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清清白白
“你要多像你哥哥姐姐学习,知道吗?”林姐边说,边往女儿碗里夹菜。
宫惠惠嘟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咱家姑娘长大了啊,说你还不开心了?”宫学林嘿嘿一笑,看着女儿,眼中充满了幸福。
下班了嘛,宫学林最爱就是喝两口,他也给沈光赫倒了一杯,沈光赫不好拒绝,连忙举起双手接过了酒杯,格外的有礼貌。
“南霜,要喝点么?”宫学林和她同事几年了,对她的习惯也了解。
她虽然外表看着是淑女,但打架可在行了,性格也直爽,喝酒从不遮遮掩掩,一两瓶啤酒肯定是没问题。
“我……”
“她不用。”沈光赫赶在她之前,帮她拒绝了。
宫学林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的看向沈光赫。
“我是说,许队现在还有伤在身,喝酒不利于伤势的恢复。”沈光赫搪塞的说道,然后闷头就喝光了一杯啤酒。
宫学林嘴角翘起,和许南霜对视一眼,轻声暗示道,“原来我们许队的魅力这么大,现在连沈法医都沦陷了?”
许南霜没来得及回答,沈光赫又抢先说道,“宮队,饭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我这叫对同事的关爱,可完全不涉及到任何私人情感。”
“哥哥姐姐,是在谈恋爱吗?”宫惠惠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咳咳……”许南霜正好在吃菜,也把自己给呛到了。
“姐姐喝水!”宫惠惠乖乖的帮她倒了一杯水来,童言无忌的继续说道,“我觉得哥哥姐姐很配诶,都长得那么好看!”
林姐赶紧捂住女儿的嘴,推着她回自己的座位上座好,然后笑着解释道,“别看小姑娘年纪不大,但现在就爱看那些情情爱爱的电视剧,全都是受那些电视剧的影响啦。”
“你们别介意啊。”
“当然不会。”沈光赫又喝了一杯,缓缓转头,微笑着看向许南霜,“我和许队清清白白,没什么好遮掩的,是吧?”
清清白白?
许南霜脑子里猛地闪过,当年那个男生缠着她的样子,又会撒娇又时常霸道,小小年纪倒是很有‘自有财产’的保护意识。
只要见到有男生不怀好意的接近她,就会露出獠牙把人给赶跑。
回头,还跑来跟她撒娇说,是姐姐太可爱了才会吸引那么多人的目光,我得把姐姐看紧点才行。
还真是清清白白的哦?
当年他的容貌,慢慢和此刻他的样子重叠了,他的样貌其实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眼中少了单纯和稚嫩,他的微笑里也多了一分伪装,读取不出他此刻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是啊,清清白白。”许南霜附和道,其实是有些讽刺的。
宫学林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随着震动两声,他拿起手机看了看,眉头逐渐皱起。
“上头要我们停止调查方燕珠的案子。”他说。
许南霜的表情逐渐冰冷下来,放下筷子,再也没有吃饭的胃口,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走向了无人的阳台,想一个人静会儿。
不久后,宫学林也来到了阳台,站在她身边说道,“不管你接不接受,这就是一个现象,从古至今就没有改变过。”
“在黎明前,永远都是黑暗的,只看你,愿不愿意撑到黎明破晓前。”
许南霜缓缓转头看向他,然后破涕而笑,“宮队,你这是向我在暗示着什么吗?”
宫学林耸了耸肩,什么都没有承认,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指着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说道,“只要你心里还在倒数,曙光就一定会亮起。”
翌日。
许南霜照常上班,宫学林交给了她一个案子,让她去跟进。
许南霜现在哪有心思去管其他的案子啊?当然是追着宫学林屁股后面问,“宮队,方燕珠的案子真就不继续调查了吗?”
“嗯,不调查了。”宫学林点头。
“可是,你昨天不是这么跟我说的!”许南霜莽撞的追问道。
宫学林立即停下脚步,面对面瞪着她,对她说,“我跟你说什么了?我就是劝你该放弃的时候就放弃,别一直纠缠着不放。”
路过的同事都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还有,你记得你刚进队里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锄强扶弱,为民伸冤?你再看看你现在,满脑子都只想着一件事,外面那些受害的群众呢?你不管了?”
“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你的帮助,别忘了你的初心。”宫学林强调道。
许南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逐渐冷静了下来,举起手中的文件,她咬了咬牙。
大致看了一下案件,二十三号在一镇上的卫生院里,收治了一名被毒蛇咬伤的女病人,不过因为送医及时,注射了抗蛇毒的血清,病人已经在慢慢的康复了。
但是过了没两天,二十五号凌晨三点左右,那个病人在半夜忽然就咽了气。
病人家属当然不敢相信这件事了,特别是他的老公痛苦的不行。
卫生院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说是蛇毒的原因,大概没控制得住,所以就突然死亡了。
死者老公呢,虽然伤心,但听了医院的解释,还是相信了,默默地准备带着妻子的尸体离开,送回乡下老家安葬了。
这时候死者的父母赶到了,死者母亲知道事情经过,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你想啊,真要是因为蛇毒而死,为什么偏偏是有好转的时候才突然断气?明明蛇毒都已经得到控制了,然后突然毫无征兆的死亡,换做谁不怀疑呢?
死者的父母就选择报案,要求对女儿的尸体进行尸检,查出女儿的真正死因。
这个案子现在交到许南霜手里负责了,她简单看了案情,当然和死者父母有同样的疑惑,因为死者死的太突然。
还有,这丈夫的反应让许南霜也很起疑。
原本直接将尸体送去法医那里解剖尸检就可以,但遇到了点困难,死者的丈夫不同意,说在他们乡下的习俗,如果尸体被解剖,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还死不瞑目。
“许队,发什么呆呢?”谭妙妙走了过来,问道。
“想案子呢。”许南霜回答道。
谭妙妙一紧张,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没人偷听她们讲话,靠近她,小声说,“你还在查方燕珠的案子啊?上头不是说了,以她自杀结案吗?连个验尸报告都没有。”
许南霜眼神变了变,但听了宫学林的话,她还是学会了掩饰,笑道,“没有,是我手里一个新的案子,一个女人被毒蛇咬了,送到医院注射了抗毒血清,可住了一天医院,第二天半夜突然就断气了。”
“有问题?”谭妙妙敏锐的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许南霜点头,“死者的父母觉得事情有蹊跷,报案想要做尸检,但是死者的丈夫不同意,说是乡下有禁忌,死者如果解剖了会死不瞑目,对不起她。”
谭妙妙笑了,在受过高等教育的她们看来,这些不过都是理由而已。
而一般这种情况,都代表丈夫隐瞒着巨大的秘密。
许南霜准备去找死者的丈夫谈谈,这时,陆建安给她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陆建安拉她去了人少的地方谈,因为现在上头已经不允许再调查方燕珠的案子,所以陆建安很小心,轻声告诉她。
“你让我去查四月十七、十八号两天的监控,确实查到了方燕珠十七号晚上回家,就再也没有出去过,而后监控就再也没有她的踪迹,可以证明她从那个时候起,就被监禁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