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零自由的智计生活

  “谁跟他是……”张雅又羞又怒,话到一半,就住了口。
  江西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看着土砖房的房顶,悠闲地说道:“老话说得好,越是争辩就越有问题啊……”
  张雅尽力扭过过身子,睁大了眼睛,怒道:“胡说八道,本来就跟你不是夫妻,还用得着争辩么?!”
  如果是平时,张雅不一定会理江西文的调侃,很可能就是冷哼一声,以表示自己的高贵,而现在,她的冷已经被江西文折腾得荡然无存,只留下天性中带有一点点傲慢的单纯。
  没等江西文再说话,漂移司机开口了:“黑皮,老七,看好了他们,有什么错漏,你们自己看着办!”
  接着又放缓了语气说道:“我走了,明天过来给你们送饭。”
  “是,是!”黑皮连连点头。
  老七习惯性的立在墙角,粗声粗气地应答,一副粗豪的保镖形象。
  江西文从进来之后,虽然没有停止满嘴跑火车,但其实一直在偷偷的四处观察。整间房子里找不到任何刀具枪械,这让他很是庆幸。也就是说如果他和对方动起武来,将是十分公平的,唯一可能成为武器的,就是立在不远处的几个装满酒的瓶子。
  这些都是王五所教,在不利的环境下如何做好反击的准备,加上江西文的头脑很善于分析,所以理论应用于实践十分之快。
  当司机老大要离开的时候,江西文心中更是暗爽,老七鲁莽凶狠,黑皮则好色,只有这个司机让人捉摸不透,说话沉稳冷漠,眼神可怕,更奇怪的是,既然被称呼为老大,却负责开车送饭。
  漂移司机前脚一离开,黑皮后脚就拿起瓶白酒用牙咬开了瓶盖,猛喝了一口,牢骚道:“娘的,老七,那帮混蛋吃香的喝辣的,留咱们在这鬼地方守着,真够冷的。”说完把酒递给了老七。
  老七一扣喝了半瓶,狠狠地哈了口气,回道:“九爷放下话来,做成了这笔单子,咱两一人五万,不就冷点吗,算屁!”
  “老子从小就出来混,爹娘都不知在哪个坑上蹲着,都说九爷是我们这些人的再生父母,却从来不露面,没准是个大姑娘也说不定。”黑皮似乎想起不公正的待遇,叹了一声,随后扭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凝神听着他们说话的张雅,淫笑道:“好在有酒有妞,也不枉为这五万,苦熬几天。”
  “黑皮哥,就是,有酒有妞,多我这么个累赘,看着碍眼,不如你把我放了吧。”江西文嘿嘿笑道,他时不时就要来上几句,以减轻这两人对张雅的关注,减少张雅的可能的伤害。
  张雅再怎么傲慢也是他的同学,和自己属于内部矛盾,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要一致对外。男人要保护女人,英雄更是,江西文一直都有英雄情结,更何况此情此景。
  “你小子少他妈废话,自己上赶着要跳上车来,现在想走了?”老七大步走了过来,抡起胳膊就要动粗,江西文两次坏了他事,刚才还踢坏了他的小腿骨,让他到现在还得忍着痛,他是一直记得的。
  他的这句话引得张雅微微愣了愣,她这才想起自己被扔上车的之后,听见江西文喊了声,快去报警,跟着就跃上了面包车。
  难不成,他为了救我?张雅怒瞪着江西文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
  她的目光再怎么柔和也阻止不了老七的行动。
  “嘭!”的一脚,老七这一下来得十分突然,正踹在江西文的胸口,江西文当即闷哼一声,呲牙咧嘴,痛得不行。
  妈妈的,老子记下了,一巴掌加一脚,要受这窝囊气,我一定十倍奉还。江西文恨恨地想,这个老七真是有仇必报……
  “嘭!”又是一脚,这次江西文躲闪非常及时,整个人朝边上滚了滚,但故意留了侧胳膊给他踩中,随后同样闷哼了一声,这一脚仍旧很痛,但闷哼却有了些许夸张的成分。
  老七的两脚暴露了他的脾气,江西文立即想到了还在面包车上的时候,七条计划中最靠谱的那个,本来想用在黑皮身上,现在先废了老七再说。
  “别打他了,你!”张雅见江西文被揍,心中不忍,忙开口阻拦道。
  黑皮笑了:“老七,你既然动手了,我也不落后,反正不会破了这妞,摸摸总是可以的。”一边说话一边朝张雅靠近。
  “滚你妈的蛋,老七,有种再来一脚,真够爽的!”江西文发狂似的喊叫,吓了所有人一跳,也暂时阻止了黑皮的行动,转头朝他看来。
  “操,老子今天弄死你!”老七被江西文激怒了,就似一头发狂的公牛,抬起脚来,用足了力气,重重地向下踩去。
  “别……”张雅惊叫。
  “老七,你疯了,别杀人……”黑皮知道,老七一旦生气,那脚会有多重,如果刚才那脚下去就用了全力的话,江西文恐怕已经不会说话了。
  老七本来只是个领着几个小混混的头目,自从接到九爷的指令,对付一个狠厉的对手,一脚把对方的胸骨踢折之后,就得到了重用,地位已经在混了许久的黑皮之上。
  黑皮很嫉妒老七,这件事办成之后,他就能被九爷亲自接见,可自己还不知道要混到什么时候。
  两人的出声阻止都没能停下老七的脚,连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认为江西文完了。
  只有江西文在盼望着老七的这脚用尽全力,只有这样他才能借力使力,一击必杀。
  在最关键的一刻,江西文的嘴角扬起一丝冷冷地笑意,在他的书里,只有主角、英雄才能有这样酷的表情,现在他也情不自禁地散发出这种笑意。
  可能这就是王五说的,击杀敌人之时由心而出的必胜的自信。
  老七在最后的时刻,清楚的看见了江西文的笑,他觉得很奇怪,可惜没有时间给他细想,江西文那捆缚在身后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身前,并且利用两手间略微拉开间隔的绳索勾绕住了他的那只脚,借力朝自己的头顶方向猛的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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