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找上门了

  瑞王怕孟懿宁和顾世子心烦,到底现在这位世子的身份和过去又有了一些不同。得要谨慎对待。遂嘱咐两人先在屋内品茶吃果子,不要想方才发生的那些事。
  孟懿宁眼睛里似乎冒出了花,点点头,然后小声的说:“那你可得护着我。”
  目送景池坚毅的背影,顾子安找人拿过了烫过的白帕,一点点给孟懿宁擦着眉毛上的泥土。
  “别的地方就不给你擦了,但是你是不是把七瓣莲花盆里的泥巴抠出来抹脸上了?”
  “你怎么发现的?”孟懿宁有些傻兮兮的看着他。
  怕不是刚才打了自己一巴掌,打傻了。
  顾子安说了一句:“臭的。”
  孟懿宁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瑞王还没有见到鹤老爷,但是隔着一个花园的距离,鹤淼淼尖锐的声音就从假山那边传来。
  “那个贱人,敢伤了我?今天我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跟着瑞王身后的张九没有说什么,但是也眉头一皱。虽然孟姑娘身份地位比不上这位大小姐,但是在王府这四年,两人也是一起长大。殿下看她和其他姑娘不同,且与顾世子又是好友。这位大小姐还赶了来打架,脑子进水了吧?
  瑞王听到这句话,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眼神中透露着一种不属于他的杀气。
  人们都觉得瑞王景池喜欢诗书礼乐,性格温和。虽然确实如此,但是谁要是动了他的朋友,瑞王就是典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性格。
  可惜,鹤淼淼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曾经孟懿宁在府中养了一只白色的兔子,跟她本人一样可爱。景池生辰的时候,鹤淼淼来探望,却把那只兔子搂走回家解恨扒皮了,随后又把尸体借故扔在了孟懿宁的院子里。
  伤心得孟懿宁,三天都没有出门。
  从此不管景池怎么逗她开心,都不想养兔子了。
  后来,和达官显贵儿女们的宫宴上有一道橘子卤兔头,景池让宫人把自己的那一份送给了鹤淼淼。
  鹤淼淼以为景池回心转意,脸颊瞬间转红,忙道谢谢。
  夏王问这是何意,毕竟景池近些年一点都不喜欢鹤淼淼。
  瑞王一笑,说:“去年养了只白兔在王府的花园内,后来生辰那日像是鹤妹妹馋的想吃兔肉,而我宴会上又没有准备。她索性就把那只兔子带回家剥了皮吃了,不过鹤妹妹也是有意思的人,肉吃了,把皮又还给了我。今天看到了有兔肉,就想到鹤妹妹。馋了就敞开吃,不过我的后院里现在可没有兔子了。”
  话还没说完,几个公子哥和大小姐就捂着嘴咯咯咯乐了起来。
  鹤淼淼脸白中泛青,像是吃了毒药一样。
  夏王在,她也不太好发脾气。听说回家在身旁的丫鬟身上狠狠打了板子发泄。
  鹤淼淼自幼喜欢景池,儿时贵族子弟们经常在一处玩耍。
  一行人去溪边遛马,去河边赏莲花。那时别说是兔子了,当年景池打猎射的鹿都会分给她。
  后来,瑞王读书日多,鹤淼淼只喜与人斗艳斗气耍玩,亦不让景池和其他姑娘接触,还生气之下撕毁了他画的仕女画,两人便渐渐疏远。
  鹤淼淼觉得画毁了可以再画,儿时的开心无可比拟。现在景池看不上她,她觉得必是有小人作祟。那孟懿宁就是其中一个。所以景池现在才对她如此刻薄,但是自己觉得景池心里还是在意她的。比如去年自己生辰,景池还送了副字给她,是摘录的《女德》。
  “爹,你一会儿可得帮我,孟懿宁那个小贱人给脸不要脸,每次我看她是下人都离她远着,谁想到她得寸进尺,而且就会进谗言毁了我和景哥哥的情谊。”
  “淼淼,在这里说话有点分寸,好歹那是北阳来的人。”
  “那又怎样,北阳不过是大夏的手下败将,他们敢厉害就不怕身首异处?”
  “住口”鶴老爷喝了一句。
  鹤淼淼觉得,以前她不占理,但是今天她被打得鼻青脸肿,手腕子到现在还有印子,怎么着老爹和景哥哥都应该怜香惜玉一下。
  而且,正好让他见识见识孟懿宁的真面目!
  瑞王听着父女俩的对话,看向了张九。张九都知道,虽然孟懿宁名义上是丫鬟,其实身份没这么简单,至少是顾子安母亲的义女,而且听说还救过顾子安的命。深得他母亲的宠爱和信任。
  瑞王景池背着手,脸无表情的见到了鹤老爷和鹤淼淼。
  鹤淼淼穿着粉条的裙袄像是一个胖灯笼一样在景池面前晃来晃去。她一见到景池,眼睛里像是有光一般。
  “这么晚了,鹤老爷到我这里来是因为何事啊?”
  鹤老爷行礼,装出一份十分为难的样子,毕恭毕敬的说:“殿下,这么晚了多有打扰。但是小女半夜回家,遭人殴打,这才想向您禀告此事。”
  景池一脸不知道的样子:“哦?是我府上的人打了贵千金吗?”说着,眼睛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眼泪婆娑,哭的像个金鱼的鹤淼淼。
  “看来我管教人无方啊。”景池冷笑。
  鹤老爷看着景池的表情,身觉得有些不对:“并不是您府上的人,只是在此借住,借住。您看……”
  鹤老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鹤淼淼的声音打断。
  她三两步上前,一摸眼泪,双手搂着景池的右臂,一脸可怜兮兮的说:“景哥哥,是孟懿宁欺负我,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你可不能不帮我!”
  景池看着鹤淼淼鱼肚皮一样苍白的脸,全装不知道的问:“她怎么你了?”
  鹤淼淼觉得转机到了,声音故意泛着自以为是的可爱:“我本来在逛街,孟懿宁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无缘无故就打我!”
  “你可知道她为什么打你?”
  “可能我平日是嚣张了些,但那都是她犯我!今天肯定是她记仇!看我孤独一人就找到了机会。你看她平日里不怎么言语,一肚子坏水。”
  鹤老爷此时也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北阳的人,毕竟不如咱们之间亲,背后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得多了,咱们仁厚被这等人迷惑了也是正常。”
  “所以你是在说,本王愚昧了?”声音没有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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