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利用负面状态

  嘘嘘嘘的声音里,因车辆撞击和之前枪声略有点惊恐的行人们忽然感觉下腹一阵鼓胀。
  他们下意识缩了缩身体,或环顾四周,寻找可以撒尿的地方,或默默计算还有多久能够到家。
  作为最初城的居民,偶尔的枪击和车祸还不足以让他们当场吓尿,只能催促他们尽快脱离现场。
  ——红巨狼区相对还好,青橄榄区不说每天都有枪击事件,隔三差五肯定都会上演。
  那台棕色越野调整好了方向,靠近了“旧调小组”那台宝石蓝色吉普。
  后排还活着的一名乘客和开车的司机同样忍不住夹了夹双腿,对抗突如其来的尿急。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枪手,早就过了面对敌人面对战斗会口干舌燥尿急喘息的阶段,不明白现在为什么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见识过觉醒者强大的他们只能将此归类于某种特殊的、自身无法发现的能力上。
  短暂的尿急还无法击败身体素质相对不错的他们,不至于让他们立刻放弃攻击,带上枪支,推开车门,去附近电线杆、行道树下解决问题。
  他们憋着尿,一个放缓了车速,将手枪伸出了驾驶座窗口,瞄准已然洞开的吉普副驾车窗,一个拿起了死去同伴的火箭筒,从上方横过尸体,试图锁定“旧调小组”那台车。
  而此时此刻,蒋白棉、商见曜等人都靠着椅背沉睡,做着漫无边际没实际意义的梦。
  “嘘……嘘……嘘……”
  小音箱播放的童谣里,嘘声越来越清晰。
  周围的行人加快了脚步,各奔目的地,两名袭击者夹紧了腿,稳住了身体,完成了瞄准。
  就在这个时候,蒋白棉突然睁开了眼睛,左手一抬,往敌人位置连续开了几枪。
  她醒了!
  她摆脱了那名“心灵走廊”觉醒者施加的强制入睡状态!
  与此同时,后排的商见曜也弹了起来,眼眸变得幽暗而深邃。
  他也醒了!
  他们是被尿憋醒的。
  蒋白棉让商见曜播放音乐,可不是为了用小冲的嘘声影响近距离的袭击者和潜藏的那位“心灵走廊”觉醒者,而是为了让自己等人在现实中进入尿急的状态。
  当这种状态越来越强烈,就能通过相应的生理刺激,让他们从正常无法自行挣脱的睡梦中醒过来。
  有的时候,能力带来的负面状态,未必是坏事。
  这得分场合分情况。
  本来能在蒋白棉开枪的同时完成袭击的两名敌人僵在了那里。
  他们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听使唤了,不会扣动扳机了。
  “双手动作缺失”!
  砰砰砰!
  蒋白棉的“冰苔”完成了连续的射击。
  但因为她是一醒来,未做瞄准就往匆忙观察到的敌人方向开枪,所以准度并不高,只是打得那台棕色越野表面火星四溅,弹坑浮现。
  两名袭击者在无法还击的情况下,相继缩回了身体,躲避这一波攻击。
  蒋白棉见状,放下手枪,抬起了“死神”单兵作战火箭筒。
  她只用左手就完成了架设和瞄准,即将扣动扳机。
  就在这时,她和商见曜又闭上了眼睛。
  他们又睡着了!
  童谣里的嘘声依旧,两人很快又醒了过来,和龙悦红、白晨、朱塞佩一起。
  轰隆!
  蒋白棉条件反射地扣动了扳机,一枚火箭弹飞出,穿过那台棕色越野原本所在的位置,落在了更远一点的地方,制造出猛烈的爆炸。
  还好,路上的行人和别的司机都因为尿急远离了这片区域,各自寻找解决的地方。
  而那台棕色越野则是抓住蒋白棉他们睡着的空隙,往前又开了一段距离。
  蒋白棉知道最危险的是藏于暗中的“心灵走廊”层次觉醒者,当机立断对白晨道:
  “加快车速,但不能飙起来。”
  那样的话,白晨如果再次被强制入睡,“旧调小组”就危险了。
  ——即使她因为尿急只是稍微打了一个盹,高速行驶的车辆也很可能失控,到时候,吉普就算加装了厚厚的钢板,也不一定能保全里面的乘客。
  白晨没有询问为什么,踩下油门,让车辆恢复了正常的行驶速度。
  直到此时,她才明白组长之前为什么一直让自己放慢车速,那是因为她通过辅助芯片对身体状态的监控,怀疑当时在现实里,而非梦境中,放慢车速是有用的。
  当然,梦中也可能梦到辅助芯片反馈来类似的结果,所以蒋白棉不敢肯定。
  吉普加速蹿出时,龙悦红完全恢复了清醒,直起腰背,转过身体,从后备箱内拿出了一台军用外骨骼装置。
  他先把这递给了商见曜,自己赶紧又提起另外一台。
  这一系列娴熟的配合看得“加里波第”朱塞佩一愣一愣,暗自感慨起这个小组的实力。
  龙悦红、商见曜互相帮忙穿戴军用外骨骼装置时,蒋白棉没有停止对外面的攻击。
  她放下了“死神”单兵火箭筒,拿起“暴君”榴弹枪,时而往那台棕色越野发射榴弹,时而攻击没有人的路边。
  轰隆!轰隆!
  一连串爆炸声里,棕色越野被逼得偏离了追赶路线,和吉普的距离越拉越远,周围居住的“最初城”公民则通过不同的方式向“秩序之手”报了警。
  这正是蒋白棉的目的,把“最初城”官方扯进来。
  他们小组当然会怕被抓住,可袭击他们的大概率也怕!
  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来袭者应该不是“最初城”本身的强者,不小概率来自那个隐秘的、危险的、以消除旧世界毁灭线索为己任的组织。
  比起他们,“旧调小组”在“最初城”官方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反正秘密该泄露的肯定已经泄露了。
  蒋白棉见好就收,停止轰击,转而对白晨道:
  “去小冲那里。”
  这是他们自救的第二步。
  在面对一位没被他们掌握代价的“心灵走廊”层次觉醒者时,他们仅靠自身的力量和制造混乱的本事,很可能还是无法幸免,今时今刻,“最初城”内能帮助他们会帮助他们的,只有四个人。
  一是杜衡,但“旧调小组”根本不知道这位古物学者目前在哪里;
  二是慈悲为怀的禅那伽大师和他代表的“水晶意识教”,可“旧调小组”同样不清楚禅那伽到哪里办事去了,而“水晶意识教”总部悉卡罗寺目前处在异常中,其余“圆觉者”态度又不明确,蒋白棉不敢冒险;
  三是承诺过提供一次帮助的福卡斯将军,然而,当前局势下,“旧调小组”直奔金苹果区大概率是要接受临检的,说不定在见到福卡斯将军前,就被最初城另外的强者当场“击毙”或直接逮捕了。
  四自然是小冲这个“无心者之王”,他就住在红巨狼区,距离悉卡罗寺谈不上近,但也不至于太远。
  白晨毫无疑问也能想到这些,操纵着吉普,让它拐向了偏金苹果区的路线。
  小冲就在途中某条街道。
  车辆行驶中,正穿戴军用外骨骼装置的龙悦红语气略显“虚弱”地提出了一个请求:
  “能把小音箱关了吗?”
  他们尿急的感觉随着嘘声的持续是越来越强。
  “加里波第”朱塞佩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直接尿在裤裆里。
  在这方面,他早就没有尊严,没有羞耻之心——他之前被绑着戒毒的时候,整个人彻底崩溃的状态下,屎尿屁偶尔会忍不住,还好,悉卡罗寺提供洗衣“服务”。
  蒋白棉点了点头:
  “关掉吧。
  “现在的状态够用了。”
  现在的尿急程度足以将他们从睡梦中唤醒,再加强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商见曜这次倒没什么遗憾的表情,从善如流地关了小音箱和便携式收录机。
  吉普奔驰于街上,将那台棕色越野彻底甩开了。
  这个过程中,他们未再进入睡眠,未再做梦。
  但龙悦红等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大意,“心灵走廊”觉醒者的恐怖他们都是见识过的。
  而暗中操纵一切的那位目前表现出了“强制入睡”和“真实梦境”两种能力,第三种还是秘密。
  另外,蒋白棉等人也不敢肯定“心灵走廊”层次的觉醒者只有三种能力。
  紧张的状态下,时间过得是如此缓慢,不知过了多久,吉普终于驶入了小冲居住的那条街道。
  龙悦红见状,稍微松了口气。
  突然,一枚火箭弹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直奔吉普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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