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东倭名将的才华
独孤和血杀的十五万河套精锐攻破汝州之后,并没有进行任何的休整,直接杀向了乌有县城。这里的两万余东倭陆军早已经被信刻率领的血色骑兵所包围,想逃逃不出去,然而面对着接踵而来的河套大军,想守似乎也变得很是困难。外有强敌,又无援兵,渡边下文只觉得自己似乎一下苍老了好几岁,至于近卫十四,更是愁眉苦脸的不知所以。
“信帅,你这边怎么样了,渡边下文那小子没逃走吧?”血杀一看见信刻,便哈哈大笑着说道。
信刻也是一笑:“他们能逃得了吗?阿难旺美和乌班珠的骑兵一直在县城周围盯着他们,而且我这里还有刺留曾丹的一个万骑队,他们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休想溜掉,你们那边怎么样了?”他这次率领的是血色骑兵,并非是自己的嫡系,三个万骑长分别是雪倾城麾下的阿难旺美乌班珠和刺留曾丹。
独孤笑着说道:“还好,五万东北联军,除了耶律明辉带走了几千骑兵,其余的全部留下。城内的所有百姓也一并杀了。”
信刻满不在乎的一笑,不过旋即低声说道:“那些,够保密吗?”
独孤也低声说道:“没问题,我让我宜州时的老部下宋终亲自押解。从汝州城内搜刮了近百辆大车,经过洛州康州汉州这条道路通过阴风古堡,这段路我们比较熟悉,李家和我们的关系不错,想来不会找麻烦。”
信刻点了点头:“那就好,但愿这次不要再像上次一样。”
血杀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乌有县城。这是一座中型县城,城墙还不到两丈高,这里以前也不是什么军事重镇,因此城墙也是用青砖垒成,想必里面应该是包着黄土。如果是骑兵,对着这样的城墙自然是有些困难,但是独孤率领的可是十万河套精锐,即便是城内有着两万东倭陆军,要拿下县城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独孤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才说道:“今天天色不早了,不如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晨一鼓作气拿下。”
独孤和血杀在荡平了汝州城之后,是马不停蹄的杀向乌有县城。不过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近,因此到达的时候已经下下午。经过了一晚上的厮杀和半天的行军,河套大军固然精锐,现在也筋疲力尽,因此独孤顺势提议次日攻城。
信刻哈哈一笑:“本帅早就听说独帅在攻城上攻无不克,只是一直无缘一见,明天就欣赏一下独帅的高招。”
独孤也不以为意:“什么攻无不克,那都是吹出来的。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做些准备。龙知山!”
“末将在!”龙知山连忙出列说道。
“今天晚上可能有老鼠打洞,你自己给本帅看好一点。”
当天晚上,东倭士兵果然如独孤所料想的那样前来袭营,不过龙知山早有准备,出身于宜州山寨的山贼最擅长的便是夜袭,龙知山对于防范对方的偷袭自然也很有一套。当近卫十四带着三千死士趁黑摸进河套大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出手,便已经被龙知山率领的两万河套步兵所包围。龙知山也懒得跟他废话,几轮火箭过去,三千东倭士兵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近卫十四本来是准备火烧连营的,因此每个士兵的身上都准备了不少引火之物,哪知道没烧到对方,自己这三千士兵倒是作茧自缚,幸好近卫十四呆在最后面,他也见机的快,一发现自己的计划已经被对方知悉,毫不犹豫的便抽身离开,在龙知山大军合围之前,居然让他带着最后面的几百残兵给溜了回去。
独孤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龙知山这小子,不就是几只小老鼠吗,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确实很干净利落,这把火也烧的颇有气势,是个好兆头啊。”
不过,让独孤没想到的是,东倭一次偷袭不成,居然毫不死心,干脆集中了超过一万士兵半个小时之后强攻河套大营。独孤虽然料到了对方今天晚上必定会来偷袭,但是没想到渡边下文居然还会杀一个回马枪。这时候河套士兵刚刚打扫完战场准备休息,正在防御心最低下的时候,渡边下文的回马枪顿时杀了河套大军一个措手不及。由于是在黑夜之中,信刻和血杀的骑兵也不敢动用,而是紧守营寨让人前去探听消息。好在河套大军的素质确实是出类拔萃,虽然被东倭的突袭造成了极大的混乱,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固有的秩序。在恼羞成怒的独孤宇明的亲自率领下,经过一番艰苦的战斗,最终将来袭的一万东倭士兵绞杀。
这个时候,独孤也顾不得自己下午时说的第二天攻城的命令,待大营收拾妥当之后,数万大军立刻便将乌有县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然而,当独孤围城之后,这才发现乌有县城里面早已经没有了东倭士兵。原来渡边下文在那一万士兵再次突袭河套大营的时候便已经率领城内仅剩的七千士兵溜掉。当时河套骑兵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和防止渡边下文趁机偷袭自己,都是按兵不动,因此让渡边下文和他的七千士兵得以逃出生天。
乌有县城一战,由此成为了河套三大名将的最耻辱的回忆。不过摄于血杀等人的凶名,因此河套军政两方都少有提及。但是对独孤血杀和信刻三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个难以洗刷的耻辱,十万河套精锐步兵,五万精锐骑兵,加上三万血色高原骑兵和河套三大名将亲自领衔,围攻一座城墙高不过两丈兵不过两万的三里县城,损兵折将超过一万不说,居然还让对方的七千士兵有惊无险的逃掉,不管是出于何种因素,独孤三人都是无比羞愧。
“屠城!屠城!一个不留!”独孤站在城楼之上,恶狠狠地说道。不过想了想,还是招过龙知山低声说道:“老规矩,别露了马脚。”
龙知山连忙点头称是,匆匆退去。独孤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可不想去触老大的霉头。
独孤脸色铁青的走到城楼附近,恰恰看见血杀和信刻也阴沉着脸转了出来,三人见状,都是一脸的无奈。
半晌之后,独孤这才很是羞愧地说道:“血帅,信帅,昨天晚上是本帅的失误,倒是让两位大帅笑话了。”
信刻连忙说道:“独帅不要这么说。其实我们昨天晚上也是太疏忽大意了,如果我们让骑兵加紧巡视,渡边下文和近卫十四必定难以逃掉。”
血杀也点了点头:“这个渡边下文确实是一个将才,我们这段时间一直是顺风顺水,对上东倭王朝的时候更是如此,因此也疏忽大意了。如果这次我们不是占据了接近十倍的兵力优势,恐怕落败的便是我们。不可小觑了天下英雄啊。”
信刻也张口说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渡边下文和加藤鹰乃是东倭的水陆顶梁柱,自然不会是一个脓包。”
此战之中,渡边下文表现出来的军事才华确实是非同凡响。渡边下文自知仅凭着乌有县城这样低下的防御力和自己手中的两万陆军,根本无法挡住河套大军的围攻,因此一开始就没想到紧守县城。第一次偷袭还在独孤的意料之中,不过半个小时之后再杀个回马枪,确实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然而,这还不是他的高明之处。他高明的就是在这一轮进攻之中投入了他半数的兵力作为诱饵,而自己则是率领着七千士兵放弃一切辎重毫不犹豫的抽身逃走。此战之中,他无论是对双方态势的判断还是对战略计划的实施,都表现出了极其高明的眼光。
“罢了,这次也是给我们几个提一个醒,好在这次的损失并不算太大,不然我们以后若是在和东北三国这些对阵的时候在犯了这些低级错误,那就真的是羞愧难当了。”血杀最终给这件事情定下了一个基调。独孤和信刻也不再言语,不过两人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耻辱,还需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啊。
端掉汝州和乌有县,摆平了许州城内东北联军的两支臂膀之后,河套大军并没有对许州发动强攻,毕竟城内还有十多万东北精锐,许州城的城墙虽然已经残破,但是在如此强大的防守力量之下,足以将许州变成一座巨大的绞肉磨盘,昊天可不希望自己的部下成为这块磨盘之下磨出的肉酱,因此大军依然缩回了朱理县城,至于许州的周围,每时每刻都有着至少五万骑兵巡视,也不怕对方给跑掉了。
昊天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着极乐帝国的主力调去和天都圣京开战,等着李家安稳好自己的老家好空出手来,等着许州城内的东北联军断粮,等着淮水水师能够抽调到大河沿线。
极乐圣教既然已经立国,虽然立国的那天天降雷霆,但是程显清一代枭雄,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便放弃自己的皇帝梦。现在既然已经称帝,那么为了压下国内的反对意见和消除开国那天所发生的事情,程显清必然会向外扩张。而他的目标只可能是淮水天都圣京和大湖路地区。豫州路这边他就不要想了,河套三十余万雄兵驻守在这里,就算是东北联军都要退避三舍,极乐帝国能有多少兵力朝这里面填?
中兴帝现在还想着保存实力,坐山观虎斗,不过极乐圣教立国,程显清称帝,不管中兴帝心中是怎么想的,他都必须主动讨伐,不然此例一开,说不定益州宋家也会跟着称帝,那样帝国的局势将更加的溃烂。不过,依照中兴帝的德行,应该不会主动出兵,而是让人高喊两声而已,除非是极乐天国打到天都圣京的城墙脚下。
“唉,淮水水师什么时候能够调到大河来啊?没有淮水水师的帮助,仅靠着河套的那一万水师,如果东倭水师再次进入大河,我们根本就守不住嘛。”昊天自言自语地说道。
河套私下里训练的水师作战人员倒是不少,但是战舰就只有那么几十艘。以河套现在的形势,要想发展水师也确实有些困难。河套三路之中并没有几个湖泊,水师的训练唯有集中在大河之上。虽然在克州附近因势利导挖掘了一个湖泊训练水师,不过终究无法和东南地区以及东海之上相比。况且,昊天现在也不想让外人知道河套偷偷训练水师的事情,因此,昊天并没有从淮水购买战舰。时机还没有成熟,只有慢慢来了。
昊天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面,随手摘下一朵迎春花,将花瓣一片一片的撕下。现在的许州便是这样,河套一点一点的将许州外围的府县全部剥掉,让许州成为一座孤城。东北三国现在正忙着调遣援军和联络东倭王朝,很显然是在做两手准备。如果极乐圣教主动进攻河套大军,那么他们便准备调军南下。如果极乐圣教是打天都圣京或者是淮水的主意,那么他们就准备用东倭水师将许州城内的十多万军队接回幽云十六州。
昊天微笑着说道:“呵呵,这十多万大军已经是瓮中之鳖,我又岂能让他们如此轻易的溜掉?”
“你一个人又在这里自言自语什么?整天都是这样神经兮兮的,看得人心里发毛。”张月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后面还跟着辛皎等人。也不知道刚在是在什么地方玩耍去了,几个人的脸上居然还有几滴晶莹的汗水。
昊天无所谓的一笑:“你们几个都走了,先生和军师他们也有事情在忙,我不自言自语还能干什么?”
“谁让你不和我们一起出去的?”仙恋尘歪了一下脖子说道。
昊天无奈地说道:“我一个大男人,跟着你们几个一起出去像个什么样?现在朱理县城之中普通百姓一个都没有,还谈什么逛街啊?”
仙恋尘不屑地说道:“行,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