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恩师
陆见安自然清楚,顾遇自然心中有成算。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随管事直接奔了朱雀街。
本来以为这位礼部尚书大人自然府邸说不上是金碧辉煌,也起码应该是高门大院。
结果跟着管事来到了这明月朱雀街的街尾,才看到了陆府的牌子。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二进小院,如果说是二进院子,恐怕这个院子也是担了名声。
最多不过是前后有两个院儿。
房舍最多也不过七八间。
和周围的高门大户比起来,这里似乎简陋很多,而且没有门楼,甚至他们家的大门上黑漆早已斑驳的掉了不少。
和周围的院落比起来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陆见安一见倒是心里一暗。
要是这位陆大人现在住着高门大户,华贵无比气派非凡,自己反而要犹豫和踌躇,毕竟当初他所见的陆大人可不是这样。
只不过刚刚从新科状元成为了礼部尚书,而且算得上是连升几级一步登天。
本身没有家底,却忽然之间大富大贵起来,很难让人想象这位陆大人有怎样的敛财之能。
短短一段日子,如果大富大贵起来,他必须考虑到这位陆秀才,恐怕也是一位内里藏奸,阿谀奉承,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
要是那样的话,他还要真的考虑离这位陆大人远一点儿,省得连累自己。
可是现在看到这个院落,他的心终于放下了,这个陆秀才的确为人正派正直和自己当初所见的那人毫无分别。
这样的人为人正直,自然就会重情重义。
那么他们彼此之间的这点儿情分还能算得上是一份恩情。
要不然恐怕他这位好弟子第一个动了邪念的,要收拾的就是他这位陆先生。
不说自己当初首先得罪了人家就冲着自己现在家财万贯,这位陆大人要想不对他动心恐怕也难。
刚到大门口就见大门一开,陆世安携韩悦迈步出来!恭恭敬敬的执弟子礼给陆见安磕头跪拜。
陆见安急忙上前把陆世安和韩悦扶起。
“二位这不是折煞陆某,陆某一介草民怎么受得起二位官员的跪拜,这要是被御史言官看到,且有的你们二位在朝中被弹劾。”
仔细打量二人这二人面色红润,明显能够看出这日子过得不错。
陆世安,韩悦也看到了顾遇,急忙上前拜见,这位顾大人身着飞鱼服谁眼睛瞎了看不见了。
陆世安奇怪顾大人怎么和自己师傅又搅和到了一起去,可是面上不显。
顾遇没有下马,受了两位的礼,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品阶,谁遇到这样的顾遇,一个礼顾大人还受得起,也没有不妥。
“陆先生,顾某就此告辞,有什么需要的派人到长流巷子的顾宅来,顾某自然会帮陆先生安排好,那里都是我的亲信,没有不能言之事。”顾遇冲着二位大人拱手还礼,然后打马带着身后的一众人等离开。
一时之间,巷子里立马清静下来,其实本来也不喧闹,锦衣卫出行,谁敢探头探脑的查看啊。
陆世安和韩悦把陆见安迎进去。
三个人在正厅落座,其实这房子看着两进,实际上也就是前后院之分,也不算多大,看着还窄小无比,应该是陆世安自己银钱紧张,自然也没有做太多的收拾。
家具什么的看得出来都是老旧笨重的,很多边角已经破旧的让人看得出来包边的铜角已经开裂。
一个小婢立刻端了茶上来。
样子清秀,可是畏畏缩缩,看得出来不是当用的人。
好在陆见安身边有人伺候,现在陆见安身边跟着的就是李嬷嬷训练了几个月的得用的女婢,燕红和燕柳都是伺候了陆见安已经一路,做什么都是轻车熟路的大丫头。
“恩师,没想到这一次你来京城,我们两个人得到消息,早就激动的睡不着,这不早就派人守在城门口,就盼望着您来。”陆世安看见陆见安,内心激动,两个人再一次倒头就拜。
陆见安也是无语了。
陆世安还是那个迂腐性子。
“陆大人,韩大人,二位千万不要这样,咱们好好说话行吗?要不然我也只能继续给二位还礼回去,这样一直你来我往的,你们不觉得忒累得慌啊。”
陆见安没法子,也只能还礼。
面前的朝廷的大员,她哪敢造次,礼数不周,那不是要把自己架到火上去烤。
陆世安和韩悦也是笑了,“恩师,都是我思虑不周,的确不应该这样惺惺作态。本来应该韩悦安排你住到韩宅去,韩悦韩大人的身价自然要比弟子这里要好得多。
不能让老师受罪,谁知道韩悦那里最近出了一点事,正是人仰马翻的时候,就怕惊扰了老师,所以弟子就请老师住到了我这里,弟子这里简陋一点,还请老师不要介怀。”
陆世安也是一脸的忐忑不安,自己的恩师可是个什么的性子,他们还能不知道。
就怕恩师以为他们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这一次京城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两个人就算现在想起来,也觉得遇到了陆见安简真是一辈子的福气。
应该说是几辈子的福气啊。
要知道他们参加乡试,府试,一路杀到了京城,最后二人还在殿试里夺得了榜眼和探花,都是老师教导得当,要不然哪有他们的今天。
当每一次看到试题的时候,两个人都可以说是惊喜若狂。
每一次的试题范围都没有出了老师得考教范围,甚至那偏涩的题目都是老师往日里让他们在不厌其烦,做了一遍又一遍的策论和文章。
两个人对于这样的结果也是喜从心生,才能有了今日的一切。
很多人质疑他们的学问,可是他们二人扎实的功底,甚至于精细的做图做表的那些东西拿出来,谁敢说他们名不副实。
就是皇帝陛下,也被他们最后的那一篇利国利民的桑蚕之策给震惊了,细细读来,两个人的观点的切入点不一样,可是最后的效果是异曲同工的。
都是对陈国的桑蚕业,乃至粮食业有着根本的影响,深远的意义。
要是按照他们两个人的策论,恐怕陈国不出二十年,就能有一个不一样的陈国强国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