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云朵金诏

  两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到了靖北公府。昊天抬头一看,却发现靖北公三字已经变成了靖北王。靖北王府中大总管楚三则是带领着所有的仆人站到了门口迎接。
  “王爷,你现在也算是外藩,向某就不进你的府中了,以免朝中有人说胡话。”向行送到门口,哈哈一笑,然后低着嗓音说道:“王爷,陛下驾崩,国师等人殉国,现在天都圣京已经成为了辅政王的天下。我和安乐王有心收复失地,但是朝中反对派势力大增。辅政王现在心中也犹豫不定,好在陛下驾崩之前已经让祥瑞王担任兵部尚书,马英和黄杰出任两大军团的军团长。想来我们一起能够影响辅政王,趁热打铁铲除极乐联盟。”
  昊天点了点头:“这个我明白。”
  “辅政王登基之后,你还是尽快离开天都圣京吧。”向行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离去。
  昊天一阵沉默,他知道,这算是向行这个朋友对自己最真诚的叮嘱了。
  “进府!”昊天沉声喝道,率先走进了靖北王府。
  秋沐在大门之前迟疑了一下,这是昊天第三次来到天都圣京。第一次的时候,他还是靖北侯,第二次的时候已经是靖北公,现在,他已经是坐地开府真正具备了一争天下的实力和资格的靖北王。也许,第四次的时候,昊天恐怕不会再以这个身份踏入天都圣京了。
  辅政王代行帝职颁发的云朵金诏送到河套,自然是天意亲自结诏。不过让前去宣旨的新任礼部侍郎公羊易愤怒的是,河套接旨的人,除了天意一个,居然只是几个仆人,至于河套的最高文职官员楚相成他的副手林太岳河套太守兼延州知府郑承恩,河套最高军事统领边重行,却是一个都没有到。根据天意的解释,这些人居然是全部有事在身,因此无法前来,公羊易也没有办法。
  天意等公羊易一走,便将楚相成找了过来。册封昊天靖北王的诏书是直接交给了边重行和林太岳。至于昊天妃子的事情,天意觉得这毕竟是自己的家事,这件事情只需要和楚相成商议便行了。毕竟对她和昊天来说,骆祥楚相成二人和自己的父亲没有区别。
  “楚叔父,你看恋尘她们应该怎样排列?”天意将诏书递给楚相成说道。
  按照清风惯例,帝国亲王品级为超品,王爷有王妃一名,侧妃六名。这六名侧妃都是有诰命受敕封的,她们的品级从正二品到正五品不等。其余的妃子虽然也有品级,不过却是不受诰命敕封。公主的品级乃是正二品,嫡清公主张月婉便是。雪倾城乃是血色一族的族长,相当于青宁路太守,更是从一品。只是这一嫁入了河套,品级居然是降低了,这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天意觉得麻烦的不只是这个,还有几个姐妹的排名。正妃的位置自然是非她莫属,想来河套三路没有人敢说不服。但是下面雪倾城等人的排名,却有些问题。虽然排名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她们的名字却是要先后填写在云朵金诏上的。天意也觉得有些头痛,于是只好找楚相成前来商量。
  楚相成笑呵呵的抱着昊安走了过来,这次昊天被封为靖北王,昊晋和昊安两兄弟也水涨船高,现在已经是靖北王世子。
  “叔父来了。”天意连忙甜甜的笑道,然后接过昊安。昊家两兄弟,昊晋好动昊安思静。如果呆在楚相成怀中的是昊晋,楚相成的胡子肯定又要少了几根。不过既然是昊安嘛,这小子顶多也就是拉扯一下,虽然痛的楚相成不时叫唤,但好在胡须还在,楚相成也舍不得责骂他。
  天意觉得,如果再让昊安呆在楚相成的怀里,楚相成那张本来还算老帅哥的面孔都要变得扭曲了。所以很自动的便将昊安结了过来。
  楚相成呵呵一笑:“怎么啦,是不是在为云朵金诏的事情发愁?”
  天意点了点头,顺便抽出左手将诏书递了过去。
  楚相成看也不看,便将诏书扔到了一边。笑着说道:“其实她们的排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主母你在这里坐镇,就算封她们一个皇后,她们也翻不了天。况且,几位主母也都是聪明人,不会烦这些低级错误。”
  对于楚相成出格的言论,天意也不以为意。在河套三路,这样的言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河套三路早就出于独立状态,和帝国的翻脸只是迟早的事情,即便天意自己在河套三路拥有着崇高的威望,也难以阻挡这股洪流。不过好在英烈帝的遗诏多少改变了一下这样的局面,至少,河套和帝国之间的关系表面上缓和了一些。
  皱了皱眉头,天意还是说道:“叔父所言极是,不过有备无患。如果妾身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自然是由排名第二的姐妹顺位顶替。主公从来不厚此薄彼,也几乎不干涉闺房之中的事情,因此,只要这里面没什么玄机,主公绝对不会插手。”
  楚相成自然明白天意的意思,却是一言不发,等着天意讲话说完。
  “恋尘乃是第二个跨入我昊家大门的姐妹,闺房之中也是排名第二。其次是月婉倾城和辛皎。秋沐姑娘和夫君早有情谊,想来也是不远。如果按照这个顺序,自然是恋尘排在前面。但是,倾城不仅仅是帝国公主,而且是血色一族的族长,青宁路的太守,是朝廷的一品大员。月婉是帝国嫡清公主,品级也是正二品。我担心恋尘压不住她们两个。”
  “那高丽公主傅若水了?”
  天意轻轻一叹:“我倒是挺喜欢若水的,两个孩子对若水也很有感情。这些年来,若水从来没离开过河套,俨然已经成为了我们靖北王府的一部分。不过,主公一直把若水当做一个小妹妹。不然,靖北王府如此宽广,难道还容不下一个若水吗?”
  楚相成眉毛一动,这才一脸严肃地说道:“主母,其实不管是仙恋尘雪倾城还是张月婉,都绝对不能将她们放在你的下首。恋尘主母乃是天舞星河的弟子,在江湖上还有些实力,不过根本无法和倾城主母及月婉主母相比。倾城主母背后的实力太过雄厚,如果放在主母你的身后,那么凭借着血色高原的雄兵,以后说不定会影响主公的继承人的选择。后妃实力太过强大,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至于月婉主母,我们和淮水之间关系还没有真正确定,是战是和,还无定论。所以,我认为最好是将辛皎主母排在最第二位,其余的按照顺序排列。”
  天意想了一想,也觉得这是一个最好的折中办法,除了自己,辛皎最得昊天的喜欢。而且在河套军政两方的眼中,辛皎也是最得人心的一人。况且自己一开始便将重任交给了辛皎,想来她也不会辜负自己的希望。
  想到这里,天意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照叔父你的意思半吧。对了叔父,前些天夫君说准备将南下的大军建制补充完整,可是骆叔父和军师他们那里却并没有提及。你看这件事情我们应该如何而处理?”
  “这个嘛,属下先去找边帅参详一下。主母可以先将云朵金诏填好,然后快马送到天都圣京。新皇登基,主公必然会前去。主公一直遗憾自己无法几位主母一个名分,想来这份诏书也会让几位主母高兴一下。”
  天都圣京里面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由于安永昌依旧还是户部尚书,辛皎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自然不会任由昊天出去闲逛。毕竟以安永昌的武功,就算是辛皎,也不得不好生警惕。昊天也知道自己的几个妻子的担心,因此也不想让他们为难,所以每天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呆在靖北王府中。
  昊天晋升靖北王,这样大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天都圣京的注意。不管是愿不愿意,不管是喜不喜欢,天都圣京的王公大臣都必须好好地掂量一下这个新晋的靖北王的分量。比起已经沉淀百年的三大世家,河套的实力显然更加雄厚,因此,不少的人都希望能够和昊天拉上关系,说不定以后能够获得一些好处。
  昊天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上面依旧是“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的那副对联。昊天觉得这对联贴在书房倒是不错,因此一直没有替换。昊天的书房之中仅有一个秋沐,她也是今天晚上负责昊天安全的贴身警卫。
  整个靖北王府中是外紧内松。昊天不喜欢身边总跟着一大群亲卫,只是身边又不能没有人保护,因此辛皎特地让楚三率领着昊天的亲兵在靖北王府里里外外布置了四道防线,其中有两道防线乃是仙恋尘和张月婉雪倾城秋沐以及自己五人轮换。而在昊天的身边则是保持着一个贴身侍卫。今天晚上是仙恋尘和张月婉负责外部的防线,已经轮空的雪倾城和辛皎已经歇下。秋沐有些无聊,于是自顾自的在楠木躺椅上玩弄着自己的两条金银环蛇。
  “秋沐,我想问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昊天揉了一下自己有些发酸的脖子,将手中的文件放在一边,对着有些心不在焉的秋沐说道。
  秋沐的心情不怎么好,情绪有些低落。她在昊天的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不仅仅是她,辛皎雪倾城等人都是一样。听到昊天这么一问,她随手将手中的金银环蛇抛到一边,坐了起来说道:“什么事情,你堂堂靖北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昊天很担心地看了一眼正在地上游动的金银环蛇,吞了一口唾沫说道:“你是神州秘史的撰写人,想来你们门派之中必然有当年我娘的一些资料和记录,我想借来看看。”
  秋沐的心中一惊,秦殇的事情,她以前也陆陆续续的给昊天透露了一些,不过有些关键的地方,由于骆祥的警告,她根本不敢对昊天说。骆祥是一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如果她真的敢泄露,那么骆祥绝对不会介意将流年记事连根拔起。
  心中有些警觉,秋沐偏了一下脑袋问道:“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
  “我娘,是不是因为刘昊垂涎她的美色,可是强取豪夺不行,因此派人刺杀!都有些什么人参与其中。”
  看着昊天那怒火熊熊的双眼,秋沐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气顿时弥漫了整个书房。迟疑了一下,秋沐这才说道:“是。当年参与的人,绝大部分都已经被秦仙子的反击杀死,策划这件事情的是刘昊和安永昌,当时铁帅和太师等人都不知情。怎么,你想为你娘报仇?”
  “我娘,不就是你娘吗?”昊天淡淡一笑说道:“身为人子,我怎么可能不为父母报仇?只是现在时不待我,民族大义和个人情仇之前,我只能选择民族大义。但是有朝一日,这笔仇恨我必然不会忘记。”
  秋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既然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么还有什么好问的?”
  昊天道:“我不是足月生产,这一点你想必知道,而且一出生便体中带毒,因此体质迥异于常人,若非是骆叔父等人用尽了各种方法,必定不能幸存。秋沐,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秋沐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甚至连昊天中的是什么毒都清楚,不过却是对着昊天说道:“这件事情我不能说,这是骆先生亲自交代的。他说过,还不到时候,你现在的实力有限,而且情绪还不稳定,等到时机成熟,自然会告诉你真相。”
  昊天双手猛地一按桌面,身子刚刚撑起来一半,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坐下。长叹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么我问另一个问题吧。我娘,来自什么地方?曾经有人追杀过我娘,这个人似乎和我娘关系密切,他究竟是谁?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她出现的那么突然?还有,当年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你能否帮我解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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