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干草车上

  岳州通往长安这道路是钱欢最熟悉的,来大唐别去别的地方,光是在岳州长安,长安岳州之间徘徊。这一次去长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来岳州了。
  冷不丁的离开这里,还有些不舍,回想当年的岳州破落的景象,如果没有这洞庭湖钱欢也不会把生意落在岳州。钱欢知道他的离开不会对岳州造成丝毫的影响,如今的岳州已经发展到了一个瓶颈,无法突破,也不能突破。
  而且岳州已经不在缺少什么,吃喝玩乐都有,百姓也能自给自足,钱欢的离开对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影响,如果说一定有影响的话,那就是影响了岳州的青年才俊,冬梅和秋菊也走了。
  看着越来越小的岳州城,钱欢不由感叹。
  ‘像是养大的孩子,拱手送人了。’
  ‘不不不,钱欢你错了,曾经的岳州是黄脸婆,被你调教成了容姿动人的美人儿,待她准备好为你宽衣解带时,你却离她而去。’
  破坏气氛的总是李崇义,钱欢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伤感情怀被硬生生被李崇义的美人打碎了,钱欢怒视李崇义,随后躺在干草上,如同死鱼一般翻着白眼。
  一旁的李崇义嘿嘿贱笑,毒花儿实在是忍受不了李崇义的样子,在皮包中掏出一瓶精致的瓷瓶递给李崇义。
  ‘喝了它。’
  李崇义接过瓶子,在手里摆弄了许久,打开后凑近鼻子闻了闻,疑惑道。
  ‘这是什么,还有香味。’
  ‘一种能让你变哑巴的神奇药水,喝了它,你就不在这么呱噪了。’
  毒花儿幽幽的声音传进几人的耳朵里,李崇义吓得扔掉瓷瓶,李泰伸手抓住。
  ‘浪费不。’
  随后洒出一些涂抹在手臂和裸漏的脚踝上,一边抹一边解释。
  ‘只是孙神医研制的新药水,涂抹在身上能驱赶蚊虫,准备在钱矜的生日时候送给她,我去药庐讨要过几次,都被敢出来了,估计毒花儿这瓶也是偷偷拿出来的。’
  李崇义恍然大悟,原来出自孙神医之手。随后电光火石间,一个爆栗落在毒花儿的脑袋上,两人怒目相视,随时有动手的可能。钱欢被两人吵的静不下心了,瞄了二人一眼。
  ‘花儿,你也不小了,准备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毒花儿错愕,李崇义与李泰同时点头,李崇义道。
  ‘花儿啊,你喜欢啥样的你说,哥们翻遍整个大唐也找个你喜欢的,喜欢文的武的,长得帅的还是个子高的。’
  毒花儿反手给李崇义一个爆栗。
  ‘扯平了,谁要找男人了,软软的,香香的女孩子多可爱,不要男人,看着就烦。’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只有一个问题。花儿喜欢女人?这。。。也好办。只要她喜欢就行。毒花儿看着三人奇怪的表情一愣,随后明白三人在想什么,哇哇大叫要毒死他们三个。只是好景不长,杨妃在马车探出头。
  ‘花儿,下来,谁让你上去的。’
  毒花儿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看着三人,随后被三人退下马车,毒花儿落在地上对着三人跳脚大骂。
  ‘钱欢你滚蛋,李泰你也混蛋,李崇义你不是蛋。啊~’
  杨妃下车敲了一下毒花儿的脑袋,随后拉着耳朵拽进马车,呲牙咧嘴的毒花儿,引来干草车上三人无良的大笑。毒花儿走了。干草车上也有位置了,长孙冲瞧瞧爬上马车,在刚才毒花儿的位置躺下。
  ‘哎,可算有地方了,你们几个刚才笑什么呢。’
  钱欢闭眼撞死。长孙冲在看李泰。
  ‘青雀。’
  李泰继续擦药水,在看李崇义时,李崇义先开口了。
  ‘葱啊。大蒜呢。’
  话落,三个爆栗落在李崇义的头上,李崇义捂着头被打懵了,瞪着迷茫的小眼睛看着三人。三人大喊。
  ‘你敢骂长乐是大蒜?’
  四人再次大闹,直到李二发出冷哼时,四人才安静下来。
  干草车不大,四人并排躺着,钱欢眯着眼看着天亮。
  ‘哥几个,回长安后就没有这么自在了,我要去学院任职了。要不你们也和我去学院把,你们知道的,我贪伴。’
  ‘好。’
  众人都知道钱欢害怕独孤,李泰开口道好,他早就决定躲进书院。长孙冲唉声叹气。
  ‘我想去,但是去不了了,我爹在朝中给我安排个官,我要每日去报道。什么官职我还不知道呢。’
  长孙冲的情况钱欢清楚,他是长孙家未来的家主,长孙无忌那老头重点培养的对象。钱欢也不强求,翻过身子看着李崇义。
  ‘崇义,你会去对吧。’
  ‘不去。’
  ‘为啥。’
  ‘我要做官。’
  ‘你是不是傻。’
  钱欢忍不住伸手拍了李崇义,李崇义皱眉。
  ‘我哪里傻了。’
  钱欢忍不住又拍了一巴掌,难怪李二喜欢打人,原来上瘾啊。在伸手时被李崇义抓住,钱欢灿灿收回手道。
  ‘说你傻你还不信。我是学院总教习,从三品官。我上面就两个从二品的副院长。你来做武教习,从四品,怎么样,我去求陛下,肯定会答应,你入朝为官能有几级,你现在才是五品散官。我去找陛下,你等我好消息。’
  根本不给李崇义拒绝的机会,钱欢直接跳下马车,不像有一点伤痛的样子。马车上的长孙冲撑起身子羡慕的看着李崇义。
  ‘真的放弃世袭河间王了?白白便宜了你那么几个弟弟。’
  李崇义莞尔一笑。
  ‘家里暗流涌动,我那些姨娘暗中勾心斗角,看着都烦,一个王爵而已,谁喜欢谁拿走。’
  这句话引来李泰的赞同。
  ‘没错,王爵而已。不如钱欢一个侯爵过的逍遥。’
  李崇义是没看上河间王的名衔,他早就说要自己拼搏一身功名,而李泰真真切切是做腻了,被好几百双眼睛盯着一举一动,放谁身上能不烦。
  过了许久,钱欢回来,回来的时候走路一瘸一拐的,左手还捂着右臂。来到干草车下,钱欢伸出手呻吟。
  ‘哥几个,拉我一把,残废了。感觉整个身体都不是我的了。’
  李崇义与李泰跳下车,举起钱欢,长孙冲不敢拉钱欢手臂,提着后领把钱欢放在干草上。李崇义跳上马车有些担忧的看着钱欢。钱欢却怂搭着眼角,憋着嘴。
  ‘崇义,我尽力了,从四品下,什么职位你自己选,不行了,我要缓缓。’
  李崇义想要上前询问,李泰拦下。
  ‘没事,我父皇揍得,谁知道他是怎么得来这官职的,从四品下,如果不靠河间王府,你可以少奋斗十年了。’
  钱家那辆特殊宽阔的马车中,李二浑身散发着怒气,许久后似乎没有得到一丝缓解,李二忍不住开口。
  ‘杨妃,你看看,你看看,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让长孙顺德和王桂多活几年,怎么,朕的官员他一个侯爵说弄死就弄死。打轻了打轻了。’
  这就是钱欢代价,为李崇义博取从四品官,而且是学院中的官。代价是回长安后不找长孙顺德和王圭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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