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章 标准件生意

  “咳!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吓我一跳。三位王爷勿忧,小事一桩,多了不敢说,三五个人还没问题。”
  王铮大包大揽,当即就满口答应了下来。三位王爷受的限制太多,违了祖制就是大罪,一旦被定了罪,打下去就再无反身的可能。
  可他不同,在朝堂上,他本就是个无人敢惹的混不吝,小事儿没人敢呲牙,大事儿最多就是罚俸禁足。
  反过来说,他这辈子,只要不是扯旗造反,基本上也没啥大事儿。可扯旗造反太姬八操心,太累,他懒,也不会做那种破事儿。
  再说了,这事对于他王铮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三位王爷找别人,也能安排子孙进入松江卫做事。之所以亲自找他,无非是想让他给子孙安排个好职位而已。
  比如说,攻破某一个城池后,由他们的子孙为主将,正式领兵进驻。他们要的是军功,是军报上让皇上能听到的名字,也是虚名,这一点,不会影响其他将士的升迁。
  当然,他们所求的,不可能是他们的嫡子嫡孙,只要不是嫡子嫡孙,别人就抓不住他王铮的错处。
  大郑对皇亲国戚的限制再多,也不能不让他们考功名,或者上阵杀敌博军功吧?
  所有的皇亲国戚,除了嫡子嫡孙外,其他的子孙,均需自己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勤学苦读,均需从普通士卒做起,博到手了军功才能拥有富贵。
  仅靠祖上的余荫,吃喝花用倒是不愁,却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寄生虫罢了。因此,皇亲国戚家里的其他子孙,由于家里的条件好,人脉广,重新混出头的也不在少数。
  现在,三位王爷就在为他们的几个,不是嫡子嫡孙,但还有些本事的子孙打算。
  三个老头儿一听王铮满口答应,顿时大喜。
  王铮不好说话是出了名的,他们来之前,就有被王铮一句话怼回去的准备,现在算是大喜若望。
  “三位王爷,我也得提前声明,军中之事的凶险不需我多说。人我可以安排,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他们的安全我不能保证,他们能挣得多大的军功,我可也管不了。”
  “足矣!王将军能让子孙们进入松江卫就已足矣!别的无需多说,老夫懂得。”郑瑞首先说道。
  郑钢接话道:“是极是极,王将军无需多言,能活下来,能挣了军功封妻荫子,是他们的命。一战即战死沙场,他们为我大郑出了力流了血,也是他们的命,绝不会埋怨王将军。”
  “是啊!想要博一个富贵,不流血流汗,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老夫的幼子虽然顽劣,却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断不会让王将军难堪。”
  郑智也赞成道。
  “那好吧!一共几人?他们几个,是否现今就在军中任职?假如已在军中,再是个校尉将军的话就更好,升的能快一些。不在军中也行,不过,现在从头做起,稍显晚了些。”
  郑瑞抹了一把大胡子说道
  “一共三人,均是我们三个的幼子,均在御林军任职。怕给王将军添的麻烦太多,另外几个孙子没敢答应他们。”
  “无妨,只要别超过五个,我还能安排,你们再安排两人算了,公平起见,再安排三个吧?让他们六人明天直接找周强,这事儿让周强去做就行。我会写封信给曹显,让他稍微照应一下,只是稍微,不会太多哈!”
  “哈哈!要的就是大将军这句话,只要能稍微照应就已足够。大将军果然是爽快人,某等三人,多谢大将军了。”
  ‘稍微照应’一下,就是三人今日舍下老脸央求王铮的主要目的,如今目的达到,自然是特别的感激王铮所作的许诺。
  说着话,郑瑞郑钢和郑智,就想起身给王铮行礼。
  可王铮哪敢受他们的礼啊?他们的身份不说,但就是年龄,都能够做他的爷爷了。于是连忙伸手阻止。
  “三位王爷无须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三人挣扎着坚持要行礼,王铮于是赶忙说道:“三位王爷想不想赚银子?要是想,就别行礼,小子受不起,不想就算了。”
  “哈!你这娃子,不受礼就算了,还用赚银子的噱头糊弄你说啥?赚银子?谁会怕银子咬手啊?当然想,你有办法?”
  郑瑞说了半句才反映过来,他们可是知道王铮是个能人。不过,王铮也曾经把工部坑得不轻。
  王铮的一句话,工部投进去二十多万贯,半年没出玻璃,工部尚书崔享和两位侍郎,被人笑话的都不敢出门,见了人均是躲着走。
  可二十多万贯都投进去了,停了手就是政绩的最大污点。
  三人商议之后,又认真诚恳地请教咨询了下王铮,知道了玻璃肯定能烧制出来,只是方法不对头。
  于是就咬牙坚持了下去,没出玻璃是功夫不到家,是银钱砸的少,继续砸钱就无关政绩,啥时候能产出一块玻璃,哪怕是一块玻璃,说明王铮没说谎,玻璃的确是能烧出来的,说明工部的投入是对的。那么,政绩就也是有的。
  好在,后来玻璃总算是烧出来了,当时,连工部尚书带两位侍郎,第一眼看到无色透明的玻璃后,好悬没哭出声。那半年,三人的压力太大了。
  付出就有回报,从玻璃烧出来以后,工部终于扬眉吐气,就开始一大车一大车地往工部的库房里拉银子,让其他各部眼馋的,恨不得把工部的玻璃作坊夺过来占为己有。
  后来评政绩,工部尚书和两位侍郎,因为有了玻璃,就造出了军国利器望远镜,竟然得到了优上的评价。优上可是对官员最好的评语,对他们的升职非常有利。
  同样是王铮的主意,他也坑了郑妽半年,让她建好了作坊,白养着工匠,却只能干等着工部的玻璃烧出来。
  再后来,三位王爷的侄女郑妽,也开始往家拉银子,拉的让无数人眼红。
  据说,雁山卫的卫晃和曹显,听了王铮的话以后,还私下里合伙开了个酒坊,那酒坊,更是一座银矿,白天黑夜的不停拉银子,就没有拉完的时候。
  可现在,王铮居然说让他们赚银子,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瞪着双眼趴在桌上,凑近王铮问道。
  “我能哄你们?”
  “你哄的人还少?”郑智不经过大脑思考就随口说道。
  王铮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是臭名远扬了,连三个王爷都知道。
  主要是,平时误解王铮的人太多,都知道他是个能人,都知道他能打,都知道他的文才大郑无出其右。
  可大家也都知道,王铮太烦人,太不会说话,撂出一句话就没了影,比如工部的玻璃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太会坑人也是因为这事传出去,并且在半年内被证实了的。
  后来,虽然工部的玻璃总算是烧出来了,可王铮的恶名却落下了,再也没人为他正名。
  “老十五咋说话呢?”郑瑞作为三人中的大哥,义正辞严地训斥了郑智一句,然后转脸讪笑着对王铮说道。
  “王将军莫怪,老十五还小,不会说话,”
  王铮扭头看了看年龄还小的郑智,他那张将近六十岁的老脸,咋看也不小了。
  “王将军且说说看,是甚赚银子的门路?”
  王铮没法和这三人计较,主要是,他们三位,是郑妽的大爷。哦!按现在的话说,就是郑妽的伯父,是皇上郑成的堂兄。
  以后,万一,王铮和郑妽有了一腿两腿好几腿,那他们就也是他王铮的亲戚。
  对于自己的亲戚,王铮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何况,他也不可能生这几个老头儿一句话的气,尊老爱幼的基本美德,王铮还是懂的。
  “标准件知道吗?”
  “知道,是个好办法,节省材料,更换迅捷,最主要的是,一个零部件的损坏,瞬时一换即可,不影响整座器械的使用。以老夫看,标准件也可称为是军国利器。兵部和工部的作坊均在试制,昨日已下公文全大郑推广,怎了?”郑瑞问道。
  “不错,可兵部和工部的推广,涉及的是各州府官府的主要使用物品,那民用的呢?仅凭朝廷的推广,何时能使大郑的普通人,均能感受到标准件的便宜、便捷、省时、省力?”
  “王将军是说,建一座标准件作坊,和兵部以及工部的作坊抢饭吃?不妥不妥。”
  “不是抢饭吃,是错位经营,兵部的作坊所产出的均为军用,工部的那些个作坊,才能产出多少标准件?我让你们所作的,是建造民用的标准件作坊,不是一座,是各州府至少都有一座作坊。统一规则,统一模式,统一的产品规格尺寸,统一的售价。产品包含民用的所有方面。如何?”
  “嘶全大郑每个州府皆有作坊,不行,投入太大,做不起。”
  “可以入股嘛!号召你们的亲属、好友,甚至包括皇上,都可以入股,找一个善于经营的人管理,以后按投入分成。”王铮谆谆善诱,毁人不倦。
  “那王将军,你投入多少?你不入股,我们三个老家伙,可不敢干。”
  “怎么还要我入股?不可不可,我是朝廷官员,不能做生意。”
  王铮当然会拒绝,他从来也不打算做生意,朝廷给他的俸禄就够他吃穿花用了,银钱太多了没用。
  他不知道的是,他家里做的生意也不小。
  “别废话,武将哪有不做生意的?”
  “我就不做,真不做。”
  郑钢给郑瑞使了个颜色,郑瑞人老成精,当即就明白了,就换了个话题问道。
  “皇上会准许这事儿?”
  “哈!皇上比你们还需要银钱,他当然会准许,只不过,你们和皇上都别挑名,找一个善于经商的人占稍许股份,挑头去做是最好。”
  “那我们回去商议一下。”
  “十一哥,还商议啥?就这么定了,能做多大先做多大,现在照顾不到的州府,以后赚了银钱再慢慢来。王将军,这事,回去后我们就开始筹备,但是,具体的细节,还有标准件的品种等等问题,还需王将军多操心。”
  郑钢果决说道。
  他知道,这是个惠及子孙的大买卖,虽说前期投入甚巨,可以后就只等数银子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他们不做,王铮还会找别人去做,必须先答应下来再说。
  反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先占住再说,免得此等好事落于别人之手。
  王铮之所以让三位王爷做标准件的生意,并不全是为了照顾他们。
  最主要的,是兵部和工部的作坊不可能太多,造出的标准件的种类也不会齐全,更不会涉及到大郑的方方面面。
  可王铮想尽快让大郑更加的富裕,更加的强大。他就不得不另想办法,让民间做起来标准件的生意,就会涉及到大郑百姓现今需用的所有的种类,就能使大郑更快更好地发展起来。
  王铮没有私心,他全是为了大郑,他已把大郑当成了自己的祖国,仅此而已。
  燃料革命使大郑的工业能更快更强,王铮现在和以后将要做的,是加速工业革命的进程,使大郑能尽快地,完成从小农经济到商业经济的转型,使全大郑的工业迅速腾飞。使别的国家都追赶不上,最起码让西夏追赶不上。
  西夏的那个人,是王铮的心病,他即便不能带兵和那人交手,也要从别的方面强过西夏,让西夏永远处于弱势,让西夏不敢兴兵犯境。
  他想尽可能地避免大郑将士的死伤,尽量地避免亿万百姓在战火中痛苦哀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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