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卡赞的计划 下
20分钟的汇报浓缩了吴奇和海勒姆这数天以来经历的调查战斗与生死危机，也给吴奇与海勒姆此次百灵之森的行程画上了句号。
特别是这场暗流涌动的斗争最后，第十王座正主现身了。这下座使与座使明里暗里的交锋就升华成了两位王座摆在明面上的斗争。可以说是吴奇、海勒姆的任务真正迎来了结束，亦或者结束之后是崭新的、更激烈的战斗的开始。
“海勒姆、吴奇，这次百灵之森调查你们做的很好。吴奇，你的表现很不错，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吗？”
吴奇除了情报以外什么都不需要。他反正也是卡赞的工具，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卡赞大人，吴奇想要的赏赐就是聆听您设计第十王座的全部计划。”
吴奇作出一副恭敬的模样，一字一句认真地道。
卡赞平静地道：“可以。海勒姆，你不用回避，跟着听吧。”
“是。”
卡赞端坐于王座之上开始娓娓道来。吴奇仔细地聆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把听的统统刻印在了脑子里。
吴奇事先就对卡赞计划的真正目的有所猜测，听完了卡赞的叙述后他发现中间有很多部分可以和他的猜测对上，唯独最重要的最终目的他没有猜到，也没有办法猜到。
调查百灵之森的地理地图与搜集第十王座麾下座使的情报都是为与百灵之森开战所做的准备，而计划最大的目的是将第十王座刺激到理智弱化、放弃稳重并对他十三王座卡赞发起“天启令”。
“天启令”是继帝座确立“王座之间不可私斗”的规则后颁布的特殊规则，专门用来解决王座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地点天启山山顶，由帝座作为铁面的见证人，见证两位王座押上全部的对赌决斗。王座们要向“天启”之名发誓，无论输赢如何绝不违背规则，执行所要执行的一切惩罚。
“天启令”分两种情况，一是位次低的王座对位次高的王座发起的“天启令”。这种情况下位次低的王座需以王座之席与领地作为赌注，失败就一无所有，且战斗中没有求饶的机会。除非高位王座赢了后大发慈悲，否则低位王座基本只有连决斗与命一起输掉的份。
第二种情况是高位王座向低位王座发起的“天启令”。因为十三王座之间有着“排名越高的王座实力越强”的不成文规定，所以强者向弱者发起的决斗会有更多的限制。高位王座同样要以自己的王座之席与领地为赌注，但低位王座若是输了，最惨也是被剥夺王座的身份流放到天启深渊之外，还能保全一条性命。假如决斗中低位王座意外获胜，就能接管高位王座的王座席位与领地，还有主宰高位王座生死的权利。
“天启令”需有详细且重大的事由才能成立，一旦帝座允许，哪怕被挑战的王座不愿意也必须接下。反过来如果被挑战的王座很乐意接下，帝座就只充当铁面无私的执行者的身份。后者纵观“天启令”颁布以来，也只有低位王座挑战高位王座时才有发生。
卡赞计划的真正目的即是围绕“天启令”这一规则实行的。卡赞一直想要提高王座位次，而要最快达成这个目标唯有凭借“天启令”一飞冲天。
席位更高固然能带来更盛的声名，但卡赞瞄准的是更优质的领地。
如此一来第十王座涅伽尔就成了卡赞的最佳猎物。她的位次是“十”，不至于强的离谱，而她又拥有着名为百灵之森的富饶领地。而百灵之森的人才潜力与资源甚至比其他两三个王座领地加起来还要大。
卡赞麾下亦有不少出身百灵之森百灵族的生命，但他想要更多！百灵之森在他要走的野心大道上是不可缺少的一环，是一个质的提升。
传闻为涅伽尔营造了一个叫作“自然的王者”的美名。然而在卡赞看来涅伽尔不过是“德不配位”才不吝啬百灵之森的人才输出。
否则让涅伽尔试一试封闭人才输出试一试。一个排名靠后的第十王座独占古龙族、变形兽族等天赋恐怖的种族，还坐拥生物性极其丰富、各类资源产出极盛的广袤森林，从各个方面都是不可能不合理的。若涅伽尔能积累一定岁月，其势力必然会膨胀到一个碾压大部分王座的层次，甚至威胁到高位王座的地位。高位王座绝不会允许这样离谱的事情发生。故封闭人才输出的涅伽尔积累不了多少时间就会被高位王座们刻意发起的“天启令”搞到人财俱灭。
事实已经证明了，不论涅伽尔做的多开明，都会有野心勃勃的人盯上她。卡赞为了让涅伽尔主动向他发起“天启令”，筹备了许久并一直在暗地里运营着计划；先后派出第二座使洛伊丝·林奇和第六座使海勒姆调查百灵之森百灵族以及座使的情报，连涅伽尔失败之后她的心腹携军队暴动的情况他都考虑到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假如涅伽尔只是口头解气，回到领地后就冷静下来放弃发动“天启令”，那他就不会再等，直接以涅伽尔与她的座使杀入银沙荒漠挑衅他的理由发起“天启令”，押上性命豪赌一把。而且这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凡涅伽尔的心腹中有几个聪明的，都知道这是他卡赞设的圈套。
然而人就是很难不被感情左右，如涅伽尔这类的身居高位者也逃不开名为“责任感”与“负罪感”的锁链。按照卡赞对涅伽尔性格的分析，像她这样“慈爱”的王座，百分之一万会中他的陷阱！
海勒姆听完卡赞叙述的一环扣一环的计划后，发自内心地感到佩服。吴奇虽然对卡赞怀有解不开的敌意，但若站在纯粹分析谋略的立场上，卡赞的计划野心与缜密并重，阴谋与阳谋交叠，可以说相当地完美。
“卡赞大人，您的计划之完美，吴奇听后心悦诚服。”
身在敌人屋檐下的吴奇早已学会了毫不影响自己心情的吹捧之言，可以绕过敌意像喝水一样简单地张口就来。
“不过吴奇还有一个不能算是疑问的疑问。”
“说。”
“如果那位帝座不应允您与第十王座的‘天启令’怎么办？时值天启深渊对外树立的特殊时期，这并非没可能。”
海勒姆心中一动，吴奇的话可谓是一语中的，说到了他没想到的地方。
卡赞沙哑地一笑：“好问题。不过一切都在本座的计划之中。下七王座之中唯独涅伽尔没出兵攻打人类基地，就是帝座不庇护涅伽尔的最大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