对叶如霜而言已经十分不寻常。
“把这个给她服下,再吃些滋补的食物就没有大碍了,她只是不小心吸入了些许毒粉。”牛大夫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地给易慕寒。
易慕寒点头,接过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倒出来,小心翼翼喂给叶如霜,看着叶如霜依旧苍白的脸色,转头扫向牛大夫:“她什么时候会醒?”
“快的晚上,慢的话明天。”牛大夫回答完易慕寒又自顾自地开口,“不过说起来她这迷药到底是什么方子,效果好像比我的还好……”
易慕寒别过头在床边坐下,守着叶如霜没有离开的意思,段荣走了进来,一脸为难地看着易慕寒,易慕寒不由得蹙眉:“何事?”
“探子有消息。”段荣压低了声音。
易慕寒看了眼叶如霜,起身看向牛大夫:“好好看着他。”
开口的瞬间声音冰冷,牛大夫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点头应下。
易慕寒这才朝书房走去,在书房坐下后,沉声问:“如何?”
“一个黑衣人带走了姬如月的尸体。”段荣想到探子禀报的消息略微皱眉。
“黑衣人?”易慕寒薄唇紧抿,脸上神色略显凝重。
段荣点头,见易慕寒神色立马补充道:“属下已经命探子跟着那人,只是实在看不出是何身份。”
“跟着吧,总会露出马脚的。”易慕寒手指敲击着桌子,表情凝淡,双眸深邃难以琢磨。
“咚咚——”书房门被人敲响,易慕寒敲击桌子的动作一顿,敛住情绪冷冷道:“谁?”
“王爷。”
几乎是声音响起的瞬间段荣就认出了来人是谁,轻声道:“是小梨。”
“进来。”易慕寒微微颔首,声音不冷不热。
小梨推门而入,朝着易慕寒行礼,举止从容不破,易慕寒深邃的眸子从小梨脸上划过,双唇轻启:“何事?”
“王妃已经醒了,奴婢特来禀告您一声。”小梨低下头老实交代。
小梨向来不是个会自作主张的人,能够前来此处必然是叶如霜的吩咐。易慕寒怔了一下,随后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看向段荣:“你继续跟进,本王先回房了。”
“是。”段荣恭敬行礼,目送易慕寒远去,小梨朝着段荣一笑跟上易慕寒的步伐,始终跟在易慕寒一人以后的距离。
易慕寒快步往院子走去,平日一般的景象竟也多了几分喜意,他嘴角的笑容就不曾落下。
刚靠近房间,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出来,易慕寒不自觉皱了下眉,踏入房中,叶如霜正靠在床边喝药,青丝从耳畔滑落垂于鬓角。
她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却不似方才那般憔悴,易慕寒步子加大,快到叶如霜面前方才慢下来,眸光锁定叶如霜,满是笑意。
“可好些了?”他的声音多了几分自己多不曾发觉的柔和,如四月里的风拂过,人心里亲和柔软。
叶如霜一愣,抬眼见易慕寒一袭白色宽袖长袍,冰雪消融后的丝丝难以为易慕寒天上几分仙气,叶如霜一时愣住。
“怎么可是哪里不舒服?”没等到回答,易慕寒明显紧张。
叶如霜回过神来微微摇头,并未注意到易慕寒的紧张,易慕寒松了口气,也明白过来叶如霜方才的愣怔是因为什么,平静眼眸下掩藏住心中喜意。
“王爷与影楼搂主还有交情吗?”想到方才救自己的人,叶如霜秀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旋即敛住神色。
易慕寒低头,担心叶如霜是看出端倪,轻咳着掩饰:“方才听闻你出事人在宫中无法脱身,无奈之下才花钱找影楼帮忙寻人,此事倒是我不好,险些让你置身危险。”
“原始如此,那影楼搂主并非好相与的人,王爷与他做生意怕是要小心。”前几次相交叶如霜对影楼搂主印象着实不佳,饶是救了她也无法抵消。
易慕寒眸中三份无奈,三份笑意,还有几分纠结,不知该喜叶如霜担心自己,还是该忧带上面具给叶如霜留下的印象不好。
话一说完,叶如霜自己也有些懊悔,许是因着易慕寒救了她,所以心中生出些许感激,言语便也放纵了。易慕寒行事稳妥,与人交往哪里需要她的叮嘱,何况这些事情也不是她该管的。
思及此,她心中多了些许失落,她自己也说不清缘由,总觉得心中不知名的情愫在慢慢滋生,她不明白也不敢明白,只能刻意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