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僧人
墨羽修炼只是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毕竟在感知倍百倍放大的情况下，就连时间的流逝也会有相当程度的延长。
不知道墨羽在那一次修炼之中到底获得了多少的好处，但是在从修炼状态下脱离出来之后，墨羽却是马不停蹄地向着某一个方向前行。
司雨也就在这个时候重新来到了墨羽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带给凌旵的感觉却像是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是变得冷漠了一些——就像是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
很简陋的一个林间小屋，屋顶上散落着几个树叶，从树叶之间投射下来的光斑，点点斑驳的落在了房顶上。
墨羽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轻轻地便推开了这个小房间的门。
一个僧人双手合十的坐在一个坐椅之上，低垂着眸子，就像是在寺院大雄宝殿正中央上坐着的那位佛祖一般。
“我就知道你们来到这里一定是受了那个家伙的嘱托。”僧人看着在自己面前站着的两男一女三个人，原本被忧愁布满了整个脸庞的表情竟然是渐渐的舒展开，反而是有着几分放松了的样子。
是啊，担心了这么久，终于算是能够得到一个解脱了。
僧人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却摆放着一盘还没有食用已经冷掉了的烤肉，以及一碗还在散发着酒香的冷酒。
“他明明是让我来这里找一个和尚……”墨羽皱眉看向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一盘冷掉了的烤肉。
烤肉虽然已经冷了，但是仔细的闻一闻还是能够闻到烤肉上面的香气，可想而知，这一盘烤肉放在这里也没有过太长的时间。
酒是冷的，或许是因为没有温的缘故。
“喝酒吃肉……还能够算的是和尚吗？”
墨羽声音很不客气，完全的表露了他心里面的疑问。
“佛家需要持戒，戒持不住，只能算是个人的意志力不够坚定……”僧人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的站了起来，身上的袈裟上还能够看得见用袈裟擦油污的痕迹，在红色的袈裟上显得是异常的突兀。
但是这一切在他的脸上并没有见到任何的波澜，哪怕是墨羽已经如此不客气的质问他，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难不成你也要和我说一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墨羽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位大能想要让自己找的那个和尚，只能够尽可能的用自己的话来套出面前这个留着光头的人的信息。
不过看着他之前所说的，貌似真的有可能是那位大能要让自己去找那个和尚。
只是……喝酒吃肉还能够算得上是和尚吗
“心中有那便处处是有 心中没有，那就算是身边皆是，那也心中空空全无佛祖。”僧人双手合十，轻轻弯了一下身子，算是行了一礼。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人来这里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吧……”既然如此，那么墨羽也不需要再做什么铺垫，一上来便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就像是墨羽所预料的那个样子，僧人脸上带着微笑，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发丝的头顶，也因为他点头的动作而反射出一些光亮，道：
“我当然知道你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我也特别希望你们能够早些来到这里。”
“既然你特别希望我们能够早些来到这里，那么你为什么不前去寻找他呢？”
墨羽反问。
僧人平静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如果我前去寻找他的话，估计他并不会这么想见我——就算是这一次他嘱托你们来寻找，我估计也并不打算用真身出来见我。”
僧人的目光在周围巡视着，没有放过任何一点细节，甚至就连落在那一盘烤肉上的苍蝇都没有放过，“我想他现在应该就在这附近，只不过因为某些缘故，他并不想显露出真正而已，毕竟当初我做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太过于残忍。”
墨羽看着这个不大的房间里面的布置，一个简单的烤肉的炉子，一个简单的桌子以及两三个极为简陋的板凳，吊在烤肉炉子上面的一个小锅，里面还有着散发着热气的温水残留，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个不算特别干净，也不是特别陈旧的，一床被褥铺在地面上。
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的确是简单至极，就连放在桌子上的盘子和碗都是由最简单的陶土烧制而成，表面烟熏缭绕粗糙的很，连釉都没有上。
从这些迹象看来，这个简单的小房间并不是一个久住之地，顶多只算是一个临时住所。
按理说只有屠户才会坐在这样的屋子里面，但是眼前的这个僧人明显就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如果说残忍的话，残忍的应该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吧……”墨羽也不敢打包票，就只能够用试探性的语气说道，“我看大师你慈眉善目，应当是悲天悯人的修着，又岂会做出残忍的事情？”
“这个房子的主人到并不怎么残忍……”僧人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失了任何的礼数，“我与他也算是老相识，在他手里死掉的猎物都想睡眠一样，安然而又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反倒是他——他在我的身边可是经历了不少的痛楚。”
“这就算是残忍吗？”墨羽不理解。
对于他来说经历了不少的痛楚，倒是自身实力修为增加的一个良好的手段，就像是不久之前他吃下的那一枚通神丹一样——虽然是在吃下了那一枚丹药之后他经历了生不如死的过程，但是他所获得的收获也与痛苦成正比。
“如果我所做的事情都不算是残忍，那么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多少残忍的事情了。”僧人将眼睛睁开，双眼直视墨羽，问道：“既然你觉得我做的事情不残忍，那么我不妨问你一句：杀人与诛心哪一个更残忍一些？”
“杀人灭其身体，而诛心则是灭其灵魂……哪一个更残忍当然是清晰可见。”
“我所行的事情正是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