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崩溃的边缘

  既然红胡子早就知道负一层的事情,那我也没有必要故意隐藏什么,就如实跟他说出了我们如何带杜皓下去,又如何在卫生间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红胡子听完眉头紧锁,脸上似乎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问题吗?”我问。
  “你刚才说杜皓在到负一层之前,一直待在太平间里?”红胡子问。
  我点点头,又想起了那只黑猫的事情,对那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就跟红胡子提了一下。
  他听完我的话,点点头,突然问我:“你们那个李院长失踪了是吗?”
  我心说,这个家伙的思维跳跃地够快的,就又跟他说了下我们了解大的关于李院长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他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等红胡子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神情变得十分忧郁,“张强啊,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什么意思?”
  “被黑猫抓伤是要倒霉的,那猫绝对是杜皓给你留下的小礼物。”
  听完他的话,我后脊梁骨一阵发凉,杜皓果然是到死都不肯放过我。
  “我该怎么小心啊?那黑猫已经把我抓了,再说,我也打了狂犬疫苗了……”
  我还没说完,他打断了我的话。
  “你知道的,我跟你说的不是打不打狂犬疫苗的事。我不知道杜皓对你的太平间做了什么手脚,也不知道那黑猫抓伤你会有什么后果,你只要记得,杜皓的死并不是结束。”
  我越发的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来自那些未知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我对他说,“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我知道,只有帮了他的忙,他才会告诉我小雪的事情,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红胡子抿抿嘴唇,脸色更加难看,思忖片刻,他缓缓地说:
  “我要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
  “一个男人,名字叫宋冰,曾经是个萨满教徒。”他说着看了一眼王颖,“你应该不认识他。”
  王颖摇摇头,“我确实没听过,再说萨满教徒那么多,我也不可能个个知道名字。”
  说完王颖警惕地问红胡子:“你又要对萨满教徒做什么?”
  红胡子皱皱眉头,“其实你们族人被屠杀的事情,我是被冤枉的。”
  我小声提醒王颖,还记得王月的话吗,她说过红胡子是无辜的。
  王颖没再咄咄逼人地说下去。
  红胡子表情严峻,继续说道:“屠杀你们族人的事咱们以后再说,你们现在要做的就就是给我调查这个宋冰。”
  “你想让我们查他什么,总要告诉我是关于哪方面的吧?”我说,“还有,我们怎么找到他?”
  红胡子说了一个工作室的名字,听起来是做广告创意的,让我们去那找宋冰。
  他说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把宋冰日常所做的事情记录下来,一个星期后再来给他汇报情况就行。
  “他这是把咱们当成私家侦探来使唤呢啊!”霖子小声跟我嘀咕。
  “不是杀人放火我已经很满足了。”我看一眼霖子,“只要他告诉我小雪的信息,做这些倒也无所谓。”
  “怎么样?可以吗?”红胡子问。
  我拍着胸脯就答应了,之后红胡子说他要睡午觉去了,养精蓄锐,这样晚上才好戏耍这些医生和护工,说着他哈哈大笑,站起身来。
  我们三个之后离开了精神病医院,路上我问王颖,刚才那个医生怎么好像认识她似的。
  王颖‘恩’了一声,表情有些黯淡,“我爸原来就在这家医院的,所以我认识一些医生。”
  我和霖子原本就想找王颖父亲的主治医生问问来着,希望能了解王颖父亲当年发病时的情况,并且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因为通过他的那些画作可以判断出来,王颖的父亲,林清,木坤,二号冰柜都有着某种联系。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木坤的信息,除了王颖死去的父亲,还有我自己。
  他画上的人若真是木坤,就说明我不是唯一看见木坤的。
  我特别想弄清楚这一切,也想弄清楚发生我身上的所有事情。
  “王颖,你带我去见见给你父亲治疗的医生吧,或者让我看看你父亲生前的其它画,可以吗?”
  我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抓着王颖的肩膀,问她。
  她好像被我吓到了,“强子,你怎么了,咱们不是要去找那个宋冰吗,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爸来了?”
  对,对,只有先调查清楚宋冰,我才能尽快得到小雪的消息。
  我陷入了矛盾之中,脑子乱哄哄的,好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无数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闪过,胃部开始胀气,我不停地打嗝,胃里开始泛酸水。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长这么大都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
  天花板的吊顶非常好看,这里既不是值班室,也不是医院。
  这时,我听到了‘沙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拿着铅笔写字画画。
  扭头一看,窗边坐着一个安静的女子,她坐在大大的飘窗上,手里拿着一个素描本,眼睛盯着窗外,手握铅笔,不停画着什么。
  我这是在王颖的家里,想到这儿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王月?我怎么会在这儿,霖子和小颖呢?”
  我异常紧张,同时感到很恐怖,不论如何,王月都算不上正常人类,跟她共处一室,令我头皮发麻。
  “你醒了啊。”她淡淡地说,没看我。
  我走下床,来到王月身边。
  看着她手中的画,顿时感到压抑,恐怖,浑身不舒服。
  窗外原本是一湾风景别致的人工湖,但在王月的笔下却变得异常诡异,一口棺材飘在湖中央,棺材盖没有了,里面躺着一个人。
  那是个男人,眉骨上的刀疤立刻让我想到了一个人,霖子。
  他的脸上就有这样的一道伤疤。
  “你在画什么,为什么霖子会在棺材里,他们到底都去哪儿了?告诉我!”我疯了似的抢过她的素描本和铅笔,质问她。
  王月皱皱眉头,“我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了,只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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