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寿星)
十月天气微凉,万小虎从香港回到了京城。
与前来接机的苏雅、李侠汇合,别过王忠磊一行,大包小包的纪念品塞进了苏雅的大众车里。
“老虎,欢迎经受考验,重回社会主义大家庭。”车子上路,苏雅夸张的说。
万小虎伸了伸懒腰,刚才在飞机里睡了一路,腰酸背痛。虽然动也没动,就是感觉累:“唉,在香港好吃好喝的伺候,还有美女陪着逛大街,真不想回来了。但是一想到祖国还需要我,我就脑门子一热,斗志昂扬,将糖衣炮弹给挡了回去。”
“香港的日子这么舒服?还有美女陪着逛街?”李侠来了兴趣。
“这还用说,我现在是谁啊,知名导演,谁不得捧着我。”万小虎毫不害臊的说瞎话,“对了,大陆这边,我红了没有?”
“不仅红了,都快熟透了。铺天盖地都是《蝴蝶效应》的报道,恨不得把电影夸上天去,国产电影中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科幻片,这个名头已经坐实了。现在就等电影上映,看市场是不是真的被炒起来。”
“安心吧,保证票房大爆。”
没一会就到了公司,迫不及待的万小虎,就找到公司搜集的这一段时间的报纸,一一翻出来浏览。有华谊兄弟背后推手,有香港媒体前面打头阵,国内的报纸,报道的也十分凶猛,大有将《蝴蝶效应》捧上天的架势。
和蒲公英关系不错的《京城青年报》,如此报道:“80后,文学有韩寒,导演有万小虎。韩寒还在内地扭捏,万小虎已经冲向香港。《蝴蝶效应》香港四场点映,好评如潮,代理商挤破门寻求版权代理。国产科幻电影的大时代,已经到来……”
“黄芝祉这家伙做新闻很不错,以事实说话。”万小虎看完报道,发现是老熟人,最先报道他打架的记者黄芝祉写的,顿时笑了。现在的《京城青年报》,已经被蒲公英公关成功,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帮忙宣传。
而其它报纸,在华谊兄弟的公关下,也大肆吹捧。
什么征服香港的电影,什么国产科幻精品,什么与好莱坞比肩的佳作,什么让香港导演膜拜,什么国产电影的春天到来。电影都还没看过,记者们就绞尽脑汁的称赞起来,仿佛点映的时候,他们都在现场一般。
加上《像雾像雨又像风》正在各大电视台二轮播放,主演陈昆和周讯人气热的不行,更加让《蝴蝶效应》水涨船高,观众嗷嗷叫着期待不已。
“现在《蝴蝶效应》这么火,就是不知道金鸡百花电影节上,能不能再出个风头啊。”苏雅翻着万小虎带回来的纪念品,随意的说。
万小虎笑说:“能不能得奖,得看华谊兄弟力气下的够不够深。”
金鸡百花电影节,从一开始合办的时候,就有点搞笑。因为这个电影节,有两个奖项要颁发,一个是大众电影百花奖,一个是中国电影金鸡奖。一个电影节,两个电影奖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而且更搞笑的是,这两个电影奖,还喜欢双黄蛋、三胞胎,每个奖项,都喜欢搞好几个人同时获奖。挨排排分果实的意味,根本不用推测,只要稍微带点眼神就能看的清楚。
不过,能分到果实就是幸运,金鸡百花电影节再烂,也是一年一度的中国电影盛会。获得奖项,就能获得名气,获得名气就等于获得收益。
“我觉得《独自等待》获得百花奖的可能性比较大,《蝴蝶效应》就只能争金鸡奖了。”李侠说。
百花奖是观众奖,由观众现场投票产生,需要人气基础,金鸡奖则是专家奖,专家研究选出。
“妈妈说,人生就像一块巧克力,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会得到什么。”万小虎笑的比较猥琐,用《阿甘正传》中的一句台词回答。
金鸡百花电影节上,得奖固然欣喜,不得将也不代表就是失败。和奖项相比,万小虎更看重电影节期间的新片见面会,很多媒体都会聚焦在这里,全国各地的放映和发行商,也会跑过来,买卖电影。
大好前途,尽在电影节啊。
在公司热闹一会,把带来的纪念品给认识的人发下去,万小虎就带着坐飞机的疲惫,回到卧室去休息了。距离金鸡百花电影节还有两个星期,什么事也不必急于一时。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万小虎才被一阵饥饿给吵醒。
上午到的京城,没吃饭就睡觉,中午似乎李侠来喊了一次,万小虎朦胧间就没起来。
洗了把脸,万小虎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
结果冰箱里空空荡荡。
“晕啊,这么干净?”
失望之极,万小虎只好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准备出门去吃个饭。这时候,手机铃声,嘀铃铃的响了。
接通电话,万小虎很意外的发现,竟然是周讯打过来的。
“喂,周讯,有事吗?”
“中午去华谊兄弟,听说你们从香港回来了……《蝴蝶效应》听说很成功,祝贺你。”
“大家的功劳,你也有份啊。保守一点说,点映虽然反响不错,市场上有什么反应,还有待验证。不过,我个人对电影始终充满信心。”
“你一直都是个自信十足的人。”周讯笑了笑。
万小虎哈哈大笑:“没办法,我这个人就不知道什么叫没自信。”
“那是呀。”周讯附和一句,随即有点沉默。
万小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半晌,问:“你现在在干什么?”
“看电视,最近几天都没事做,你呢?”
“我刚刚睡觉起来,肚子饿死了,家里也没吃的,准备出门去找个馆子解决一下。”
“那怎么行,经常在外面吃饭,对身体不好呀,不卫生。”
“没得办法,单身待救赎,没人给我做饭。”
“要不……来我家吧,我晚上准备做一顿大餐,请你啊。”
“做大餐?”
“呵呵,今天是我的生日,爸妈不在身边,就想自己给自己庆祝一下。”
“是吗,你的生日啊,那我就去给你祝寿。”
挂了电话,万小虎抬头望了望天空,想着该给周讯选个什么样的生日礼物。说实在话,他和周讯的关系有点微妙,原本止于导演和演员的关系,但那一夜放纵,让一切变得复杂化。万小虎想潇洒的拔枪走人,但还有些挂念。
周讯想要拥抱新生活,万小虎已然决定放下,现在又有了这通电话。
半晌,万小虎咧嘴笑了:“我烦恼什么呢,潇洒生活,管它呢!”说完,去公司把苏雅的车钥匙要过来,开车去花店买花。
女人嘛,都是感性动物,送花最合适。
“先生,你要送给什么人,是女朋友吗?”
万小虎摸着下巴:“介于女朋友和朋友之间,你说该怎么送?”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推荐百合两到三支,红玫瑰和粉色康乃馨十支左右,紫色勿忘我,围草用黄莺,花之间用满天星点缀,做成花束,用粉色的皱纹围纸,这样既美观又大方。”
“那好,就来这个。”
花包好,付了钱,万小虎没一会就开到了周讯的家。临下车前,在后视镜上整理了一下三七开,这才捧着鲜花。按响门铃,没一会,系着围裙的周讯开门。
“祝你生日快乐,老寿星。”万小虎立刻将花束递了过去。
周讯捧着鲜花,笑的灿烂:“谢谢,快进来吧。”
将鲜花插在花瓶里,周讯又忙着给万小虎泡了一杯茶:“先喝杯茶,开一会电视。我菜还在锅里,等一下要糊了,不陪你聊了。”
“没事,你忙你的,我看会电视。”
心不在焉的看了十几分钟电视,周讯在厨房忙忙碌碌,很快,一盘一盘香味四溢的菜肴端上了桌子。荤素齐全,号有一锅鸡汤。现在的周讯刚刚晋升四小花旦,跟巩利、章子艺这种走国际路线的女星没法比,经常自己做饭吃,锻炼了一手好厨艺。
“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万小虎搓了搓手掌,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无法再忍耐了。
等周讯把菜全部端上来,万小虎也顾不得形象了,挑着荤菜,什么鸡腿鸭腿,狠狠的啃下去。
“喝酒吗?”周讯看万小虎着急吃菜的样子,忍不住大笑。
万小虎头也不抬:“有饮料吗?不想喝酒了,在香港这几天,天天有人请喝酒,感觉胃就像是被酒泡着,难受。”
“是应该少喝点酒,别不珍惜自己的身子,我去拿饮料。”
喝着饮料,吃着美味,万小虎感觉生活如此美好。周讯在家里做的菜,比饭店里油腻的菜好吃太多,而且香港那边的口味,也不是万小虎所喜欢。乍一吃这么地道的家常菜,那种舒服,是从舌头传到全身。
“周讯,你这手艺,可以当大厨了。”
“好吃就多吃点。”
“你也吃啊,你不吃就被我全吃完了。”
“吃完才好,我又吃不了多少。吃多了会发胖的。”
“唉,女人啊,为了身材,缺少了多少享受。”
“那是我们的追求不同。”
吃饱喝足,万小虎摸了摸肚皮:“在我看来,吃饱肚子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只有吃饱了,才能追求更好的享受。唉哟,今天是你这位寿星的大喜日子,我感觉倒是像我在过生日了,要不,桌子就我来收拾?”
“好啊。”
“额,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