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水落石出
“燕兄弟，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王回不禁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连海长今，“连海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燕兄弟怕不是疯了……”
“燕兄……”连海长今迟疑地唤了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燕离淡淡地接着道：“所谓灵猫九步，不是九步之内偷走你的东西，而是两个人。灵猫负责偷盗，九步负责踩点。你们虽以父子关系来遮掩，但我最初怀疑你们，也正因为你们的父子关系。你可能还不明白，宠溺跟放纵这二者的区别。”
“其次，这个世上的所有赌徒，不管因为什么而赌，都是为了赢，没有输红眼的赌徒会故意去输钱。我一直以为顾大老板对王小川施了什么咒法，直到我第二次见到她，我就笃定了是你们在算计顾大老板，而非顾大老板在算计你们。”
“你们可能还没见过真正的赌徒。”他微微嘲笑着。
王回缓缓地站了起来，脸上的苦笑，渐渐地化为了一种刻骨的冷笑，“第一次有人识破我们，没想到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
王小川也缓缓地站起来，气急败坏的神情并没有变化，反而流露出了赤裸裸的怨恨。为了他的满口牙齿，这是理所应当的。
“活着不好吗？”他阴测测地道。
“你说我们在算计顾大老板，这话怎么说呢？”王回笑着问道。
燕离道：“早在你参加大漠原之行前，你就知道了顾大老板以及狼面众的存在，所以你让王小川刻意去接近，最初的目的，应该是为了藏匿‘月魂精魄’，并且为了把戏做足，才去的大漠原。大漠原试炼结束后，你立刻来到风洞府，表面上是为了挣钱赎人，实际上在暗地里筹谋盗宝行动。”
“可是没想到月魂精魄上面被种下了牵丝傀儡。”
就在这时，城门内忽而走出一行人，刘乐天挂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走出来，“你们知道月魂精魄的下落迟早会被找出来，所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刘兄，人救出来了？”连海长今道。
“没有。”刘乐天摇了摇头。
“那你……”连海长今愕然。
“愁眉苦脸也改变不了现状，我已知道她的根脚，迟早会救出来的。”刘乐天道。
在刘乐天身后，是以吴忠易为首的龙皇府众人。
吴忠易阴沉着脸，“我竟然不知道，风洞府来了个通缉犯，而且还会探案！小子，找出月魂精魄，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要不然的话……”
见隐瞒不住，燕离便摘下斗笠，随手丢在一边，接着下去道：“在钱庄兑换金票的时候，你就认出了我。以你的江湖经验，就算没听过有人以此作案，也自会留个心眼，按照你的行为模式，你该当场把金票跟钱庄进行对换。正因为你认出了是我，所以你并没有这么做。”
“又因为你不知道有人以此作案，所以你也想不到会引来官府和连海山庄。”
他冷笑一声，“当时你不过是想找个人见证你‘赎人’罢了，是谁都不要紧，但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因为你又想到了我的另一个作用。”
“你还有什么作用？”王回不慌不忙地笑道。
“比如帮你把官府的注意力移到狼面众的身上。”燕离淡淡道。
“我该怎么做？”王回笑道。
“从密道出来，你就摸走了我的乾坤袋。”燕离道，“你的目的是为了让我回密道寻找，然后通知龙皇府，暴露密道的所在，逼密道的主人离开风洞府，你跟着离开，只要把月魂精魄送出风洞府，你就有机会解除牵丝傀儡。但是你没想到两件事。”
“哪两件？”王回道。
燕离道：“第一件，你未料到我回密道不是因为丢了乾坤袋；第二件，你未料到密道居然消失了。第一件让我提前到了赌坊，提前警觉龙皇府，所以顺利逃脱。第二件直接导致你的算计失效，龙皇府并没有找到密道的所在。”
“失算一件事，已经很致命了，失算了第二件，更让你们的计划成为了摆设。”他冷笑着，“我将计就计，‘绑架’顾大老板，使得狼面众不得不提前撤离风洞府，你以为机会到来，即刻驾车离开……”
“且慢。”王回道，“就算你前面说的都是对的，我又怎么能提前得知他们要撤离？”
燕离意味深长地一笑，道：“这个问题，你心中早就有数不是吗？”
“废话少说，月魂精魄在哪里！”吴忠易冷冷道，“没有月魂精魄，你说破天也没人相信你！”
“我不知道。”燕离淡淡道。
“你不知道？”吴忠易神色一变，森然地道，“那你肯定也不知道，戏耍本府会有什么下场！”
话音方落，他手下二大名捕，孙翔与夏侯尊便一左一右，将燕离围住。
“你们搞错了吧。”燕离淡淡道，“我既不负责查案，也不负责找回宝物，灵猫九步就在这里，你们却围着我，是什么意思？”
“大人，燕离应该是清白的。”刘乐天道，“正是他告诉我密道的所在，否则……”
“你居然相信一个通缉犯的鬼话！”吴忠易暴喝道，“看来你也是同党！”
“大人！”刘乐天神色微变。
“不用再徒劳了。”燕离哂笑道，“灵猫九步胆子再大，也不敢单独作案，所以他们背后的人，不问可知，就是龙皇府了。”
刘乐天的神色渐渐暗沉下来，“我一直希望府主没有参与其中。”
吴忠易阴沉着脸，“刘乐天，虽然你是刘中棠的义子，但本府也一直很看重你，没想到你居然跟通缉犯合起伙来欺骗本府！”
不给刘乐天半点解释的机会，他大手一挥，“全抓起来！”
“慢着。”
就在这时候，龙皇府的捕快当中忽然走出一个人来，脸上挂着冷笑，“吴忠易啊吴忠易，三年前你害我入狱，三年后总算给我找到机会置你于死地了！”
“刘中棠？”吴忠易微微眯眼，“你竟敢越狱，这回我看就算赔上整个刘家，也保不住你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