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若是属下,便欢喜得很

  “那我们该如何做?
  “一旦陛下不在云都的消息被泄露出去,势必引起巨大的风波。”
  夜二扫了眼说话的夜十七,点头回道:
  “无论陛下对摄政王存有多少信任,这件事,都必须立即告知陛下!”
  狂风忽起,长寿殿的窗扇被人破开,好不容易不用在殿外经受风吹雪侵蚀的玄卫等人,猛然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往声源处望去。
  难道是摄政王回来了?
  一刻过后,殿门被人从里打开,走出了一脸冷漠,更显严肃的穆言。
  “我家主子可有来过?”
  玄卫等人仔细的打量着他,这个人,他们知道是摄政王身边的,但很少见过。
  如今第一次正式的出现在他们面前,除了惊讶之外,还有些奇怪。
  这个人,是不是与谢家有什么渊源?
  “没有,摄政王并没有来过皇宫。”
  夜二审视着穆言,轻轻摇了摇头。
  “多谢。”
  穆言抱拳一礼,闪身消失在了殿内。
  “皇宫的守备,是不是太松懈了些?”
  望着大开的内殿门,有玄卫呆呆的问道。
  ……
  “老邪,你看,你还是在帮我。”
  凤颖仍站在塔楼内,修长的指尖慢慢拂过窗扇、桌沿、供台,绕了大半圈之后,才重新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迫跪地的枯瘦老者。
  “你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不明白忠仆不事二主的道理?
  “你是我父亲的人,一直待在我身边,名义上是在保护我,实际上,无非是想替父亲监视我。
  “你以为,我会乖乖就范?
  “呵,从今以后啊,你就只听命我一人。
  “你不是总对旁人说,你看着我长大么,我便格外开恩让你继续看下去,也算……嗯,你的有始有终?”
  老邪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他与控制自己的力量对抗了好久,才勉强从口中发出违背凤颖意志的嚯嚯声。
  勉强能听出说的内容:
  “少主,你不可以这样看待主上。”
  “呵,还真是忠心呢!”
  凤颖忍着怒意,一脚将他踢翻,曳着黑色斗篷,往楼梯下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云都四处亮起了颤巍巍的灯火,似乎城中百姓都在担心冬雷预言的不祥,紧紧关闭了门窗。
  同一片夜空下,西北狂风呼啸的铁甲军营地中,亮起了让人心安的篝火。
  自偷袭所引之战结束后,越军便再无异动,铁甲军众将士,也算有了喘息之机。
  不用值守的人,便三两成群的围在火堆旁,或打瞌睡,或思念亲人,或讲些所见所闻的轶事来逗趣儿。
  谁也不知道明天是怎么样的,更不知道下一次战事,哪些人再也回不来,将快乐留在当下才是最好的。
  “我听说在北方某些地下岩洞里,生有一种冰蓝色的植物,莹莹蓝光,一闪一闪的。
  “听说那东西可以让人看见死去的亡灵……”
  “如果真有那么神奇,我倒想通过它见见我的母亲,一直困于战事,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能看到。”
  陈实正放松着心神,移着步子好奇的往篝火处走去,哪知还没走到,就见到顾长风拎了两大盒食物,行色匆匆的往主账走去。
  “将军——”
  陈实脚步一顿,转身唤住了顾长风。
  “您要是饿了,直接吩咐帐外守卫一声,到时候会有人给您送来的,您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顾长风就觉后脊一凉,稳了稳声音,义正言辞的回道:
  “不用,本将军有手有脚,衣食方面应当亲力亲为。
  “以后本将军的营帐外,都不需要留人了,士兵们如此辛苦,我这做将军的自当体谅。”
  陈实被顾长风的话语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将军还真是能为士兵们考虑,可主帐当中多的是军中机密,不要人看守,是不是不太妥当?
  “将军,我觉得……”
  “你无需多言,本将军心意已决,关于你的担忧,本将军自由安排。”
  还不等陈实反应过来,顾长风就拎着食盒溜了。
  多说多错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刚走到帐外,就听到二人气氛不太对劲的声音传来。
  “谢玄,伸过来让朕摸摸。”
  “陛下,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朕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陛下,不行。”
  “什么行不行的,朕是大禹的女帝,朕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违抗朕的命令?”
  顾长风的脸黑得不能再黑,眉间青筋鼓起,可以明显察觉到他的愤怒。
  该死的凤瑾,她到底想与谢玄做什么,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儿么,还要不要点儿脸?
  一把撩开门帘,气冲冲的闯了进去,直接将食盒毫不客气的将食盒摔到了桌面上。
  “给,你要的晚膳!”
  咬牙切齿,怒火中烧,二者皆有。
  响亮的动静,将床沿处的两人吓了一跳,尤其是凤瑾,抚着胸口生气的喝道:
  “顾长风,你就是这样伺候人的?
  “朕早晚得被你吓死!”
  “呵,我是怎么伺候人的,你不看看你是怎么在别人身……”
  顾长风冷笑不已,却在抬头看清楚二人的情况后,讥讽的声音瞬间消了下去。
  “你说清楚,朕在别人什么?”
  凤瑾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顾长风自觉失言,故意岔开话题,装作极为好奇的问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凤瑾紧紧的盯着他,嘴角勾了勾,幽幽回道:
  “朕没手帕可用了,谢玄便在给朕绣手帕。
  “朕本想摸摸他绣的细不细腻,哪知他硬要认为绣花针会扎到朕的手指,非要等绣好后才肯给朕。
  “顾长风,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顾长风尴尬的抬了下眼皮,将目光移到了旁边。
  原来是在绣花呢?
  不过他的心里,仍在吐槽,依凤瑾的朝三暮四,谁知道她说的绣花正不正经?
  嘁!
  “你是不是想说,朕是如何在别人身下承欢的?”
  凤瑾表情未变,更未曾显露羞涩与局促,就那么幽幽的盯着顾长风,反倒是让顾长风紧张了起来。
  被戳中了心思,怎么能不心虚?
  凤瑾敛了下眸子,轻蔑的扫了他一眼,身子一转,便扑在了谢玄的身上,压着他往床上倒去。
  “这样,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吧?”
  还未压着谢玄躺平,她便痛呼一声:
  “哎哟,你扎到朕了!”
  扎到她了,什么扎到她了?
  是绣花的针,还是……
  顾长风一口气憋在胸口处,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将袖一摔,气冲冲的出了营帐。
  凤瑾吮着指尖,看着重重落下的门帘,一头雾水。
  “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无论男女,对情敌的感应都极为灵敏,以顾长风的反应来看,一定是对他的陛下有着别样的心思。
  即便他的毒还未解,他的身体还没好,他都不希望有更多的人觊觎他的陛下。
  “可能顾将军觉得太憋屈了,不想给陛下端茶倒水了。”
  说着话的时候,谢玄一脸坦然。
  凤瑾瞬间拉下脸,倾下身子,危险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你说,给朕端茶倒水很憋屈?”
  “不,若是属下,便欢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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