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准拿别的男人的钱
这家五星级酒店的早餐是出了名的精致可口,种类繁多。
很多人都是冲着这早餐慕名而来。
空气着混合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有培根的,咖啡的。炒面的,酸奶的,还有那色泽诱人的卖相,每一种,都让人胃口大开有大快朵颐的冲动。
傅子慕拿了个空盘子给她,对她说:“想吃什么就自己去拿吧,不用客气。”
唐末晚觉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再客气什么的也就矫情了,拿了空盘就走。
傅子慕跟在她身后,微笑着摇头。
看着她将一个盘子垒的高高的,他就自动请缨,帮她端到桌上去。
唐末晚随他去。因为是真的每份都想吃一些。
等她差不多将整个餐厅走遍,又叫了一碗牛肉面后,终于心满意足的回到他们的桌子旁,才发现桌上已经放了整整五个盘子,每个都是高的顶到鼻子。
这么夸张,这真的全部是她拿的?
傅子慕端着咖啡和一杯热巧克力回来了,对她说:“愣着干什么,坐下吃啊,来,这个也给你,巧克力可以让人排遣抑郁。”
“哦,谢谢。”美食当前。她也顾不得了,先喝了几口热巧克力,瞬间觉得活力爆棚,然后垂涎欲滴的开始消灭那些食物。
她吃的太过投入。也就没有注意傅子慕,等她连续吃了两盘,终于觉得有了活过来的感觉后,才发现傅子慕竟然一直在喝咖啡,居然连吃的都没拿。
她蹙眉,摸了摸嘴角:“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你不是说喜欢吃香喝辣吗,干嘛不吃。”
“哦,我喜欢先喝杯咖啡调剂调剂。你先吃吧,不用管我。”
“神经病,空腹喝咖啡该多难受,”她看自己旁边还有三个大盘子,立刻推了一个出去,“这个给你吧,反正我也吃不完了。别浪费了。”
他点头,拿起叉子吃了一口意大利面,唐末晚继续跟盘里的培根较劲,傅子慕看着,突发奇想的从她那里叉走了几块培根。
她怪叫:“你干什么呢。”
“尝尝看啊,这么多,反正你也吃不完了,我不吃不就浪费了吗,嗯,味道还不错。”
“哦,也是,那都给你吃吧。”她说着,干脆一股脑儿都拨到了她的盘子里,开始专心对付旁边的小点心。
她的吃相,实在是优雅两个字无缘,又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却出奇的让人觉得胃口大开,其实傅子慕的早餐,跟傅绍骞如出一辙,更多的时候,只有一杯黑咖啡做打发,可是今天,他居然跟唐末晚吃了不少。
到最后一个盘子的时候,唐末晚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她摸着滚圆的涨的鼓鼓的肚子,求饶:“不行了,我已经吃不下去了。”
他点头:“那你觉得心情好点没有?”
“还……可以吧。”虽然现在想来仍是有些心痛,可至少刚才进食的过程中,她是真的抛却了那些烦恼。
傅子慕点头:“这么说的话这顿早餐也就值得了。”说着,他优雅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盯着唐末晚那餍足的面色,微微眯了眼,又不着痕迹的去看她落在外面的脚,“晚上那打工,你还去吗?”
“去的。”一说起这个,唐末晚就直起了身体,“当然要去,不过我一上班就请假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那领班还会不会要我,说起来,傅子慕,这事跟你也拖不了干系!”她那满腔怒火,似乎又找到一个噼啪爆点。
傅子慕无辜的看着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末晚气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带着那个女人去,她会对我下毒手?别搞笑了,按理你还应该赔偿我误工费医疗费。”
他半真半假的点头:“只要误工费和医疗费?没有其他的了吗?不是应该还有青春损失费,营养安慰费吗?”
“如果你要给,我当然也是不介意的。”
“哦,”傅子慕用手指清越的弹着白瓷的杯盘,“可惜,这些东西你应该在我们离婚的时候提出来的,现在提,总归是有些晚了。”
“傅子慕,你什么意思?”
“当时曾爷爷给你的离婚协议书上,可是写了不少好处给你呢,其实那些,都是他嫁给你的手转给傅绍骞的吧。”
“有吗?”说真的,当时唐末晚拿到手的时候光看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就光顾着高兴了,至于后面那什么内容,她也没细看。
傅子慕淡笑着:“那你回去可以好好看看。”
她抓头:“可是那协议书傅绍骞已经拿走了啊。”
“小叔拿走了?”傅子慕问后,慢慢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表现的也没那么诧异了,“也对,你这么笨的人,给你拿着也没什么用,是我我也拿走了。”
唐末晚好不容易建立的好心情顿时又被一扫而空,怨恼的瞪了他一眼:“不会聊天就别跟我聊天了,再见!”
“呵,脾气还不小,说你笨也是实话,我也没说错,走吧,我还是好人做到底送你去吧,你自己转车肯定又要迟到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承你的情呢。”
“那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吧。”
“什么?”唐末晚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傅子慕又将她细细打量了之后才道:“你跟小叔,这段时间没发生过关系吧。”
轰——唐末晚的脸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交替变换着,最后发出惊天怒吼:“傅子慕,你给我滚啊——”
傅子慕微笑以对,已经从她的表情中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嗯,我们一起滚吧,我送你滚去上班。”
唐末晚如何还能继续与他呆下去,带着身上仅有的一百块钱,跳上了刚刚停在酒店门的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傅子慕也没追,就站着原地,嘴角是漫漫笑意。
果然,这是一场阴谋吧。
*
傅子慕在大楼门口叫保安接了附近最有名的一家寿司店和咖啡店送过来的几十人份的寿司和咖啡送往市场部门,自己也一路哼着小曲跟上。
今天更是难得的真心有了逗美女的乐趣,一路上调戏了好几个部门之花。
寿司和咖啡已经提前叫人送上来了,所以他一进市场部大门,就高声笑着打招呼:哈喽,各位早上好啊,请大家喝早茶。”
本以为会听到一片欢呼雀跃声,谁知整个部门静悄悄的,没有人理会他,所有人都忙碌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者噼啪打着键盘,或者埋头处理自己的公事,那些寿司和咖啡放在他的位置上,明明香气四溢,却是没人敢动。
这大早上的,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皱眉朝自己位置走去,还没坐下,严秋韵就神色紧绷的从办公室出来,对众人吩咐:“全体成员跟我来会议室开会!还有你,傅子慕,把这些东西给我扔出去,都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了,还有心思给我吃喝!”
傅子慕给点名,心头一颤,可所有人都抱着文件小跑着朝会议室去了,他虽不解,也只能跟上。
严秋韵那娇小的身影站在宽大的投影仪前,一脸的严肃,让大伙儿的心都跟着绷紧了,似乎连呼吸都跟着轻减。
“我已经把资料发到你们每个人手中了,现在都给我好好看看,看完了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会这样!市场调研是市场部最基本的活动,难道你们都是第一天进公司来吗?还用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傅子慕也跟着翻开报告,结果,面色也跟着不太好了。
“这份市场调研是谁做的!”严秋韵可能是真的火了,用力的一拍桌子。
没有人敢说话。
她应该也是被上级部门狠削了的,此时火气大的如岩浆喷发。
“是我。”静悄悄的办公室内,傅子慕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他说,“眼睛里,这份市场调研是我做的,我很抱歉,我……”
“傅子慕!”严秋韵连名带姓的叫,“我不管你是什么特权阶级也不管你是不是空降来的,你既然在这个位置上,你就要安分守己的坐好本职工作,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严经理。”傅子慕是真心道歉的,因为他当时才刚来公司上班,他确实没有太用心做这件事情,当然他也没想到,一份市场调研会跟产品上市出来的预期差这么多,严重损害了公司的利益。
严秋韵冷着脸:“这事你自己跟傅总去解释吧。”
“行,我知道了,不好意思,连累各位了。”傅子慕拿着那份文件,就去了傅绍骞的办公室。
结果陈墨拦住了他的去路:“对不起,傅先生,傅总正在开重要的视讯会议,暂时不见任何人。”
傅子慕神色淡漠的扫了他一眼:“那我在这里等总可以吧。”
陈墨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又回自己的位置干活去了。
陈墨今天也是心惊胆战的,昨晚的事情他知道傅绍骞不可能这么轻易饶了他,但是也没想到,傅绍骞的脸色会难看成这样。
好像有人跟他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似的,虽然一言不发,但也可以将他抽筋扒皮了。
进了办公室后连颁了几道圣旨,就一直在开视讯会议,也不知道几点会结束。
看了眼稳如泰山坐在那里的傅子慕,陈墨又悄悄叹息。
傅绍骞这么轻易的动怒,怕也可能与他有关了。
他在心底默默替傅子慕祈祷了一番,就起身传达指令去了。
傅子慕一个人坐在豪华的光可鉴人的办公室内,他其实很少到这里来,傅成光的办公室还在下面一层,也是挺大的,但与傅绍骞这里比起来,仍旧是差了几个档次的。
这里才是权利与财富的至高汇聚点,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借此往上爬。
傅成光费尽心机也没能如愿,傅绍骞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叫人如何能不生怨呢。
呵,他等了两个小时,早晨喝了咖啡的缘故,也不可能不上洗手间,傅绍骞的办公室大门没有传来开启的迹象,他先去了洗手间一趟。
回来的时候,大门依然是紧闭的,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继续等着。
可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就会开会,也不可能开一个早上的,等了两个多小时,傅子慕的耐心也告罄了,催促陈墨:“傅总开会开完没,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陈墨呀了一声:“傅总已经出去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傅子慕一愣,脸都气绿了,“陈墨,你耍我玩的吧!”
他怒气冲冲的转身推开傅绍骞办公室的大门,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傅绍骞的身影。
陈墨无辜的跟在后面摸了摸鼻子:“我真的没骗你。”
傅子慕暴怒:“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你!”傅子慕想着傅绍骞肯定是自己上厕所那会儿出去的,但这之后他又枯坐了一个半小时,而这期间,陈墨一直是在的,“陈墨,你憋着一肚子坏水看我笑话是吧,故意让我等这么长时间也不提醒我,呵,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傅子慕是真的气急了,才会这样口不择言。
陈墨的脸色变了又变,好不容易才压下这口怒气,冷笑着不回应。
傅子慕也自知失言,但拒绝道歉,拂袖而去。
只是前脚才刚回到市场部,后脚他就收到一份急件通知,市场部要派三名同事去偏远地区做调研开发市场,而傅子慕就是其中一名!
这都不说了,关键是,还要立刻出发。
傅子慕捏紧了那份通知单,其他两名同事也是怨声载道的:“哎,这也太突然了,立刻出发,我都没跟我老婆打招呼呢。”
“是啊,我女儿最近身体还不好,这么突然,叫我怎么办呢。”另一人也抱怨,突然看向傅子慕,“子慕,你不是公司小开吗?不如你去帮我们提提意见?看能不能换个人或者换个时间啊……”
不等傅子慕回答,严秋韵已经出现在他们背后,咳嗽两声,也是看着傅子慕:“如果有人想利用特权不想去,我也没意见,不过我的部门不欢迎这样的人,还有谁不想去的,也一并提了吧。”
傅子慕也不吭声,严秋韵依旧板着脸:“这是公司的决定,谁也别妄自揣测,机票已经订好了,现在收拾收拾就让公司的车子送你们去机场。”
“好。”傅子慕突然松了手,轻松的面带微笑,“眼睛里,麻烦告诉傅总,我一定不负重托,好好完成任务。”
说着就大步往外走去,什么也没带。
*
唐末晚今早吃撑了,到了诊所后就一直忙进忙出的做消化运动。
张晓曼却细心的发现了她哭过的痕迹,唐末晚解释:“是早上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沙子进了眼,揉的厉害了些,没事。”
“哦,那就好,末晚……我……”张晓曼欲言又止。
陆立风今天是参加行业心理协会研究了,并不在诊所,她们也就显得相对自由些,“晓曼,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张晓曼的脸色有些难看,捂着自己的肚子。
唐末晚立刻紧张起来:“晓曼,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张晓曼艰难的点了点头:“是的,末晚,其实我从昨晚上开始就有些不舒服了,我觉得肚子很胀很疼,我……”说着,她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还疼的弯下腰去。
“晓曼!”唐末晚急了,偏偏这个时候陆立风又不在诊所,“晓曼,你先坐着,我去找人帮忙。”
“别,晚晚……”张晓曼按住她的手,“别去,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事情,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可是,我们……”
“我可以坚持的。”冷汗自张晓曼的额头上沁出,唐末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扶起她的手就道,“行,那我送你去医院,你还能走吗?”
“嗯,可以。”张晓曼勉力站起来,唐末晚知道她十分勉强,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托着她。
她的钱包里还剩下几十块的打车费,心里十分着急,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用打车软件叫了出租车,明明只有几分钟的等待时间,对她们来说,却像是等了几世纪那么漫长。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唐末晚急切吩咐。
将张晓曼送进急诊室,护士过来问怎么回事,唐末晚赶紧解释:“她怀孕了,但是现在说肚子疼,该怎么办?”
护士急忙伸手在张晓曼的肚子上按了几下:“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按到一个部位时,张晓曼疼的眼泪都落下来了,护士赶紧去叫了医生过来,医生检查后立刻问唐末晚:“你是病人什么人?”
“同事。”
“那你最好叫病人家属过来一趟,父母或者丈夫,我怀疑她是宫外孕,你先打电话,然后送她去b超。”医生快速吩咐完就去开单子了。
唐末晚傻眼了,宫外孕?
“哎,你还愣着干什么,宫外孕啊开不得玩笑的,随时有可能输软管破裂大出血的,还不赶紧去打电话!”
“哦,谢谢,”唐末晚回过神,但该跟谁打呢,她爸爸在住院,沈南风早就不认帐了,看张晓曼痛苦的惊慌失措的脸,唐末晚也快吓哭了,但她拼命告诉自己必须坚持住,现在她就是张晓曼所有的依靠,她不能乱,更不能倒下,握着张晓曼的手,推她去b超室,唐末晚安慰道,“晓曼,别担心,不会有事的,我在,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会一直陪着你呢,别哭,别怕,没事的!”
“好,末晚,谢谢你。”张晓曼泣不成声。谁能不害怕呢。
做b超的时候,她已经很疼了。医生给她做的阴超,立刻给急诊室打了电话,随后,唐末晚一人推着张晓曼回急诊室。
那里的护士叫她填住院手续单,并且去缴费。
“好。”唐末晚应着,去填写单子,可写的时候,却在为住院费发愁,七千的住院押金,她去哪里想办法。
真的很后悔当时没有拿傅绍骞给她的银行卡。
虽然早上闹的不欢而散,可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她也不想斗气,所以立刻给傅绍骞打了电话。
他的手机是通的,但是长时间没有人接。
唐末晚不放弃,挂了又打,连续打了五六通,到最后她要放弃的时候,以为是有人接了,赶紧叫了一声傅绍骞,结果手机那边却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这就意味着傅绍骞不是不接,而是故意将电话掐断了。
心,沉入谷底。
原来他真的这么生气,面前的护士又开始催促她:“小姐,你填好没?填好的话就去那边缴费吧。”
“好,你等一下,我再打个电话。”她不认识什么有钱的朋友,傅子慕虽然很混蛋,很不讨喜,可在这个时候,傅绍骞也不理她,傅子慕就成了她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抱着豁出去的心态给他打电话。
傅子慕正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端着一张冷肃的脸,生人勿近。
唐末晚的电话过来,他看了一眼,接的还算快,并且揶揄:“小晚晚,这么快就想我了是吗?”
“傅子慕,我没心情也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我在医院,需要钱,你能不能送点钱过来给我?”她紧张的嗓音中透出不安的焦虑。
“你在医院?你怎么了?”傅子慕心一提,立刻吩咐前面的司机,“掉头,回去!”
这里是机场高架,哪里是随便能掉头的,司机很无奈,仍是只有往前开。
唐末晚听到傅子慕的声音,问道:“你在外面吗?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我再想办法吧。”
“你说,你在哪家医院?我不去我给你想办法叫人送钱去。”
“好,”唐末晚听他这么说,真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由衷的感激,“谢谢你,傅子慕,我在妇保急诊室,我先挂了。”
妇保?傅子慕看着前方漫漫道路,以及身边车辆来去,立刻给人打电话,叫人先安排,然后吩咐司机:“靠边停车,我下车。”
*
唐末晚拿着单子去窗口排队,里面的护士接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就问:“谁是唐末晚?”
“我。”唐末晚赶紧举手示意。
那护士走过来,看了看她的住院单子:“这东西你交给我吧,送你朋友直接去手术室吧。”状每吐扛。
“啊——好。”唐末晚很快反应过来,肯定是傅子慕叫人帮忙了,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应该不必担心了,于是赶紧去找张晓曼。
确实,本来都没人管的她们,现在一下子主任专家都出来了。
张晓曼已经被确诊外宫外孕,情况确实是比较紧急的,妇科主任帮她检查后,就下了命令:“我亲自主刀,送手术室吧。”
唐末晚握着张晓曼的手:“别怕,没事的,他们都是这里最好的大夫,你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末晚……”张晓曼仍旧是紧张不已,这么多人,叫她更担心了,“你怎么找来的他们?”
“不是我找的,是朋友帮的忙,你别管了,安心就是。”
“好,谢谢你,末晚。”
唐末晚挥别她,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紧张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但她从没想过,傅子慕会亲自过来。
张晓曼才送进去十分钟,傅子慕就到了,并且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的:“唐末晚,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唐末晚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衬衫的袖子都挽起来的男人。
“担心你啊,没事吧。”
“没有,谢谢你。”唐末晚指了指手术室,“不是我,是我朋友,宫外孕,谢谢你帮忙找人,她已经进去了。”
“没事就好。”傅子慕这一路跑来,累得够呛,就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跑死我了。”
唐末晚去旁边的自助饮料机买了瓶水给他,他拧开就咕噜噜喝起来。
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着实觉得煎熬,虽然不怎么喜欢傅子慕,可这一刻,她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感激。
感激他的施以援手,感激他的及时出现。
“其实,你不来也没事的,我听着声音你应该在忙吧。”
傅子慕刚要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傅成光打来的,傅成光在那边问:“子慕,你现在人在哪里?”
“怎么?有事?”傅子慕擦了一下嘴巴。
“去机场,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傅成光沉声吩咐。
“呵,”傅子慕冷笑,“这是傅绍骞给你下的命令吗?你不是一向不服他吗?现在怎么就那么听话了?我可是你儿子,我不去,又能怎么样呢。”
傅成光说了什么唐末晚不知道,不过傅子慕那嚣张的态度,她却看的一清二楚,原来傅子慕是要去机场的,却因为她一个电话,而匆忙赶来。
可是傅绍骞,却连她一个电话都不肯接。
重重的失落席卷而来,她看着傅子慕还在与他父亲争吵,干脆垂头坐到了一边。
傅绍骞的电话在此时打来,她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她知道,一旦自己也任性挂了,他们的关系就会更加糟糕。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她错了,更何况自己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什么任性的资格。
傅子慕没有注意她,她就去一边接电话。
傅绍骞开口便问:“傅子慕跟你在一起是吗?”
“是的。”她吸了吸鼻子,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竟然又委屈的想哭。
傅绍骞瞬间陷入了沉默,别再出声,只有那略微急促的呼吸透过听筒传到她的耳里。
她又吸了吸鼻子,勉强压下那酸涩:“有事吗?傅总。”
“没有。”傅绍骞突然就挂了电话,语气冷硬的像是欠了他几百万。
唐末晚呆呆的看着手机,不知道他又生哪门子气,而那边的傅子慕此时也结束通话,连声咒骂着该死。
一愣,她赶紧上前:“傅子慕,你要是有事就赶紧去忙吧,晓曼我可以自己照顾了,谢谢你特地过来。”
傅子慕是真的得走了,看着唐末晚那红红的眼眶,以为她为张晓曼担心,叹了一口气,从皮夹里抽出所有的现金,又留了一张卡给她:“密码是我的生日,你记一下,先拿着应急吧,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她很想要还回去,可一想到里面的张晓曼,她还是小心的接了过来,并且承诺:“傅子慕,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呵,你愿意还就还,我先走了。”
“好,那你路上也注意安全。”
“嗯,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吧。”不知为何唐末晚没有找傅绍骞,而是找上了他,虽然又挨了骂,可他的内心还是很高兴的。
见唐末晚还不排斥的接了他的钱,他觉得前面的路程其实也没有想的那么糟糕。
傅绍骞出现时,就看到唐末晚一手握着一沓红钞票,一手握着一张银行卡,失魂落魄的站在走廊上。那呆呆的样子就像失了魂,看着让人心疼。
他举步上前,却实在拿不出好的态度来,话一出口,就带着浓浓的讽刺:“唐末晚,我还觉得你是真有骨气不想要钱呢,原来,是想要别的男人的钱啊。”
乍闻傅绍骞的声音,唐末晚的心情有瞬间的喜悦,可听他把话说完,稍稍蠕动了一下嘴巴,笑得比哭还难看。
手上拿着的是张晓曼的救命钱,所以她先把钱收好,才不想与他争辩,默默退到了墙角。
她那消极的态度让他十分火大,尤其那死顾着钱的姿态,更是让人不悦,他大步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但是她耍赖,甩开他的手,不让他碰,像只鸵鸟般,恨不得将头埋入双膝间,不让他见。
他的怒气高涨,一把夺下了她口袋里的钱和银行卡,看也不看就直接从走廊上的窗子上丢了出去。
厚厚的一沓人民币,如雪花般在空中飞舞着往下。
唐末晚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疯了一样冲过去,想接住钱,可哪里还接得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空中散开,被底下的人哄抢。
那是张晓曼的救命钱啊,她想也不想就往外冲去。
傅绍骞摁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她急疯了,哭着骂起来:“傅绍骞,你混蛋,要是晓曼有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大混蛋,你赔我钱!”
一想到底下的人民币已经被人哄抢,她顿时心疼的要溢出血来,看着傅绍骞,再也无法客气什么,抡起拳头,就往他的心口招呼,边哭边骂,哭的肝肠寸断:“你自己不想帮我就算了,为什么连人家的帮忙都要给我掐断了,那是晓曼的住院费啊,没有了你叫我们该怎么办,傅绍骞,你混蛋,混蛋——”她拳打脚踢,他也不动,就任由她这么发泄着。
她哭着收了手,还是要下去,能捡回多少算多少。
她真的要崩溃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为他的绝情,他的冷漠,还有蛮不讲理。
然而就在她转身之际,他却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将她拽入了自己的怀里,抱得,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