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突发异变

  县令的墨宝,还要送去专门的店铺,做成牌匾。
  方斗选了红木底子、金漆面、如意花纹的规格,一副牌匾加上对联,足足用了五百两银子。
  好贵,但是值得!
  接下来,方斗又逛了大半个县城,采买了海量货物。
  随着修为渐长,他外出的时间变少,消耗也越来越大,所以一次性将物资储备充足。
  “在这样下去,就要请人照顾了!”
  方斗原本,也看不惯福元寺的和尚,住大院高床、穿绫罗绸缎,身边还有名为弟子、实为奴仆的和尚伺候。
  但现在才知道,真要一心修行,俗事越多,干扰越多。
  “先这么的吧!”
  趁这次做牌匾,方斗也请木匠师傅,去寺庙师弟考察,根据规格将木窗、破门都换一遍,顺便打造些配套的家具。
  这样下来,三四千两银子又没了。
  过日子、置家私,就是要花钱嘛!
  回到鸡鸣寺后,方斗花了几十天时间,在法坛帮助下,将山鬼符召勾勒而成。
  这张符召呈黑白二色,墨色勾勒出符文,俨然一头俯首待命的雄壮山鬼,头生双角、脚踩虎豹,身后是茂林高山。
  “山鬼符召!”
  方斗手腕抖动,往内输入一丝法力。
  刹那间,面前深山微微一颤,似乎方斗手中符召是一枚钥匙,打开某扇大门。
  “嗯!”
  方斗瞬间感悟到,手中符召的作用。
  古人崇拜山鬼,认为深山茂林当中,由于年代久远自有灵性,是以诞生出精怪‘山鬼’。
  山鬼力大无穷,能御使虎豹猛兽,身兼各种神通。
  久而久之,便有了‘山鬼符召’。
  这门符召,能聚拢山川精气,凭空生出一头‘山鬼’听命。
  方斗靠法坛凝聚符召,但若是使用,自身的法力支撑不了多久。
  “适当时候,做个杀手锏!”
  县城采买的货物,陆续送到寺庙前。
  东西太多,也不能露天摆放,方斗不得不收拾南殿,将东西搬进去。
  上次炼制火器,还剩下少部分材料。
  方斗为了不占地方,将材料用完,炼制满满一葫芦‘赤焰沙’。
  然后,木匠们陆续到了,将蒙着红布的牌匾,安放在寺庙大门上方,对联也钉在门楹两边,同样用红布裹好。
  “这红布……”
  方斗心生奇怪,询问木匠缘由。
  “小师傅,牌匾揭晓这是大事,要请来德高望重的宾客,放鞭炮、拉红布呀!”
  方斗眨眨眼睛,还有这个流程?
  对了,牌匾是县令手书的墨宝,揭红布时,应该请他来观礼。
  只是,他刚上任,不知是否有空?
  “县令大人,真是好官啊!”
  “上任后,立刻下令青楼赌坊停歇,搜查有无逼良为娼、骗赌破家的恶事,打击县城内部的不法之徒!”
  “劝课农桑、开垦水利,劝说本县乡绅降低租子。”
  “他还亲自下乡,探查有无溺婴、弃老、私刑等事情,还下令严查之,一旦发现,乡老有罪!”
  木匠们做活时,提及县令冠子清,赞不绝口。
  官员好不好,老百姓心里清楚,冠子清上任后,日夜翻查卷宗,理清县内的痼疾,然后亲身下乡,带人处理问题。
  不像前任县令,终日高坐县衙大堂,不食人间烟火。
  方斗心中欣慰,尤其是听到最后一句,知道肯定严思贤和他提及,路程上遇到的三件恶习。
  冠子清上任后,同样在本县清查打击。
  既然这样,那就等县令忙完了,再邀请他上门揭红布。
  木匠们忙碌着,给寺庙换上崭新的门窗,其他家具也陆续搬入组装。
  北殿是主卧,一座拔步床竖起来,挂着丝绸挂帐,又在对面靠窗的位置,放置了一座罗汉床。
  前者是寝具,后者是坐具,侧旁都放置熏香的香炉。
  再放置个八仙桌,配上几个圆凳子,桌上摆一套天青釉色的茶具,以及琉璃灯罩的油灯!
  南面偏殿是客房,倒也不用太讲究,随便摆了些架子床、云床之类的,连同木案、茶具、花瓶等。
  最后,木匠们还给门前,换了副门槛。
  一切忙完后,方斗感觉很满意,总算有家的样子了。
  自从立志之后,方斗心下决定,以鸡鸣庙为根基,发展自己的势力,先前漫不经心,但现在都是认真经营。
  晋陵郡这片地方,最大的霸主是福元寺,法师众多、甚至还有可能藏着圣僧。
  方斗虽然与之交好,但牵扯到利益,不可能有好事发生。
  据他估计,福元寺的忍让极限,最多是方斗占据本县。
  再往下发展,就要触及福元寺的利益了!
  而一县的地盘,最多让方斗成就法师,再往上,想成就真人就不够了。
  财侣法地,缺一不可,直接决定你成就的天花板。
  “得想法子!”
  方斗转念一想,还没突破法师,就想这么远了,不是庸人自扰么!
  随着新县令冠子清,新官上任三把火,四处扫清旧疾,本县越发欣欣向荣,田间劳作的农夫、城内行走的小贩,脸上都泛出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直到一天,冠子清下乡时,‘意外’冲撞神灵,陷入昏迷,已经接近濒死状态。
  老百姓们不知道,县令上任后,还有一把火在烧,名为‘破除淫祀’。
  江南民间,多有淫祀,这是历史原因形成的。
  所谓淫祀,是官方不承认的神灵,但民间流传许久,不顾官方禁令,仍旧私下祭拜。
  但凡牵涉到祭祀,都是大规模百姓聚集,往往是动乱的根源。
  所以,不在官方准许的‘淫祀’,是坚决禁制的事情。
  地方官员,考核绩效的一条,就是辖地上淫祀的情况。
  上任县令在职,一味中饱私囊,对淫祀放之任之,以至于冠子清接任后一查,发现本地的淫祀,已经长成恐怖的毒瘤。
  具体到了什么地步呢?
  冠子清亲自下乡,以县令身份,下令铲除淫祀的庙宇,结果被成千上百的百姓拦住。
  这些百姓往日见到官差,软弱得如同绵羊,此刻为了保护庙宇,胆敢冲撞县令带队的一行人。
  结果就是,县令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被抬回县城,已经处于生死挣扎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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