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憋屈
没有想到赵月儿说的竟然是这,梁子意脸色微微一僵,说实话,若是要按照梁子意的性子来,她是说什么都不愿意在婚前给将来的丈夫纳小的。
这都还没有成亲呢,未来养在身边的小妾都备上了,梁子意是深深感觉到了这个时代女子的无奈与可悲。
见梁子意沉默不语,赵月儿心里微微叹息,“若是你当真不愿有这档子事,趁早考虑郁氏吧。”
原本这种事情不应当是跟梁子意说的,赵月儿即便是要提,也应当去跟郑阿柔说才是。
可她知道,梁子意一向是有主意的,若是她不愿意的话,便是郑阿柔再愿意也没有用处。
梁子意垂下眼眸沉默不语。
轻轻摸了摸梁子意的头发,赵月儿叹道:“我知道你的心性,可谁不是这般过来的呢?”
若要说心性,当年赵月儿比梁子意更甚,她自负美貌才情,怎么都是能拿住日后的夫君的,现在怎么着?
任凭她再怎么美貌再怎么有才,也比不上妾侍的温柔小意。
郭公子的妾侍容貌大多与她不相上下,偏生在温柔上面,她拍马不及。
“如今阿遇的年岁尚浅,家里又没个贴心的娘为他操持,身边还没有妾侍,他现而今对你一往情深,以后就未必了。”
即便是赵月儿对阿遇不甚了解却也是知道的,他以后必定有广阔的前途,男人一旦有权有势,难道还会甘心守着梁子意一个人生活么?
见她一直沉默不言,赵月儿心里无奈,深深叹了口气,摸着梁子意的头发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梁子意何尝不知道赵月儿是为了自己好?
可……
罢了,船到前头自然直吧,怎么都是活得下去的。
虽然这样说,但不得不说,对于郁氏的规矩,梁子意却也是有些心动了的。
假若阿遇家中也有这个规矩就好了……
这个想法刚出来梁子意便自嘲的笑了笑,这是个假命题,若是阿遇家中当真有这规矩,他许也不会跟她认识吧?
自从赵家回来之后梁子意便一直闷闷不言,郑阿柔发现了她的异常,直说直问,却没有得到梁子意的任何回应,只说是累了。
芳华也没有听见那日赵月儿对梁子意说的话,同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郭夫人骂姑娘了?”小心翼翼的看着梁子意,芳华问道。
会问出这个也是因为芳华自己经常被文骥骂,赵月儿又是梁子意的师姐,芳华不禁这般猜想。
可是她实在是想不出来梁子意做错了什么。
听见芳华的话,梁子意有些无言以对,“不是,你别操心了,过不了多久便要去金陵了吧?赶着给航哥儿做两件衣裳出来,总不好叫他穿着旧衣裳面圣的。”
这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梁家又不是没有银钱做新衣裳了。
一句话成功地将访华带了过去,说起这个芳华十分欢喜,她连连点头应了,“我已经在做了,丽香的针线不错,绣花让她帮忙呢!”
梁子航已经给了准话,到时候面圣要将文骥带上见见世面的,如今梁子航今时不同往日,连带着文骥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了,别的不说,这一次做衣裳也给文骥做了。
“姑娘,咱们为何不找绣娘做?”
虽然县城不大,成衣业也不发达,但是绣娘还是有的呀,梁子意何必辛苦自家人?
闻言,梁子意不禁笑骂,“让你做些针线累着你了?外面的绣娘哪里有自家人做的妥帖?”
别说芳华了,就连梁子意开年也跟着忙了起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梁子航坐上几件新衣裳,至于去金陵的那些事情,则是让郑阿柔忙着准备的。
至于飞鸿楼,早在年初五就重新开张了,毕竟跟着梁子意的日头浅,别的丽香还不会,但是炒料她却已经学了个十之七八,加上有方洪明兄弟俩,梁家人离开一段时间也是不打紧的。
有上一次的教训在,方洪明兄弟几乎拍着胸脯给梁子意保证,这一次一定紧紧盯着必不让上一次的事情再出现。
对此梁子意也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说相信与否。
旁人若是要算计难道还会没有说头么?只有千日做贼的,哪里有千日防贼的?
“只尽心尽力就好了。”这是梁子意对方洪明兄弟说的话。
听见梁子意的斥责,芳华脸色苦巴巴的,她不是嫌弃累啊,“只要是为了主子做事,便是累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咱家没有女红好的啊!”
不管是梁子意还是郑阿柔挑人对于针线上都是只要会缝缝补补能做衣裳就行了,至于绣花却是没有细细跳过的。
如此也导致了如今梁子意要做衣裳了,一个能顶上绣娘的都没有。
芳华这话让梁子意一僵,面上有些讪讪,“这样啊……你先拿来我瞧瞧,若是我不行的话去找我娘,我娘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现而今也只能这样了,芳华无奈的叹了口气,去找丽香了。
郑阿柔在知道梁子意的事儿之后,对她笑骂道:“你这丫头让你学女红不当回事儿,现在知道麻烦了?”
确实是自己理亏,梁子意能说什么?
不过是连连讨饶罢了。
毕竟是自家姑娘,郑阿柔也舍不得将她如何,说过也就算了,认命的帮她想办法。
“赵家的林大嫂做的一手好女红,我让人去请了来。”
“林大嫂?”
梁子意垂下眼眸,她怎么觉得这个称呼有些熟悉呢?
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她想不起来了,郑阿柔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就是当年引荐咱们的林大嫂。”
若不是她的话,梁子意还得不了宋夫人那么好的师父,梁子航的学问怕是远不如前了。
一说这个梁子意想起来了,“若是这般说法……她倒是咱家的大恩人呢!”
“谁说不是?”含笑看着梁子意,郑阿柔道:“将人请来了,你可要客客气气的待她。”
“那是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