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尽力了
不问还好,一问蓝兵就蹲在了地上,他脸上的防毒面具因为他快速的呼气和吸气,一张一缩跟个风箱似的呼呼地响。
杨越上去就是一脚,“还能不能行了!?”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蓝兵从地上爬了起来,“出去说,出去说!”
蓝兵这状态显然是失常了,杨越和张毅飞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直到两分钟倒计时结束,密闭性检查室的大门一敞开,蓝兵抓着张毅飞的手,“我不敢睁眼睛,一睁眼睛就会笑,快,你拖着我!”
张毅飞被他折磨得两眼冒火星,你再这么神经病,信不信老子比武也不管了,先咥你一顿再说?
三人一出检查室,就看见隔壁一个人蹲在地上使劲地咳嗽。杨越瞄了一眼,那货的防毒面具连接滤毒罐的通气管甩在防毒面具的袋子外,防化团蹲在地上咳嗽的那货一脸的眼泪水,拿着脱下来的防毒面具一吹,那管子里就冒出了一阵浓烟。
裁判组的几个裁判围在那,也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防护的时候用力过猛,一扯把通气管给扯断了。刚才跑向密闭检查室的时候,杨越和张毅飞没注意,可是跑在后面的蓝兵看见了,一截通气管在那晃晃荡荡的,跟拖了根尾巴似的。他一想到等进了密闭性检查室,那家伙挨了一颗发烟罐,满嘴吸一口烧焦了浓烟味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就憋不住想笑。
防化团二营A队出师不利,在第一关就被判犯规,防护不严密。按照规则,他们需要重新进行防护,再进行一次气密性检查。
张毅飞闹清了前因后果,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蓝兵你是真坏,看见了也不吱一声,搞得人家一脸鼻涕眼泪的,在副司令员面前形象尽毁。
杨越上了车,却说:“别幸灾乐祸了,指不定比赛完了,他们又要找我们的麻烦。”
可不是嘛,比赛用的装备都是十六师提供的,他们大可以抗议一番,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防化连用的是自用装备,各参赛队用的是战备仓库里的存货,比赛前经过了裁判组的检查,绝不会出现以次充好的现象。
只是万一别人输了,找找借口也能理解就是。
张毅飞上了驾驶室,启动了车辆。杨越瞧了一眼身后,防化团二营A队还没从气密性检查室里出来。
“出发!”
杨越拍了拍张毅飞的肩膀,那吉普车便像离弦之箭般射出了起点线。边裁竖着的旗帜放了下来,赛道比赛正式开始。
张毅飞在家就开车,车技说不上好坏,但上过昆仑山,又在赛场上经历过两个多月的强化训练,对这赛道已经十分熟悉,好不夸张地说,现在就算闭着眼睛也知道哪里该上几档,哪里该减速,哪里该加速。那车屁股甩着,哔啵哔啵地溅射起一阵一阵的烟雾和碎石细沙。
这一骑绝尘的架势,看得主席台上的大佬们兴高采烈,纷纷竖起大拇指来。
赵参谋在话筒里的话题永远都那么地多:“不愧是上一届比赛的最大黑马,尽管十六师这次仍然派出了两名列兵参赛,可是他们的经验得到了传承。”
身边的齐副团长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赵主任没管他,接着大声道:“相信看过上一届比赛十六师代表队表现的人,恐怕都对他们的车辆障碍技术叹为观止。没错,这就是十六师,十六师又回来了……很高兴地告诉大家,今天十六师A队的队长,正是今天十六师代表队的场上队长——杨越!”
防化连顿时山呼海啸,拍手顿足,仇几满站在看台上喊号子,那有节奏的欢呼声一浪接一浪,盖过来,盖过去……
牛再栓瞧了一眼主席台上的师长,那老头子双手捂在了口鼻前,看不出表情。
老牛在想,他可能是看不懂,心里正在想:啥玩意呢?可是师长却在想,这场面不太大啊,下回得把师直部队都拉来才好啊。
毕竟防化团二营的名声在外,圈内人都认为十六师这一次应该是一场硬仗。可是没想到一开局就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搞得这场揭幕战的龙争虎斗的观赏性顿时下降了一截。
杨越通过了防化侦毒科目场,回头一瞧,对手才刚刚上了赛道。
这比赛完全没了胜负欲望,杨越一回到车上,就嘱咐张毅飞和蓝兵两个,放松!就当做一场训练赛。
这俩货一听,这是让保存实力,尽量不要尽全力了呗?
张毅飞当时就“夸”一脚踩了个刹车,吉普车的速度顿时降了一半,从八十瞬间降到了四十。
杨越刚上车,还没系稳安全带,差点一脑袋被摔到挡风玻璃上,他一巴掌拍在张毅飞的脑袋上:“让你放松,不是让你放水!”
“哦!”
齐团副在喇叭里说:“十六师的揭幕战开局非常顺利,他们作为东道主,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能取得比赛胜利,我们应当恭喜他们。防化团的参赛队伍,毕竟大部分都是初次走向赛场,经验不足,回去后必定要总结教训,来年再战……”
张毅飞打完靶,三人集合开始向障碍区挺近,防化团二营心理完全崩溃,此时此刻还在洗消场边刚下车。杨越带着张毅飞和蓝兵上了障碍,越跑越慢。最后过了终点线一瞧,终点线裁判长手里的秒表定格在十三分四十秒。
几个参赛队的领队在一旁面面相觑,卧槽,十三分四十秒,好强啊!
杨越面带微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张毅飞和蓝兵。在障碍区,跑在最后的蓝兵简直是在散步。
就这成绩,在训练中都要被杨越一脚一个踹沟里去吃泥巴。
而防化团二营A队姗姗来迟,比赛用时十六分二十秒。
杨越看都没看后面的对手,左右脚连环踢,左脚踢张毅飞,右脚踢蓝兵,你们这跑得都是什么玩意儿?
张毅飞的戏份也很足,吐着舌头在那喊:“老子尽力了!真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