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太大了怎么办？
太大了怎么办？
大了怎么办？
……
一瞬间，谢琰觉得有点蒙，脑中不断循环着这句话，思绪犹如奔腾的野马，朝着不可控的方向一路狂飙。
谢琰浑身发热，心跳加速。
半害羞，半激动。
这人生还真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前不久他还怀疑顾遇琛不行，这才到了晚上呢，就出现反转了。
按照顾遇琛的搜索记录可知：顾遇琛不仅大，还是个雏。
大却没经验，怕伤到他，这才自己一个人偷偷琢磨这事，想要给他一个完美的体验。
谢琰看着顾遇琛的搜索记录，心里美滋滋的。
这种被人尊重、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可真是太令人沉沦了。
当下里，谢琰连电影都不想看了，退出浏览器，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把手机放到枕头边上，拿出自己的手机。
王火火：熊猫探头.jpg
王火火：熊猫打滚.jpg
0=1：我可怜的崽崽，结婚了依旧没有夜生活。
0=1：快到爸爸怀里来，爸爸安慰你。
王火火：熊猫捶你胸口.jpg
王火火：钦钦，赶紧把你私藏的同性教学片交给我。
0=1：教学片？什么教学片？
0=1：纯洁无暇，清纯不知世事的小仙男不知道什么教学片。
王火火：呕——
0=1：教学片真没有，不过有几部其他的。
0=1：深夜楼梯间的喘息.gvi
0=1：清晨沙发上的爱意.gvi
0=1：办公室爱情.gvi
0=1：惊！停在路边的车为什么震动不止.gvi
……
王火火：别废话，发我邮箱来。
0=1：怎么突然找我要教学片了？你家那位不是不行？
李泽钦这条信息没有得到谢琰的回复，因为顾遇琛已经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了。
谢琰听到浴室的动静，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般，下意识地把手机藏在枕头底下，然后抬头注视着顾遇琛穿着宽松的睡衣朝自己走来。
谢琰的脑中再次浮现出“我太大了怎么办？”这句话，然后目光就跟有东西指引着一样，从顾遇琛近乎完美的脸一点一点往下，最后落在那个地方。
顾遇琛穿的睡裤很宽松，但是在他双腿迈动之间好像隐隐能看到轮廓。
好像真的挺大的。
胡思乱想之际，顾遇琛已经来床边，他伸手在谢琰的脸上轻轻抚过，“脸怎么这么红？”
谢琰肯定不能和顾遇琛说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就随口扯了一个理由：“有点热。”
倒也不是说谎，家里的空调时间久了，制冷效果不是很好，还很吵，所以睡前谢琰都不怎么开空调，怕被空调吵得睡不着了。
好在他并不是怕热的体质，凑合能过就行。
顾遇琛也是不怕热的体质，大夏天的谢琰都没看过他吹电风扇，更别说是空调了。
听到谢琰说热，顾遇琛看了墙上的空调一眼，下了决定。
然后他又去客厅，把客厅的电风扇搬进来，放在床脚边插上电，对着谢琰的脚吹。
忙完这一些他才回到床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把扇子，在谢琰的脑袋上轻轻摇着，“电风扇对头吹不好。”
谢琰看了一眼顾遇琛手上的扇子，默了。
这把扇子上印着k市某个楼盘的广告，一看就是顾遇琛回家的路上被发传单的人塞的。
尽管谢琰对这把印着广告的扇子多有嫌弃，但吹拂在脸上的风实在是太柔和了，再加上顾遇琛一脸温柔和专注，谢琰也不想其他了。
从和顾遇琛结婚到搬进这栋老公寓，谢琰就知道顾遇琛的日子并不宽裕，生活过得拮据。
但这些对谢琰而言并不是不能接受的，
而且他也能够感受到，顾遇琛对他很好。
他头一天不经意间说了一句像是某样菜，第二天的餐桌上准能看到这些菜品。
这样了顾遇琛，谢琰又有什么好嫌弃的呢？
想着想着，谢琰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顾遇琛在谢琰睡着后，还给谢琰扇了半个小时的扇子，见他沉沉睡去之后，才收起扇子。
一夜无梦，转眼便是天亮。
吃过早饭后，顾遇琛和谢琰一个骑着二八大杠一个坐公交去上班。
多么朴实无华啊，身体力行地为节能减排做出自己的贡献。
***
顾遇琛走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把秘书叫进来，嘱咐道：“帮我看一台空调，等会儿叫人送到我家去。”
秘书愣了一会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板竟然打算换空调了？这是千年铁树开了花吗？
这些只能是腹诽，秘书面上还很认真地询问了一下顾遇琛可接受的价位。
其实秘书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待会儿照着最便宜的买就是了。
顾遇琛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价格不重要，用起来舒服就行。”
秘书：？？？
秘书：！！！
他今天耳朵真的出问题了吗？竟然能从老板口中听到“价格不重要”这几个字！
秘书颤着声音再问了一遍，“顾总，价格真的不重要吗？”
顾遇琛点头，“你没听错。”
给顾遇琛工作多年，秘书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顾遇琛的，他不喜欢说反话，不会为了面子充胖子，既然他说价格不重要那就真的不重要。
出了顾遇琛的办公室，秘书整个人还晕乎乎的。
一定是他今天打开的方式不对！顾遇琛怎么可能开始享受了？
等回到秘书办，秘书把这件事和同事们一分享，立马惊掉一地的下巴。
天啦撸！顾遇琛竟然不计价格打算给家里装一台新空调！
这绝对是一个大新闻，以至于不出半天，顾遇琛的好友们都听到了这个消息，纷纷在群里艾特顾遇琛。
【@顾遇琛听说你准备买新空调了？】
【天上下红雨了啊，顾遇琛竟然舍得花钱买空调！】
【我上次就嫌他那房子太闷，要送他一台空调，他还嫌费电，这才几天就变心了？】
【@顾遇琛采访一下当事人，是什么使你改变想法的？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当事人中午午休的时候才看到好友群的群消息，悠悠地回了一句——
顾遇琛：再苦不能苦媳妇。
扔下一枚重磅炸弹后，顾遇琛继续吃午餐。
今天早上谢琰亲手给顾遇琛榨了一杯西瓜汁，放在保温杯里，现在还冰冰凉凉的。
顾遇琛喝了一口，甜进了心里。
他用手机给保温杯拍了一张照片，不管好友群里满屏的艾特，径自把照片发上去。
顾遇琛：媳妇儿榨的果汁就是甜。
***
谢琰今天一到公司，李泽钦就凑到他身边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崽崽！”他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却也掩盖不了眼中闪烁着的八卦光彩，“说，昨天为什么突然找我补钙？”
这个话题谢琰暂时不想提，顾左右而言他，“你报告写了没？”
李泽钦脸马上就苦了，“都说我们部门最清闲，怎么还要写报告呢？”
谢琰所在的部门是公司的咸鱼部门，最闲最轻松。
整个部门十个人，十个都是关系户，工作起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上不上班全凭心情。
像谢琰和李泽钦这样每天都点卯上下班的，绝对是部门的异类。
也正是两人“认真”的工作态度，让部门的其他员工以为他们是部门里唯二的非关系户，应该是得罪人了被“流放”到他们这个部门来的，于是部门有点什么事都搁两人头上了。
到底是最最清闲，存在就是为了打发关系户的部门，就算有工作也是写写报告、做做表格之类的，还真算不上忙。
李泽钦唉声叹气地去写报告了，谢琰也开始自己的工作。
今天是月中，谢琰的手机从早上开始震动个不停。
他已经把收款软件的到账提醒功能给关闭了，之前因为这个到账提醒功能，还闹过一场笑话。
***
都说谢琰现在所在的部门是一个清闲的不能再清闲的部门，有些人一旦闲下来吧，就喜欢大包大揽一些事。
部门的经理姓陈，以前是公司人事部的功勋员工，现在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被派到这个部门来当经理，其实就是下来养老的。
陈经理知道这个部门的性质，平日里也不怎么约束部门的员工，但她有个爱好——喜欢给人做媒。
别说，部门成立两年，倒也给她说成了两对。
有成果，陈经理自然就更加往媒人这个方向发展，同时她也盯上了部门一枝花——谢琰。
陈经理给谢琰介绍了一个女生，在隔壁公司上班，条件很好。
刚开始谢琰婉言拒绝，最后磨不过陈经理，答应陈经理和女生吃一顿饭。
谢琰和女生约在楼下的餐厅，两人刚见面，女生就对谢琰各种挑剔。
女生：“陈姨现在在的部门我听说了，说的好听是工作清闲，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没前途。我不管你年纪轻轻为什么就这么不思进取，反正我是不会喜欢你这种男人的。”
谢琰根本就没说话的机会，就听见女生继续嫌弃道：“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有女人愿意养你，要不是看在陈姨的面子上我才不愿意见你。”
女生目光犀利地看着谢琰，“我倒是想知道，除了好看，你还有什么资本？”
似乎要回答女生的问题，谢琰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支付宝到账6500元。”
“微信收款5000元。”
“支付宝到账……”
……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好几条提示音争先恐后地响起。
在女生目瞪口呆之下，谢琰喊来服务生结账，然后朝女生笑笑，“又到了收租的日子。”
末了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哎，我怎么就这么不思进取呢？”
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