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男人三十一枝花

  公司的大巴车订于早上九点出发进山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那里刚好是中午,可以吃午饭。
  所以早上7点半的时候,前台就有客房服务把电话打到了房间里。
  唐末晚第一时间就醒了。接了电话后拿起手机一看,便扭头去看旁边的傅绍骞,他睡的挺沉,一条手臂禁锢着她的小腰,呼吸平顺而均匀,唐末晚感觉得出,他还是睡的很熟。
  算计了一下时间,倒也不是那么急,唐末晚手搂着身前的被子,微微撑起自己的身体,欣赏着他沉睡中的俊颜,恶作剧似的撩起发尾。在他的鼻息间轻轻探了探:“傅叔叔?……”
  “嗯?”傅绍骞闭着眼,含糊的应了一声,漫不经心。还带着初醒的浓重的鼻音,浑身透着懒散。
  他下意识收了收搁在唐末晚腰上的手臂:“你又叫我什么?”
  唐末晚光滑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两个人的体温融合在一起,很温暖,很安心,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而他的话。也让她低低的笑出声来:“傅叔叔啊,你没听梓遥说我比她还小了一岁嘛,你都三十了……”
  紧接着,她白嫩的臀就遭到了报复性的攻击,被这个男人狠狠的一拍,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唐末晚吃痛的啊了一声,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张开小嘴就咬在了他的肩头上,倒也没有真咬,因为他瘦削的肩头肌肉紧绷根本咬不动,真的咬下去也只会搁疼了自己的牙齿,遂收了口。改为在他的肩膀上亲了亲,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肩头。状序庄圾。
  见他毫无反应,佯装闭目,便一路从他的眉骨,鼻梁,薄唇落下细密的吻,他忽然睁开精光矍铄的眼,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让自己昂藏的身体紧贴住她雪白的身体:“刚才似乎还没把话说完,三十岁怎么了,三十岁满足你这个小丫头应该还是绰绰有余吧,待会儿别求饶!”
  他的右手用力将她压向自己的胸膛,左手从她红润的脸颊处下滑,粗粝的手指钻入薄被,当他温热干燥的手指抚上自己细柔的肌肤时,唐末晚仍是不可抑止的轻颤了一下,不管经历多少次,似乎只要他碰着自己,就像是星星之火燎原,都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唇齿在炽热的呼吸和细微的水渍声中纠缠,情到深处,整张床再度凌乱不堪。
  真正拥有彼此的那一刹那,没有阻隔的接触,除了两颗心的剧烈碰撞,就只剩下最原始的美妙。
  傅绍骞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男人三十,一枝花。她担心的那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嗯,啊——绍骞,我不要了……”唐末晚的求饶声低低从来,迷离的水眸氤氲袅袅,双手十指在他的后背上划出一道道尖刻的血痕。
  在她一次又一次低回的抗议声声中,他毫无预兆的妥协了。
  他听太多人喊过自己的名字,却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给他如此的心悸,仿佛这个名字天生就是为她存在的。
  ……
  等穿戴整齐可以离开房间时已经八点半。
  唐末晚饥肠辘辘,还要去楼下餐厅用餐,不由得撅嘴抱怨:“都怪你啊,要是没有吃的了怎么办。”
  傅绍骞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衬衫下摆随意的扎进裤子里,一条男士的皮带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衬得他肩宽腰窄,玉树临风,白衬衫具有减龄的效果,这么一瞧,哪里像是三十岁的男人,最多也就二十六七岁,可是身上却透着三十岁男人该有的气度与沉稳,是那些年轻的毛头小子永远无法媲美的。
  唐末晚差点拜倒在傅叔叔的西装裤下,化身为狼,再一次将他扑倒。
  傅绍骞经过她身边时,特意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擦,口水都流地上去了。”
  她反应过来,追着他打:“讨厌!”
  打开房门,朝电梯走去,结果发现隔壁房间的房门并未关紧,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房间里突然传来的交谈声让他们停顿了脚步。
  而这也不是一般普通的交谈声。
  唐末晚认得,那是唐宛如的声音:“子慕,现在这里已经没人了,我们也不用再顾忌什么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昏暗的房间内,傅子慕站在镜前洗漱,唐宛如从背后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将脸贴在他光滑的后背上磨蹭着,手也朝他某个凸起的点上袭击而去。
  只不过在触碰到他时,被他四两拨千斤的轻轻一推给推开了,放下手中的牙刷杯,唐宛如听到他清冷的回应:“要发骚就去找老头子,老头子如果满足不了你,我可以帮你打个电话,一个两个或者一个连都没问题,现在,从我的房间出去。”
  他洗完了脸,步出洗手间,结果发现门没关紧,下意识朝门口一望,看到了站在门前的傅绍骞和唐末晚,一怔,倒是面色如常。
  唐宛如跟在他身后说:“子慕,你不能这么对我……”
  “那我还要怎么对你,出去。”他绝情的不顾门外站着两人,一把就将唐宛如给丢了出来,然后用力甩上门。
  唐宛如踉跄了一下,等她再站起来时,房门已经被锁上。
  她上前两步,却见傅绍骞和唐末晚仍站在那里,面上难免难堪,不过在她开口前,唐末晚已经拉着傅绍骞走了。
  所谓江山易改死性难改,说的就是唐宛如了吧。傅子慕已经这态度了,还要纠缠不休,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唐末晚都替她感到害臊。
  进了电梯按了四楼的下行键,唐末晚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出来一瞧,是周雨蒙打来的,嘴边有隐隐的笑意:“喂,雨蒙。”
  “末晚,你在电脑旁吗?”周雨蒙语气急切。
  “没有啊,怎么了。”
  “那能找到电脑吗?你最好马上进学院公布的研究生名单上面去看看,你的专业,好像弄错了!”周雨蒙也是今天一早上网的时候随意瞄了一眼,结果看到唐末晚名字旁边所归属的专业分类时,觉得大有蹊跷。
  “我去分去哪里了。”
  “儿童心理学。”周雨蒙说,“我记得你明明报的是王显教授的性心理学啊,我们专业就是这个,不应该弄错的啊。但是后面的导师也换了,你看看吧,万一真的错了就要找学校。”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去看看。”
  电梯刚到四楼,唐末晚便又按了上行键,让傅绍骞先去吃早餐,她说:“我回房间查点资料。”
  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她着急不已,见他不出去,电梯又重新开始上行,一起回了房间。
  开机,进学校网页,公告栏的最上面就是最新公示的研究生入取名单,唐末晚下载下来后快速浏览,果真在儿童心理学那栏找到了自己名字,导师也从原来的王显教授变成了刘铭教授。
  虽然刘铭在儿童心理学方面的造诣完全可以跟王显在性心理学方面的成就相媲美,他们各自都是不同领域的泰山北斗,可是对唐末晚来说,这样的职业规划完全跟她自己现在所设定的是相背离的,甚至是南辕北辙的。
  她对研究儿童心理学,没有丝毫的兴趣。
  当时各位面试的教授对她的表现是很满意的,王显教授完全没理由不要她,她第一个念头便是或许学院在录入的时候搞错了,所以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找陆云深求证,如果王显教授确实同意收下她,她就有充足的理由去找学院。
  只是她刚找出陆云深的号码,准备拨出去时,手就被人按住了。
  她抬头,看着一脸深沉站在跟前,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傅绍骞,语气急切:“你放开,我就给学长打个电话求证下,没有别的意思。”
  她想抽手,但他没让,唐末晚蹙眉,再度对上他那深邃的眼,瞧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脑中忽然蹦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可怕念头来:“傅绍骞,别告诉我这是你找人做的!”
  也不是不可能,因为正常人遇到了这种情况,肯定是第一时间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可傅绍骞的样子,并没有惊,也没有吓,平静的就像之前就早已知道似的,让唐末晚不得不怀疑:“这真的是你做的?”
  “为什么!?”她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豁然推开椅子站起来,娇小的身体在他面前虽然毫无震慑力,可她脸上那质问的神情,还是让人无法忽视,“告诉我为什么要篡改我的专业?还有,你凭什么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都是我花了多少努力才换来的成果,你怎么可以就这么随随便便轻而易举的就否定了别人的努力,而且都没有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就这么随便一个决定毁的就是我日后的前程,这辈子都在逼我去做一件我不喜欢做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草率,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她一声声严厉的质问都如一把利刃一刀刀插入他的心口,她整个人都处于剧烈的暴怒和不安当中,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她转身就拉开衣柜,拖出自己的行李箱:“不行,我要回去,我得找学校去说明情况,我要把专业换回来!”
  衣服都来不及折,就被她胡乱塞入箱子里,她焦躁的像是一头被困住的小兽,傅绍骞过去拉住她的胳膊,强行掰直她的身体,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他眼底深晦如漆黑的夜空,眼睛里除了她一个小小的倒影,再无其他。
  唐末晚内心充斥着各种愤怒,不想朝他发火,所以只得拼命忍着:“不想真的毁了我让我怨你一辈子,你就放开我!”
  ……傅绍骞的眼角微微一跳,盯着她斩钉截铁的面容,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他也想过她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有的反应,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激烈。
  “末晚,我是一个男人!”是男人就不可能有办法忍受自己的妻子从事这样的职业,与跟这样的男病人接触。
  唐末晚忽然意识到什么,瞧着他的眼神褪去了几分凌厉,然而依然有不容妥协的固执:“是男人又怎么样,这只是一份职业而已,就像你热爱自己的工作,我也热爱自己的学业一样,难道像你这样,那那些妇产科的男医生岂不是这辈子都要打光棍,”她眼眶一热,“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这是我的人生路,我也有自己的规划,我们的生命在这一刻交集,也许都变得不那么随心所欲,但也不代表我们可以干涉彼此的生活甚至是影响未来的后半生。”
  她长长的睫毛上闪着细微的盈光,扑扇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两扇阴影,他听到她说:“放开我,我要回去。”
  他没有松手,但她用力一挣,还是挣开了,快速而麻利的将衣服塞入箱子里,离开的那一刻,她还是有微微的迟疑,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如果傅绍骞在这一刻开口挽留,她也是真的很难以选择,然而仅仅是迟疑了几秒钟,她便拖着行李箱疾步往前走去。
  傅绍骞站在房间内,好似第一次认识唐末晚,她如此的执拗,超乎他的想象。
  他自省,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等他追出去时,唐末晚的电梯门已经合拢,旁边的两道电梯还在一楼,姗姗来迟。
  傅子慕觉得这次来苏州,分明就是给自己添堵的。
  傅绍骞和唐末晚恩恩爱爱出双入对的,唐宛如又百般纠缠,不胜其烦。
  一怒之下让人送了车来酒店,打算自己开回去。
  只是刚出底下停车场,就差点把一个心急火燎的女人给撞了,再一看,不正是唐末晚吗?
  瞧她拖着行李箱,是想干什么?
  现在还是五一,学校教务处总务处甚至是班主任李爱敏的电话都打不通,她现在打算去高铁站,当面找学校说清楚,傅子慕从降下的车窗内探出头,问她:“哎,唐末晚,你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回a市。”她话落就要过斑马线。
  傅子慕飞快将车开到了她的面前,笑眯眯瞧着她:“上车,我也回a市,送你一程。”
  她抿唇,考虑到时间去去火车站路途的周折,还是上了傅子慕的车子。
  结果傅子慕就瞧见了从酒店大门口追出来的傅绍骞,但他来了个漂亮的甩尾,唐末晚被用力一甩,视线的触角已经改变,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身后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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