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给本宫笑一个! 第21节

  她揉了揉薛宜的头,口中慢悠悠的说道:“本将军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女人都要多,你还敢跟我讲道理,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说完悠闲的调转马头带着薛宜往城外奔去。
  身后是一片惨叫声。
  薛宜许久都不曾骑马,还是如此高大的北方战马,一路抱了十来里,就觉得有点累了。
  要求下马来。
  殷如墨同她一起下了马,她见薛宜不说话,当她是被自己吓到了,满不在意的说道:“杀就杀了,还要我怎么样。”
  薛宜终于道:“你杀他们,我没有意见,他们死得越惨越好。只是家里的女孩儿,就算了吧。”
  殷如墨眸色一冷,不说话。
  薛宜见她脸色,知道这人比起之前是更加嗜血了,着急道:“你这个样子,跟个修罗一样,我父亲不会喜欢的。”
  听薛宜这么一说,殷如墨倒是扑哧一声笑了,她扬了扬眉毛,道:“他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要不是我打不过他,早就把他给抢了。”
  薛宜给吓了一跳,吞了吞口水,复杂的看着殷如墨。
  殷如墨是薛宜此生见过的最剽悍的女子,她十三岁起便吵着要非父亲不嫁,十四岁打遍宫中侍卫,没事儿就跑到周府来折腾。
  那时候父亲军务繁忙,天下又初定,小小的事情多得数不清,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呆在家里。
  殷如墨每次到周府,见到的十有八九是自己。
  谁也不喜欢这心高气傲行止乖张的丫头做自己的后妈,两人经常闹的不可开交。
  本以为这人打过仗经过事情性情会有些改变,哪知道她更加朝着惊世骇俗的方向上奔跑,大有一条道走到黑的架势。
  连生抢的话都说出来了,薛宜不由的为父亲捏了一把汗,现在殷如墨是打不过他,等到几年,这人武功再上一层楼,咳咳
  殷如墨闲适的牵着马慢悠悠的走,眼中含着戏谑的笑道:“你放心,我一向对女孩子都比较剑刚刚沾了血,却只杀了几十个刁民,还没有杀够,要是一个不小心,屠城了可怎么好。”
  第十六章:求情
  殷如墨话音一落,从人群里站出来一个人,厉声道:“殷将军,敬你是将军,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薛宜看过去,竟然是沈平君!他今日在太守府做客,这一场好戏,竟然叫他给撞上了。
  薛宜皱眉道:“沈先生,你要知道,殷将军是什么身份地位,便是欺了你们又如何?”
  沈平君大怒:“一派胡言,这天下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薛宜见这谦谦君子暴跳如雷,哭笑不得的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沈平君这楞头书生的样子彻底把殷如墨给逗笑了,她用马鞭指指沈平君,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平君冷冷道:“在下平南沈平君。”
  殷如墨在马上拍拍薛宜的肩膀,又指着沈平君道:“你就看上这么个货色?”
  薛宜哭笑不得:“你不要胡说。”
  殷如墨笑着对沈平君道:“沈公子,王法是皇家定的,明白吗,是薛家定的,这个周小姐,你们称呼她薛宜,是先皇钦定的太子妃,将来的,王法就是她家定的,定来管你们的。”
  沈平君长这么大,熟读圣贤书,哪里听说过这样的论调,便真是天子来了,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当下被气的不轻,义愤填膺道:“便是王子犯法也当与庶民同罪,律法里头写得明明白白,你二话不说就缉拿泰安书院所有的弟子,就不怕言官参你一本吗?”
  有殷如墨在,薛宜是基本不用说什么话的,她就在一旁看着沈平君笑话。
  言官,她真想告诉沈平君,当初殷如墨在宫里陪伴殷太后的时候,三天两头跑到军营里和周府骚扰父亲,宫妃也好,言官也罢,不少都朝皇帝说过她。
  结果呢,宫妃被打入冷宫,而言官,咳咳,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这普天之下,敢跟殷如墨叫板的也就只有父亲和陛下了,谁敢朝着她大吼大叫的。
  薛宜只有默默祈求殷如墨不要跟沈平君计较。
  这边殷如墨听完了沈平君的话,索然无味的笑了笑,慢悠悠说道:“说道王法,我倒是想起来,你们当初还审问过她呢,那时候的王法又在哪里,沈平君,你最好给我闭嘴,要不是有人给你求情,我早把你给撕了。”
  沈平君:“!!!!!!”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目瞪口呆的瞪着薛宜,这精通音律的胆小小姑娘突然变成了大将军的女儿就算了,最可怕的事情是,她还为自己求情,这都是哪跟哪儿啊!
  薛宜看着沈平君变化万端的神色,知道他想歪了,忙道:“沈先生,这儿没有你什么事情,你还是退下吧。”
  沈平君正色道:“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你们胡乱抓人,薛宜,我谢谢你替我求情,但是,不需要。”
  薛宜:“”这误会大了,她压根没有给这人求情啊!
  殷如墨笑了,让人把沈平君给拉下去,对着太守道:“还不快去抓人。”
  没过一会儿,泰安书院的女子都被抓到了太守府衙的公堂上,真是作孽,这一回也是好多人围观,几十个女孩子被军士推搡着到了公堂,别提多难看了。可是看的人又莫名的兴奋,这些可和寻常的犯妇不同,大多都是闺阁小姐,这些围观的登徒子和闲汉们几时能有机会见到这样的女子。
  而且还是几十个。
  薛宜环顾了一下,发现少了一个。军士报告说,江家的江小雨受了惊吓,落水后就得了病,几日前被送到京城外祖家去求京城的名医了。
  倒是便宜了她。
  薛宜整理了衣襟到了黄佳宁的身边,看她战战兢兢跪在那里,慢慢蹲下去。
  黄佳宁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惊吓,一脸愤恨的瞪着薛宜。
  薛宜淡淡的笑了笑,凉凉看着她,然后伸手拽下了她脖子上的幼虎。
  “这东西是我二舅给的,对我而言只是个长辈给的小礼物,对你而言,就是御赐之物,私自拿了,要灭族的。”薛宜缓缓的说,“你说的对,做人啊,就是要看看自己的身份,你同我,原本就不是一样的人,你拿了我的一玉石都要被杀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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