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内情

  原来,杨振彪的任务一直都在秘密进行中,只是因着任务对象的特殊性,又是在敌暗我明的态势下,所以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不好施展,逼得杨振彪不得不跟他们周旋。
  敌人在暗,犹如深夜里的鬼魅魍魉深藏不露。
  杨振彪带人昼伏夜出寻踪没影,终于给他逮到了狐狸尾巴。
  此前,杨振彪偶尔消失几天,就是潜伏摸排去了,原本他计划中的收网行动还得再有几天,牛启民这边暗中派出去的人也一直都有盯梢,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可是,昨天晚上杨振彪去几个哨卡转了一圈后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儿,深更半夜找上牛启民.
  牛启民仔细回想了许长洲这几天所有的举动,突然间背脊发寒,他们可能暴露了。
  杨振彪合计后,安排牛启民和高峰带人负责布控郊外两个窝点,他则带人布控许长洲,三人约定早上五点统一行动,争取趁都还没起床,将所有嫌疑人一网打尽。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偏巧牛启民负责布控抓捕的许莲芝,半夜的时候帮着邻居婆婆送产妇去了医院,等牛启民知道这一突发情况的时候,不得已发了紧急信号弹终止了清晨五点的收网行动。
  许莲芝是许长洲的亲妹妹,两人都是极其重要的头目,一个都不能跑。
  杨振彪跟牛启民合计,决定两人调换布控对象,牛启民出入县公安局方便,不惹人注目,在局里守株待兔,而他则带人秘密潜伏供销社等着许莲芝自投罗网,三人约定中午十一点三方同时展开收网行动。
  柳云姝意外找来,还差点被许长洲那个老狐狸给撞上,牛启民知道的时候大感不妙,许长洲假借听他汇报之名欲意给他请君入瓮,牛启民心里头跟个明镜儿似的,把圆滑世故处处巴结攀关系的乔瑞踢出去做炮灰,他则脚底抹油溜出去找人给杨振彪报信,同时也由明转暗,在外围给许长洲铺了张大网。
  然而,等杨振彪收到牛启民派人送来的消息,柳云姝都已经到供销社门口了。
  杨振彪忙安排人给柳云姝稍口信要她马上离开,眼瞅着那人都已经走到柳云姝身后了,却是不想柳姑姑横插一杠,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偏巧柳姑姑还故意找茬羞辱柳云姝,话里话外都带刺不说,杨振彪更糟心柳姑姑嘴不把门会把他跟柳云姝的关系给暴露了,眼瞅许莲芝就搁围观的人群里瞧热闹,杨振彪差点没碎了一口好牙。
  使个调虎离山计,又差点没叫好死不死给他赶上的乔瑞给搅了,虽然乔瑞阴差阳错把柳姑姑那个祸害给请了走,却无意中把柳云姝给暴露了。
  事实上,要不是柳云姝够激灵,在供销社边买东西边跟刚刚就在身边看热闹的大妈大婶儿们搭讪闲聊,说是自己家里都是乡下人不懂眼下时兴的样式,想给马上就要进门的嫂子挑件布料做裙子,谄媚的讨好大妈大婶儿的帮着挑选。
  柳云姝小嘴够甜,又是可怜巴巴的小姑娘,相熟和不相熟的几个婆婆都热情的帮忙领着她们在供销社里转悠挑选,从来就没有落单的时候。
  就是出供销社都是相伴了一段路,热热闹闹的一群人,这也才分道扬镳。
  杨振彪那会儿在暗处瞧着柳云姝不显山不露水就破了许莲芝的局,在她踏出布控圈的那一刻,杨振彪高悬的那颗心才总算落定。
  三番五次意外频出,杨振彪当机立断,先抓了许莲芝和隐藏在供销社里里外外的罗罗,控制了供销社。
  等得到提前行动指令的牛启民和高峰成功将布控对象收网时,却发现经常跟在许长洲身边的许三茂不见了。
  整合了所有线索和情报后,杨振彪推测许三茂极有可能为了营救许长洲和许莲芝孤注一掷,而柳云姝偏巧被暴露,杨振彪担心许三茂会盯上柳云姝,拿柳云姝胁迫威胁他放人,想提醒柳云姝可又糟心会弄巧成拙反而连累她。
  不得已才要牛启民把石虎找来,写信又顾虑重重,所以柳云姝才会拿到那封堪比电报都简短的告别信,实际上,杨振彪目的只是为了能稳住柳云姝先别去打探他的消息,更别去找牛启民,石虎那句意味深长的叮嘱,其实明里暗里也都是暗示。
  只可惜,柳云姝关心则乱,要不是她妈和她哥搞不定药膳,她必须回去的话,她没准还真就风风火火跑县公安局去了。
  牛启民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得亏嫂子你没去,要不然,麻烦大了。”
  “呃?怎么了?”
  柳云姝知道了当时究竟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后,整个人都是僵的,再听牛启民这么长吁短叹的,心又被提得高高的,难不成还有什么内情?
  “老大猜的没错,许三茂的确是孤注一掷跟我们来硬的,他没找上你,却是从县医院把杜均堂那个老大夫给绑了,就堂而皇之的在县公安局大厅里跟老大对峙,杜老浑身都被绑了炸药,场面都有点儿失控了,最后还是老大亲自上阵吸引许三茂的注意力,我跟高峰配合,一人泼开水,一人抢火石,才总算把那小子给拿下……”
  “我师父,哦,杜老和振彪他们人没事吧?”柳云姝心惊肉跳的捂着胸口。
  “杜老就是受了点惊吓,人没啥大事,嫂子放心,老大连皮都没破一块,好着呢。”
  “为什么用开水?凉水泼湿了不就行了吗?开水你们谁都危险啊?”柳云姝不解的皱着眉头。
  “杜老身上的炸弹不止一种,老大判定其中隐藏了颗能用遥控引爆的,凉水泼了火石,他还能有反应的时间按下遥控装置引爆炸弹跟我们玉石俱焚,开水泼下去,下意识的痛觉会令他至少丧失三秒钟的自我控制,有这三秒,足够叫高峰把人给他控制了。”牛启民据实以告。
  柳云姝却听得浑身发冷,半晌都没吭声。
  牛启民轻咳了一声,从挎包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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