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拖出去斩(1)

  君无菲讶异地挑了挑眉,“小宝,你这是第一次看这本书?”
  “是。”小宝点点脑袋,露出可爱的笑脸,“娘亲,小宝聪明吧?”
  小宝刚学写字时,没几天就把常用字全都都学会了,二十天下来,写得一手字虽未脱稚气,但挺精巧。她以为小宝只是特别聪明而已。
  绿梅拿起先前的书翻开到六十八页,“小姐,小少爷……”
  “我刚才看过那本书,小宝说得全对。”君无菲细盯着小宝,“儿子,你娘练了二十多年才有这个水平,你个五岁的屁孩就有了,等你长大,指不准比我还聪明。”
  小宝粘到君无菲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娘亲,小宝聪明不好么?”
  “好。”君无菲把他抱到腿上,“是我儿子就好,不然要是别人的儿子,我会遗憾生不出这么聪明的。”
  小宝笑眯眯地,眼睛弯成两道弯弯的月亮,“那小宝是天才吗?”
  “怀疑是。”君无菲只是这么说。见儿子这表情,真是可爱得让人想吞了。
  “噢。”君小宝突然垮下小脸,“小宝不是天才的话,娘亲还会爱小宝么?”
  “当然爱。”在君小宝脸上亲了重重一口。
  姜河快步走了过来,“二少……”
  “说吧。”君无菲淡淡地说。
  “有十名债主拿着契约在大厅里气势汹汹说您骗了他们。老爷正在安抚他们的情绪。”
  君无菲站起身,让绿梅照顾小宝,便往大厅而去。
  “君无晗讹诈钱财,骗债不还,我要上官府告他!”姓黄的债主气愤难当,另一名马姓债主更气,“君府欠我两万两,想不还,简直笑话,今日不把债还出来,我拆了君府!”
  “还有我的钱……”另八名债主你一言我一语地放狠话。
  君佑廷不知所措地安慰着,“各位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已经去请犬儿了,他会给各位一个说法……”
  摇着折扇,君无菲潇洒地走进大厅,“什么说不说法,契约上不是都写得很清楚了。”
  风度翩翩、气宇轩昂,一身白衣俊秀脱俗,众债主一见君无菲,都不由看愣了眼。
  待一回神,马姓债主脸上又堆起怒火,“君无晗,你太不够意思了,我们签了契约,契约上写了,只要你君家商场的布料找我马家进货,君府欠我马家的二万两白银就不用还了。为了你君家这笔生意,我不但免去贵府欠我的二万两,还垫了一万两货款。你居然找别家进货?”
  姓黄的债主也说,“你跟我黄家也签了契约,我才免去你们欠的五千两债,原想你们一直找我黄家进货,你竟然还跟另九位债主签了同样的契约。”
  “就是……”别的债主七嘴八舌地说,“这不是骗人么?”
  “都静一静。”君无菲笑容满面,“我确实跟十位都签过契约,契约上写明,只要君家一品服装商场找各位长期进货,各位就免了君家的债务。君家也确实找你们进货了,也打算履行约定长期进货。只不过,契约上可没说,我只能找一家进货。”
  “你真够奸诈,我一时没注意这点,才被你花言巧语骗签……”马姓债主气急。
  “我们也是……”一票债主冒火。
  “那就怪不得小弟了,商场如战场。”君无菲依旧保持着优雅的风度,“自己的失误,就要自己承担。君家服装商场今后会找各位陆续进少量的货,也够你们慢慢赚一点。想成为君家独家的供应商是不可能了。你们不服气,有怨气,尽管去告官。签的契约是你情我愿,我可没免强你们。想当初各位的货低价高卖,从我父亲那捞了不少钱,什么债务啊,都是骗取我君府的血汗钱,如今,我不过是稍‘敬’各位一下。劝各位息事宁人,和气生财。”
  “你……哼!”十位债主莫可奈何,怒气冲冲地走了。
  君佑廷拭了拭额际的汗,“他们可算走了。”
  “爹,你怕他们做什么。”君无菲无所谓地说,“他们肯免债就是想成为商场的独家供应商,现在成不了独家,气下也应该的。”
  君佑廷有点发愁,“你毕竟是女儿身,用君无晗的名义跟他们签契约,都没有君无晗这个人,怕是不作数。”
  “放心,女儿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是用你的名义签的,盖的你的印鉴。”
  “那就好。”君佑廷心头的石子稍稍落地,“虽然债务免去了不少,我们现在还是欠别的债主八万两,魏子溪的九万两债也还未还。这些被骗的债主会不会连成一气,对付君家?”
  “前段时间魏子溪来过我们家,我都不给面子赶他走,哪会怕这些债主?”君无菲并不放在眼里。
  “可商人也得讲名誉,要是让人知道你使计骗这么多债主免债……”
  “爹放心,菲儿自有分寸。”君无菲气定神闲。
  门房匆匆前来禀报,“老爷、二少,宫里的范公公来了!”
  君无菲皱起了眉头,“哪个范公公?”
  “说是侍候永太妃的范畴公公。”
  当今天下睿王欧阳煊掌握实权,睿王与皇帝同父异母。永太妃是睿王的生母,比当今的皇太后更尊贵。
  君佑廷神色紧张,“菲儿,我君家素与朝廷毫无瓜葛,范公公怎么会来?”
  君无菲收起折扇,郁闷地用扇子抵了抵额际,“都是皇帝欧阳澈惹的祸,我原想过了这么久不会被发现了,终归逃不掉。他还是找上门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
  “爹不用担心,麻烦归麻烦,菲儿应付得了。”
  “好吧。”见女儿不愿多谈,君佑廷也不再多问,只是让下人领范公公过来。
  一身蓝色太监袍,头发花白,不长胡须,脂粉味很重的老太监摇曳生姿地走过来,边上还跟着个小太监。
  “哟,君府好大的架子,咱家纡尊降贵前来,竟然还要在君府外头等。”范公公尖细的嗓音蓄着不满,“咱家要是在永太妃面前说句话,君府往后还有太平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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