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初唐 第1116节

  “老夫担心的,乃是大唐的秦国公郭业。”
  “听说此人足智多谋,用兵如神,屡次以少胜多,被人称为‘大唐战神’。义父大人您是担心我扶桑勇士,不是这位大唐战神的对手?”
  “这只是一个方面。”老教主叹了一口气,道:“光是他用兵如神也就罢了,大唐有郭业。我们扶桑也有军神阿倍比罗夫,战阵之上,刀枪无眼,谁胜谁负,还不一定。老夫所担心的,就是郭业此子的运气……”
  “运气?”
  “不错,就是运气。在大唐的事情,老夫并不清楚。但是在三韩之地,头一仗,两百破五千,完全靠的是他巧舌如簧,假托天意。但是假如围攻他的大军,是渊盖苏文从外地调来,没有听过郭业的名声,那郭业就只能落荒而逃了。”
  梅子点了点头,道:“第二仗,五万破二十万。假如渊男生不那么贪生怕死,实打实,硬碰硬,郭业也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正是如此。最关键的还是第三仗,两千破二十万。这次真的是险之又险,只要有一万人没被郭业的虚张声势吓倒,坚守阵地。恐怕死的就是郭业了。这三场大战,老夫没看出郭业的指挥有多么高明,只看到了他那无以伦比的运势。”
  梅子道:“义父此言有理。还有您的贴身侍卫张英逸,怎么早不叛变,晚不叛变,遇到了秦国公就叛变了。看来这也是郭业的运气所至。”
  老教主道:“如果我扶桑大军与此人为敌,因为虚无缥缈的运气而失败,岂不冤枉之至!所以,为了扶桑,此人必须除掉。”
  “莫非义父要亲自出手?”
  “不,此次出手之人,并非是我,而是你,我扶桑第一忍者——上川梅子!”
  第1625章 花魁(1)
  当然,郭业此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千夫所指。最近郭业的小日子过得相当不错,每日里和杨凤怡出双入对,玩转水口城。算是他穿越以来,难得的一段闲暇时光。
  这一日,郭业和杨凤怡收拾停当,又要出门。一直伺候他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道:“秦国公请留步,刀城主有请。”
  郭业才没兴趣应付刀严朗呢,自从他三言两语,解了卯金刀三姓的灭族之危。三位城主为了表达感激之情,每日里挖空心思讨他欢心。各种好吃的好玩的流水价般送来,就是各种奇珍异宝,每天也要送上个三五件的。
  这些都还好说,关键是三位城主为了感谢郭业,还时常举行各种宴会。刚开始郭业还碍于情面,勉强赴宴。
  后来郭业烦不胜烦,直接婉拒。有那时间,还不如多陪陪杨美人呢。最近杨凤怡心情好,时常给郭业占点小便宜。
  有此佳人相伴,郭业怎么还耐烦去看刀严朗那张老脸。
  郭业道:“你回去跟刀城主说,郭某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奉陪,有什么事情咱们改日再说。”
  要是往日,小丫鬟听了郭业这话就会转身离去。不过这次,小丫鬟却张开双臂,拦住了二人的去路,道:“秦国公,今天和往日不同。城主大人说了,这次找您是有军国大事相商,耽搁不得,让婢子务必把您请过去。他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婢子这次能把您请来,就赏婢子十两金子。要是请不来,就会把婢子许配给街上卖糕饼的吴老三。吴老三又老又丑,人家才不要嫁给他呢。秦国公,您就跟婢子去一下吧,就当是可怜婢子了……”
  郭业当然不会相信小丫鬟装可怜的鬼话,不过看这情况,刀严朗找自己,确实是有正事,便对杨凤怡道:“凤怡,咱们一起去看看。”
  杨凤怡还没说话呢,小丫鬟却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杨姑娘不能去!刀城主特别交待,这次只能您一人前往,不能带其他人。”
  “切!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杨凤怡翻了翻白眼,道:“那我跟小小一起出去逛街,夫君大人,您自己去面对那帮老头子吧?”
  ……
  ……
  郭业来到花厅之内,发现三位城主都在座。
  一阵寒暄之后,郭业问道:“刀城主,现如今高句丽、百济和新罗已经签好了协议,并在我大唐的主持下对天盟誓,永不相攻。至于卯金刀三姓的迁移,据我所知,也没出什么纰漏。您找我来,是不是汉城那边出了什么纰漏?”
  “汉城?”刀严朗一脸的惊讶之色,道:“汉城出了什么事?难道秦国公听到了什么消息?”
  “呃……”郭业挠了挠脑袋,道:“您找我来,又不准我带上凤怡。我还以为,是汉城出了什么事,您有些话不好当着凤怡的面说呢。”
  “秦国公您猜错了,今天我们老哥仨请您前来,是有其他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到底是什么事?”
  刀严朗没接郭业的话茬,道:“秦国公您这次出使,顺利让三国盟誓永不相攻,实在是积了大德了。咱们三韩之地,几百年来互相攻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致使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秦国公此举,实在是功德无量。”
  金正豪道:“我说老严,你少讲那些大道理。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三国和平关咱们水口城什么事?秦国公,我姓金的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救了咱们卯金刀三姓几十万人的性命,如此大恩,我们卯金刀三姓粉身难报。秦国公,您就是我们水口城的万家生佛。”
  卯少宏道:“你们说的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我姓卯的佩服的是,秦国公施恩不望报。他给咱们帮了这么大的忙,自己却分文不取,这种品德,就是古之圣贤也比不过。”
  每次见面,三个老城主都是这一番拍马屁的车轱辘话,郭业耳朵里都听出茧子来了,也就是卯少宏的话有些新意。可问题是……这老家伙的话,不是事实呀!
  郭业老脸一红,道:“卯城主,您这话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你们那些礼物我可是一件不少,全收下了。莫非您老是在讥讽我郭业贪财?”
  “哪里,哪里。秦国公,您千万别误会,小老儿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们给您那些个东西,不错,您是收下了。不过,小老儿痴活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您对那些东西,根本就没什么兴趣,您是看小老儿的薄面,才勉强才收下的,我说的对不对?”
  金正豪接话道:“所以说,秦国公接我们的礼物,不是因为贪财,而是为了我们这三张老脸有地方搁。不过,话又说说回来了,秦国公,您这么干,让我们老哥几个寝食难安。”
  “此言怎讲?”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您讲究的是施恩不望报,咱们卯金刀三姓之人,讲究的却是滴水之恩需涌泉相报。这救了几十万条人命的大恩,我们却没能好好的报答,心里能好受吗?”
  “这……三位老城主实在是太客气了。”
  刀严朗道:“不是客气,而是我们水口城的一片心意。明白跟您说吧,今天我们老哥几个找您来,是想送给您一份大礼。”
  郭业那是来自现在社会的人,古代的各种奇珍异宝,比起现代社会的高科技来,相距甚远。至于三位城主费尽心思搜罗到的各种好吃的,好玩的,比之大唐长安的奢侈享受,也是颇有不如。至于直接折现……郭业还没那么厚的脸皮。
  所以说,郭业对三位老城主的报恩,丝毫不感兴趣。
  他说道:“俗话说的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朋友相交,贵在知心。三位老城主对郭业这一番心意,郭某人领了。至于报恩一事……不着急,不着急,咱们先欠着。指不定哪天我郭业走了背字,遇到什么为难召窄之事,还要求到三位老哥哥的头上。”
  刀严朗道:“秦国公说笑了,慢说以您的大才,天下就没什么事情能难得住您。就算退一万步说,您真的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麻烦,我们这三个老家伙就更白给了。照您这么说,我们水口城,是没机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了。”
  停顿了一下,刀严朗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秦国公,您是不是以为咱们水口城,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孝敬您。为了给我们三个老家伙留点面子,才故意出言搪塞。”
  郭业听了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有个伟大的人物曾经说过,为人处事的最高准则,就是闷声发大财。你刀严朗把一切都挑明了说,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他说道:“郭某人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富可敌国,家有娇妻美妾,膝下有儿女环绕,人生得此,夫复何求?不是说水口城拿不出什么能令郭某人动心的东西,就是在长安城,能令郭某人动心的东西也不多。”
  “那可不见得!”金博超道:“经过我们三人冥思苦想,还真想到了一样东西,肯定能让秦国公满意。”
  刀严朗道:“这样东西,乃是千万人欲得之物,却只能由秦国公一人享有,真的是羡煞旁人。”
  卯少宏道:“不是老夫自夸,为了把这样东西找出来,咱们水口城可是下了血本,这其中投入的人力物力乃至钱财,都是前所未有。”
  看着三位老城主一脸包您满意的样子,郭业对于他们要送的礼物,还真的有些兴趣了,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刀严朗道:“秦国公,为了庆贺三国盟誓,永不相攻,为了庆祝我们卯金刀三姓齐聚水口城。我们水口城决定,举办一场花魁大赛,三韩之地,不管是青楼女子还是良家女子,皆可参加。秦国公,老夫这么说,您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郭业当然明白金博超这是什么意思,怪不得今天不许郭业把杨凤怡带来呢,敢情是这三个老头今天是打算给自己拉皮条。
  他说道:“你的意思是选一个绝色佳人送给我?”
  刀严朗伸出四根手指,道:“不是一个,而是四个!这场花魁大赛总共要选出一正三副,四名花魁。”
  郭业大惑不解,道:“花魁,顾名思义,就是花中魁首。这玩意还能有正有副?”
  第1626章 花魁(2)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尽管如此,到了科举取士的时候,还得分个状元、榜眼、探花。没听说过,要分成一个正状元,几个副状元的。
  同理,不管这场花魁大赛的规模有多大,花魁只能有一个,水口城这场花魁大赛,整出个一正三副,四名花魁,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刀严朗解释道:“这次花魁大赛,要比琴棋书画四项,每一项都产生一名花魁,所以总共要产生四个花魁。然后,然后再从四个花魁之中选出一名真正的花魁,所以说是一正三副四名花魁。”
  郭业摇了摇头,道:“就算你说的有些道理,所谓的四名花魁也不过是一个噱头。良家女子怎么可能参加什么花魁大赛?不用猜,参加这场花魁大赛的肯定都是些青楼女子,就算个个都是清倌人,郭某人也兴趣不大。”
  “话可不能这么说。”金正豪狡黠地一笑,道:“三韩之地,除了咱们汉人之外,其他各族人等,并不阻止女子抛头露面。就算是汉人,受到蛮夷之人的影响甚深,男女大妨,也没有中原人那么严重。我们水口城许下了重奖,不愁这些人不动心。”
  “重奖?”
  “不错,正花魁是三万两黄金,三个副花魁每人一万两。剩下的前十名,每人一千两黄金。再剩下的前一百名,每人五百两黄金。这个价码,别说只是奖金了,就是把人买下来,都富福有余。”
  在长安城平康巷里,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歌伎赎身,所费不会超过一百两黄金。三韩之地的商业水平,远低于长安城,刀严朗出的这个价码,的确算得上是天价了。
  郭业道:“三位城主出的这个价钱,的确不低。可是有一节,人之所以为人,就是要讲究礼义廉耻。为了些许钱财,就与一帮青楼女子争奇斗艳,岂不令父母脸上无光,祖宗蒙羞?”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更何况,据在下所知,三韩之地,民风淳朴,濊貊人谈婚论嫁之时,为了避免被人说是卖女所为,连聘礼都不怎么收。民情如此,光是高额悬赏,恐怕吸引不了多少人。”
  刀严朗微微一笑,道:“秦国公,您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参加咱们这场花魁大赛,名义上可不是为了您选美。参加这场花魁大赛,不光是有利,而且有名。不光是有名,而且名声很好。”
  “那郭某人倒是愿闻其详了。”
  “秦国公可曾听说过风流教?”
  “风流教在三韩之地流传颇广,郭某人岂能不知?不过风流教和这场花魁大赛有什么关系?”
  “那关系可是大了。咱们这场花魁大赛,打的就是风流教的名义。风流教发展到现在,早已被三国朝廷所把持,谁是源花,谁不是源花,都是国主亲定。其实这和风流教的教义严重不符。”
  金博超接话道:“去年一场神仙风流会,雷声大,雨点小,最后还弄出了一场政变,关于最后三国总源花到底花落谁家,新罗、高句丽和百济,各执一词。最后弄得三国的风流教本身,也是灰头灰脸。”
  卯少宏道:“产生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在于,三国都偏袒自己本国的源花,赢了就欢天喜地,输了就摇头不认账。咱们这场花魁大赛就不同了,我们水口城不属于任何一国,评选公平公正,谁能当上花魁,谁就是真正的源花。”
  这番理论,实在是有些扯淡!
  就算三国风流教源花的评选不符合风流教的教义,那水口城搞一个花魁大赛,选出的花魁就是三国总源花,这个程序,就更不符合风流教的教义了。
  再说了,就算水口城的所为,符合风流教的教义,那又如何?没有武力的保证,怎么能够让三国风流教的高层,俯首听命?
  总而言之,这个花魁大赛,就是水口城的一个自娱自乐的比赛,难登大雅之堂。至于花魁是三国总源花,更是一个噱头,毫无实际意义。
  三位老城主的话,每句话都有无数破绽可寻,郭业可以想出一万句话来反驳,但是,正所谓,浑身都是破绽,就是没有破绽。
  他张了张嘴,还是不知从哪说起。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道:“三位老城主,你们说的这些话,你们自己信吗?”
  刀严朗毫不脸红,道:“我们当谈是不信了。花魁大赛,就是我们老哥三个想出来的,到底为的是什么,老夫还不清楚吗?不过……秦国公,您觉得我们的话漏洞百出,是因为您见多识广。您觉得我们这一番话,骗骗一般人有没有问题?”
  郭业仔细一想,还真没什么问题!三位老城主的核心理论,其实有两条,第一条,三国朝廷选出的源花,并不符合风流教的教义。这是事实,无可辩驳。第二条,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水口城不属于三国管辖,自然就代表了公平公正。
  尽管仔细一寻思,就知道这第二条理论实在是有些不靠谱。不过,古往今来,哪怕到了现代社会,大部分人还是自觉不自觉的相信这一套。没有道理,三韩之地的百姓是个例外。
  至于水口城的选出的花魁,能不能得到三国风流教的承认,能不能行使三国总源花的权力,一般人还真考虑不了那么长远。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三位老城主开出的高额悬赏。
  不光是当了花魁就有三万两黄金,只要是前一百名,就有五百两黄金好拿。这个赏格实在是太吸引人了,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会有一点点欠缺自知之明,拿不了第一名,难道一百名自己都排不进吗?
  只要来水口城露露脸,就能拥有一辈子花用不尽的钱财,还有机会成为三国总源花,如此名利双收之事,为什么不来试试?
  后世大各种选秀大赛都能让无数人疯狂,这个花魁大赛的含金量可比那些所谓的‘xx女声’的含金量高多了。各色人等,趋之若鹜,简直是板上钉钉的事。
  郭业点了点头,道:“这番话骗普通人,的确是够了。不过那样的话,千挑万选出来的花魁,你们又如何确保她们愿意……”
  他暗含的意思,三位老城主当然能够明白,既然所谓的花魁大赛,目的是选一个民间承认的三国总源花出来。那么花魁大赛的逼格是提升了,但是与此同时,花魁的得主也就地位飙升,不是任人拿捏了。到时候,人家凭啥就会愿意对大唐的秦国公俯首帖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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