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关系网

  听说有正事,胤桢笑着坐了回去,张梦娇小心的在他前面坐下,清了清嗓子才说道,“爷从二月底走的,五月才回来,我手上的邸报已经厚厚一叠了,我大致的整理了一下,将有用的都剔了出来,爷先看看。”说着递过一张纸来。
  胤桢接过一看,竟然是一连串的官员任命:
  三月二十二,户部侍郎能泰,前为四川巡抚不能严加检束训诫属员,使民困苦属,其下文武官员无一善者,如此之人,若仍留为侍郎、何以明赏罚,示劝惩?着将能泰革去侍郎。
  四川布政使卞永式,居官尤劣着解任。江西按察使吴存礼,着升为四川布政使。甘肃巡抚舒图,办事无能,极其糊涂,着解任。甘肃按察使鄂奇,居官颇优,着升为甘肃巡抚。
  三月二十八,右翼前锋统领公海金,为领侍卫内大臣。
  四月初七,升大理寺卿塔进泰为户部右侍郎。升内阁学士仇兆鳌为吏部右侍郎。以原任詹事陈元龙,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兼礼部侍郎。调兵部尚书萧永藻,为吏部尚书。升监察御史巴袭,为甘肃按察使司按察使。升郎中保住为内务府总管。
  四月十二,升广西右江道张圣佐,为江西按察使司按察使。升光禄寺卿那汉泰为通政使司通政使仍兼光禄寺卿。升大理寺少卿吴一蜚为光禄寺卿。
  四月十五,调工部尚书王掞为兵部尚书。升左通政绰奇,为大理寺卿。
  其他的官员调任,胤桢不太在意,他就留意到两人,海金,为领侍卫内大臣,王掞,为兵部尚书,他用指甲在这两人的名字下划了划。
  张梦娇伸过头来看了看,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领侍卫内大臣是什么职务?”
  听得这一问,胤桢不由哑然失笑,这些职务,别说她一民间女子,就是一般士子和低级官员怕是也不清楚,他耐心的解说道:“皇宫和皇上的警卫,你知道吗?我大清入关以后把八旗兵分为禁旅八旗和驻防八旗,驻防八旗分驻全国各地,禁旅八旗就驻扎京师。禁旅八旗又分为郎卫和兵卫。
  郎卫,即皇上的近身、贴身警卫,包括侍卫处和亲军营等,其成员都是满、蒙八旗中选拔的精锐人员。侍卫处设领侍卫内大臣,正一品,内大臣,从一品,各六人,掌、统率由上三旗也就是镶黄、正黄、正白三旗的子弟组成的侍卫亲军,翊卫扈从,在武职中品级最高,原则上是每旗两人。
  侍卫处所辖侍卫,一等侍卫六十人均正三品,二等侍卫一百五十人均正四品,三等侍卫二百七十人,均正五品,蓝翊侍卫九百人均正六品,以及四等侍卫、汉侍卫、亲军校等,这些人都是自上三旗中挑选。
  领侍卫内大臣的职责是挑选侍卫、亲军,训练弓马骑射等技艺,侍卫的考核升降,日常的宿卫值班,朝会、御门听政得列侍,皇帝出巡时随扈守卫等等。
  而在皇帝身边日常侍从、值宿的侍卫,则称御前侍卫、御前行走,稍次一级的是乾清门侍卫、乾清门行走,这类高级侍从的首领称为御前大臣,御前大臣,一般在宗室王公大臣内特简兼充,掌乾清门侍卫司员诸务,实际即统辖内廷事务,其职责是在内廷侍值、常日侍直于皇上左右,并兼管奏事处事务,稽查官员出入,带领被引见的官员入殿,逢皇上出宫巡幸,与领侍卫内大臣任后扈大臣。”
  “恩,我明白了。”张梦娇点了点头,“这个王掞又是怎么回事?”
  胤桢轻笑道,“呵呵,这人是太子的死党,他的消息以后要多加留意。”
  张梦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两江总督噶礼和江苏巡抚张伯行这两人又是哪一党的?”
  “这个就不好说了。”胤桢喝了口茶,才道,“噶礼,这人与三阿哥,九阿哥都有姻亲关系,他与三哥胤祉的岳父朋春,九哥胤禟的岳父齐什,都是清初五大臣之一何和哩的曾孙,他平素与太子、三阿哥和八阿哥、九阿哥都有往来,这人绝对不是中立派,他是玉在椟中求善价。
  至于张伯行,还真不好说,他是王鸿绪的门生,王鸿绪曾任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去年在百官公推太子一事中力推八哥被免职,以原官解任回籍,但不能就此说张伯行就是八哥一党。”
  “这些大员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张梦娇轻叹了一声才道:“爷,我现在对这些关系网是一无所知,就是想帮你也是有心无力。”
  “呵呵,放心,这事我会安排好的,有关的资料,我让人去准备。”说着他顺手将张梦娇一把揽入怀中,“不要急,咱们最近一年还用不上,这张关系网实在是太大太复杂了,咱们现在是不是该编一下咱们两个的关系网?”说着便低头吻了下去。
  次日辰时四刻,海锋、朱延志、徐世桢、万建图、孙长浩、吴天明、胡成昆等一大帮人都准时的来到留春园报道。
  胤桢听了一个上午的汇报,总的来说,这二个多月以来,各个工地的进展都还顺利,人员、钱粮,原料等各方面也未出现任何短缺,跟当地居相处的也融洽。下午,他又亲自去各个工地转了一圈,到处都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情景,现场问了一些工头和民工,大家对钱粮的发放,住宿的条件,伙食等方面反应都还不错。
  一圈转了下来,胤桢对海锋等一干手下官员大为满意,继续保持下去,他大可以做甩手掌柜了,恩,腾出手来该好好的去训训那帮子二世祖,在大学四年的准军事化管理所遭的罪,不从他们身上找回来,还真对不住那四年遭的罪。
  正当胤桢准备回城的时候,一个身着长袍,却挽着袖子,前襟后摆都沾了不少灰尘的年轻人跑了过来,“学生顾名恺见过皇子十四贝勒爷。”
  胤桢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听的海锋在边上介绍,“这是上元顾家的子弟,秀才身份,三月初就来了,一直在炼铁厂帮着打理。”
  一个秀才,能在工地上弄成这副样子,胤桢对他不由来了兴趣,微笑道,“可是有什么情况反映?”
  顾名恺倒也不拘束,开口就道,“回十四爷,我是专为炼铁厂的事情来的,各地送来的铁料有白口铁也有灰口铁,而且这两种铁的品质也是因地而异,若要铸炮,还需回炉重炼,这样的话,这炼铁厂的位置就有问题,最好是择一靠河的位置,才能借助水力鼓风。”
  水力鼓风?胤桢一听就傻了,这下出丑出大了,悔不该啊,早知要穿就多背一点炼铁炼钢的知识了,真是大意了,当初就不应该急着设计,该请问下铁匠的,天知道这时候炼铁还要用水力鼓风的,他不由瞥了海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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