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认罪
霖子故意说没有备份了，应该是还想留一手。
李院长当然不信，但是霖子一口咬定，李院长也就相信了。
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李院长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短信的声音，他看完后，眉头紧锁，脸色很难看。
紧接着，我和霖子的手机也相继收到了一条短息。
我一看发件人，是王副院长。
短信的内容是：请各位同事暂时放下手中工作，到医院行政楼前空地集合，我有话要跟大家说，是时候让大家知道一些医院的真相了。
我看看霖子，又看看李院长，把手机给他们看，他们也打开那条短信。
王副院长给所有人群发了一条这样的信息，他要说什么？
“走，跟我回医院。”李院长带着我们三个迅速下楼，他甚至连外套都忘了穿。
现在已经下午五点钟了，但天还没黑。
坐着李院长的旧桑塔纳，我们回到了医院，行政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了。
这些人多半是一些行政人员，当然也有其它员工，除了医院里的，还有媒体记者。
此时大家正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在行政楼前的台阶上，放了两个大音响做为扩音设备，另外还有一个投影仪，都是临时摆出来的。
我们没有看见王副院长的影子。
李院长看起来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非常心虚，可能是担心王副院长说一些关于他拿回扣或贪污受贿的事情。
李院长拿出手机想报警，但被霖子把手机抢了过来，“李院长，别着急啊，咱们先看看再说。”
李院长脸色煞白，也不敢声张，他想挤进行政楼去找王副院长，但行政楼的大门已经被锁上了。
至于其他人，都是等着看热闹的。
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医院管事的人几乎都不在现场，王副院长到底在搞什么！
音响里突然传来刺耳的蜂鸣声，紧接着我听到了王副院长的声音。
很快，我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对我们讲话的内容，而是在打电话。
王副院长说：“贾院长，杜皓在那里过得怎么样？”
“吃了不少苦头，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办的，你答应的钱什么时候到账？”
“最晚明天上午到你账户。我打算让杜皓回太平间工作了，你尽快给我出证明吧，证明他可以出院，精神正常。”
“好，那他会答应吗？”那个贾院长问。
“呵呵呵呵……”王副院长阴险地笑起来，“他会答应的，他马上要把他老娘杀了，敢不听我的吗？”
“王院长啊，你可真是我见过最卑鄙的人了。”
“哈哈哈，贾院长，过奖啦……”
录音到这里就变成噪音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炸了锅似的讨论起来。
我赶紧去问李院长，电话里提到的贾院长是谁。
他此时已经淡定多了，沉吟片刻对我说，“是精神病院的老贾……”
我这才明白，这是杜皓被当成精神病人送入精神病院后，王副院长跟精神病院院长打电话的录音。
随即投影仪上出现了王副院长站在办公桌前面的场景。
他面对镜头，怒目圆瞪，浑身颤抖。
“你竟敢来这儿找我，到底想干什么？”王副院长好像很害怕，但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
我们看不到王副院长在对谁说话，但显然摄像头在这个人身上的，而且王副院长并不知道。
“你认罪吗？对我所做过的事情。”嘶哑的声音传来，是杜皓！
王副院长哈哈大笑，“认罪啊，可是认罪又怎样？杜皓，你拿不出证据来，无法证明是我杀了你母亲，也不能证明你那次医疗事故是我做的！”
之后他们的对话，基本都是围绕王副院长如何坑害杜皓这个内容的。
在之后，画面切换到另一个场景，是我不认识的男人，陈述了王副院长指使他做的事情，然后又出现陆续播放了另外三个人的证词。
有证明王副院长杀死他司机的证人，还有证明杜皓是被王副院长陷害的一位医生。
再后来就是王副院长和各种人进行交易的画面，最后，荧幕上出现了那个面容阴郁，憔悴苍老的杜皓。
“我就是杜皓。原本我不想通过这种形式跟大家见面，我有很多计划，本想让王副院长一生都活在痛苦和恐惧中，让他孤苦一生，可惜我的日子不多了……”
杜皓咳嗽起来，喘口气，他继续说：“我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你们看清楚他的真面目，现在你们可以报警了，你们的王副院长就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警察呢……”
他把王副院长的种种劣迹，都扒了出来，甚至包括杜皓利用自己老丈人的身份地位，向别的股东施压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每一项都是铁证。
看得出来，这些资料和证据都是杜皓这些年收集来的，但他迟迟不公布，是想用他的方式让王副院长受到审判和折磨。
可惜，杜皓的日子也到头了，正如他说的，已经来不及施展那些计划了。
杀人，教唆杀人，故意伤害，行贿受贿，非法监禁……
王副院长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罪名。
而且杜皓这么做直接把王副院长推到了大众的视线中，就算他后台再硬，也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了。
我转身去看李院长，这才发现，他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王副院长手里掌握着李院长的把柄，李院长一定是害怕逃走了。
我们三个人站在行政楼下，一直等到警察过来。
王副院长被带走的时候，狼狈不堪，不停地喊着，‘我都是为了医院好’，却引起嘘声一片，甚至有人对他破口大骂。
我看他这样，觉得非常痛快。
上警车前，他看到了我，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大声叫喊着：
“你不是说杜皓死了吗？你们竟敢联手对付我！你们根本不知道在跟谁作对！我会让你们后悔，我诅咒你们，诅咒你姐姐永远也不会好起来，诅咒你在那个恐怖的太平间里过一辈子，诅咒马皓霖的灵……”
他被警察强行堵住了嘴巴，但仍然呜呜呜地说着什么。
不用猜，肯定都是极其恶毒的语言，我只觉得浑身难受，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