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奇怪的香味
终于要造新酒了?
张横眼前一亮,连忙问道:“陆兄弟,新酒,今晚就能出?”
侠味堂、良石泉、运水等工作进展顺利,不过多是陆庭拿个主意、说明一个方向,然后由下面的人执行,酒坊是陆庭最看重的工作,挑选酒坊的位置、购买会酿酒的一应人手、保密等工作,都是陆庭一个人在打理,这是张横第一次看到陆庭这么认真做事。
不夸张地说,那是秘密酒坊,就是张横也不能进到里面。
能让陆庭这么认真对待的事,肯定不简单,张横对酒坊充满期待。
“能,等着。”陆庭一脸自信地说。
还在修建蓄水池时,陆庭就在良石山上一个天然的大石洞里酿了不少米酒,经过几天的发酵,酒已经酿成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酒提纯。
华夏酿酒可以追溯到夏朝甚至更早,酿酒技术早就不是秘密,普通百姓也能在家自酿自喝,好不好喝主要靠技术,大唐的名酒不少,郢州之富水,乌程之若下,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剑南之烧春,还有玉薤、麴米春、老春、松醪春、梨花春、竹叶酒、桂花醑、宜春酒,玄化醇、桑落酒、五云浆、郁金香等等,品种繁多。
陆庭调查过,发现好酒不少,可惜唐朝还没有提纯技术,酒水的度数跟后世的啤酒差不多,颜色和气味也差强人意,早就想酿酒卖了,只是前面时机还没成熟,本钱、官府的许可、渠道等还没好。
现在不同,有了良石山,地点和材料有了,侠味堂扩张,李二也给无衣堂弄到了酿酒许可,可以酿售,正好大展拳脚。
“好,今晚不走了。”张横当机立断地说。
二人又聊了几句,然后分工合作,陆庭前去酒坊酿酒,张横去看看工匠修整运水车的进展。
薛万彻说了,把进水口加大一点,打开盖子后可以看清里面,这样就不用再伸东西去检查,免得山泉水被弄脏。
张横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进木匠房没一会,就听到他大声,好像对工匠整改的进度不满,陆庭摇摇头,准备去酒坊提纯酒,蒸出大唐第一瓶高度数的蒸馏酒。
刚走二步,陆庭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
大石头没什么特别,特别是它旁边有一个人,正是倚在石头上,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喝酒的任振海。
按约定,赤练娘子佘四娘和人间凶器任振海保护陆庭三年,陆庭发现,赤娘夫妇很少一起出现,通常是轮流贴身保护,任振海在这里,也不知四娘去哪了。
一看到任振海,陆庭眼前一亮,笑嘻嘻地走过去说:“任大哥,四娘呢?”
“与你无关。”任振海头也不抬,惜字如金地说。
好像陆庭不值得他开口一样。
陆庭有些期待地说:“任大哥,收徒弟的事,能不能再考虑一下,以后你喝的酒,我都包了。”
任振海抬头瞄了陆庭一眼,眼里有些不耐烦,突地一个闪身,很快消失在石头背面。
竟然直接走了,连客套一句都没有.....
陆庭的脸色有些尴尬,揉了揉鼻子,苦笑着离开。
眼看大乱将至,陆庭感到自己的身手太差,别说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大游侠,估计自保都是问题,一直想找个师傅学些防身的本领,陆庭请教过张横,张横说无衣堂的高手不少,但大多都是战场技,就是那种适合大规模协同作战的杀人技,最好是在战场上练,最适合教陆庭的是人间凶器任振海。
据说任振海有家传的武艺,先后还拜过多位名师,他揉合多种武艺,自创了一套适合自己的功法。
最令陆庭心动的,张横说任振海有一种内息术,可以内外兼修,强身健体、增强战斗力,以前跟他一起打仗时,一场硬仗下来,别人都累得瘫在地上不想动,可任振海还生龙活虎似的,依仗的就是那套内息术。
内息术?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内功?
陆庭多次向任振海示好,希望他能收自己为徒,任振海被缠到烦了,只说了一句“年纪大了,筋骨一般,基础也没有,白费时间”,便不再回应,就是走夫人路线也没用。
赤练娘子佘四娘说了,她不反对陆庭拜师,不过夫君的脾气很倔,只能陆庭自己努力。
再一次失败。
任振海倚在大树下喝酒时,佘四娘笑着走过来,边走边说:“夫君,陆主事又缠着你学艺了?”
看到是妻子,任振海苦笑地摇摇头:“他不是学武的料子。”
“奴家看他挺有趣的,要不,教他几招防身?”佘四娘劝道。
刚开始佘四娘也瞧不上陆庭,只是碍于张横的面子才勉强答应,没想到相处得不错,吃穿用度可以说跟陆庭没差别,陆庭不仅派了石榴侍候,还隔三差五给佘四娘送礼物,也不是贵重的礼物,多是一些精致的水粉、不知他从哪里开来的绸缎等。
还真别说,佘四娘就吃他这一套。
任振海坚决地摇摇头:“说不教就不教,要学防身,找张横就行。”
“好吧,随你。”佘四娘自己丈夫是有名的倔脾气,他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头,也不再劝,而是两夫妻一起,静静地呆在一起。
很多东西,讲求一个缘字。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夕阳西下、日薄西山。
突然间,任振海的鼻翼动了动,好像闻到什么,整个人突然动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二口气,一脸惊讶地说:“这...这是什么味道?”
“估计是梅娘又做什么好吃的吧,陆庭倒是请了一个不错的厨娘。”佘四娘随口应道。
陆家就陆庭一个主人,陆庭去到哪,梅娘就跟到哪,托陆庭的福,佘四娘可是吃了不少好东西,快到晚饭时间,现在良石山都飘着一股诱人的饭菜香味。
这不,保护陆庭还不到一个月,腰间都长肉了,佘四娘默默把每天练武的时间多增半个时辰。
“咦,不对”佘四娘的眉头皱了皱,惊讶地说:“这是酒香,奇怪,什么酒香味这么浓、这么醇,难道是...”
夫妻两人都没说话,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那座新建的酒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