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奸臣受贿 姬昌归国

  且说姬昌被迫吃下伯邑考之肉,心痛不已,那使命官回朝覆命,纣王在显德殿,与费仲、尤浑弈棋。
  使命官奏曰:“臣奉旨将肉饼送至里,姬昌谢恩言曰:姬昌罪当万死,蒙圣恩赦以再生,喜出望外。今皇上受鞍马之劳,犯臣安逸而受鹿饼之赐,圣恩浩荡,感激无地。跪于地上,揭开膳盖,连食三饼,叩头谢恩。又对臣曰:犯臣姬昌不能面见天颜。又拜八拜,乞使命转达天庭,令臣回旨。”
  纣王听使臣之言,对姬昌轻视数分,又与费仲曰:“姬昌素有重名,善演先天之数,吉凶有准,祸福无差。今观自己子肉,食而不知,人言可尽信哉?联念姬昌七载羁囚,欲赦回国,二卿意下如何?”
  费仲虽是奸臣,却不是傻瓜,心道那姬昌盛名之下,应无虚士,其中定有原由,便与纣王奏曰:“姬昌先天之术数无差错,其定知子肉,恐欲不食,又遭屠戮,只得勉强忍食,以为忍食脱身之计,不得已而为之也。陛下不可不慎,恐误中奸计耳。”
  纣王却是不听费仲之言,摇摇头曰:“昌知子肉,决不肯食,又言昌乃大贤,岂有大贤忍唉子肉哉?”
  费仲又奏曰:“姬昌外有忠诚,内怀奸诈,人皆为彼所瞒过,不如今禁里,似虎投陷井,鸟入雕笼,虽不杀戮,也磨其锐气。况今东南二路已叛,尚未降服,今纵姬昌回西歧,是又添一患矣,乞陛下念之”。
  费仲如此劝告纣王,到不是他有多忠心,实是惧怕姬昌有诈。若是纣王容其归故,那姬昌定然要为其子伯邑考报仇,起兵反朝。
  纣王听了觉得有理,与其曰:“卿言是也。”
  此还是西伯侯灾难未满,故有谗佞之阻。有诗为证:“里城中灾未满,费尤在恻献谗言;若无西地宜生计,焉得文王返故园?”
  不说纣王不赦姬昌,且说邑考从人,已知纣王将公子醒为肉酱,星夜逃离朝歌,进西歧来见二公子姬。姬一日升殿,端门官来报:,“有跟随公子往朝歌家将候旨。”
  姬发听报,传令:“宣来人到殿前。”
  来人见到姬发后,大声哭拜在地,姬发只觉定有事故,心中一慌忙问其故?来人启曰:“公子往朝歌进贡,不曾往里见老爷,先见纣王,却不知何事,那纣王竟将公子剁为肉酱。”
  姬发听言,一下子只见眼冒金花,晕头转向。左右见之,急忙上前扶持,姬发清醒后,大哭于殿廷,几乎气绝。
  只见两边文武之中,有大将军南宫大叫曰:“公子乃西歧之幼主,今进贡与纣王,反遭瞌尸之惨,我等主公遭囚里。虽是昏乱,吾等远有君臣之礼,不肯有负先王。今公子无辜而受屠戮,痛心切骨,若臣之义已绝,纲常之分俱乖。今东南两路苦战多年,吾等奉国法以守臣节。今已如此,何不统两班文武,将倾国之兵,先取五关,杀上朝歌,戮昏主,再立明君?正所谓:定祸乱而反太平,亦不失为臣之节。”
  只见两边武将,听南宫之言,时有四贤八俊辛甲、辛免、太颠、阁天、祁公、尹公,西伯侯有三十六教习,子姓姬叔度等,齐大叫:“南将军之言有理!”
  众文武切齿咬牙,竖眉睁目,七间殿上一片喧嚷之声,连姬发亦无定主。只见散宜生厉声言曰:,“公子休乱!臣有事奉启。”
  姬发见散宜生出列,急问道:“上大夫今有何言?”
  散宜生曰:“公子命刀斧手,先将南宫拿出端门,斩了级,然俊再议大事。”
  这散宜生当日与伯邑考同前往朝歌,与费仲尤浑二人许了不少钱财,之后便又回来西歧。他乃是西技上大夫,如朝之国相,不可离开太久。如今听到伯邑考身死,却没有被仇恨晕了头脑。
  姬发与众将不由一惊,不解其意,再问曰:“先生为何先斩南将军?此是何说?使诸将不服。”
  散宜生对诸将解释道:“此等乱臣贼子,陷主君于不义,理当先斩,再议国事。诸公只知披坚执锐,一勇无谋,不知老主公克守臣节,不有二意,如今虽身在里囚,然定无怨言。公等造次胡为,兵未到五关,先陷主公于不义而死,此诚何心?故必斩南宫而后再议国事也。”
  公子姬发与诸将听罢,个个无言,默默不语,南宫亦羞愧低头。其实这就是武将和政客最大的区别了,面对事情武将本能的都会选择最直接的方法,而政客们,却是先考虑对自己一方最有利的方法。
  散宜生又曰:“昔日大王往朝歌之日,先演天数有七年之殃,灾满难足,自有荣归之日,不必着人来接,言犹在耳。公子不听,致有此祸。如今不若再差官二员,用重金私通费、尤,使内外相应。待臣修书恳切哀求,若奸臣受贿,必在纣王面前,以好言解释,老主公自然还国。那时修德行仁,待纣王恶贯满盈,再会天下诸侯,共伐无道,兴吊民伐罪之师,天下自然响应。废去昏庸,再立有道,人心悦服,不然,徒取败亡,遗臭万年,为天下笑耳!”
  姬发听后不由大点其头,欢喜道:“先生之教为善,使某茅塞顿开,真金玉之论也。不知先用何等礼物?所用何官?先生当明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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