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路5
商夏没有说话, 只摇了摇头, 表示没什么。
她只是作为专业人士, 单纯的看这些假把式觉得很难受而已。
不过这本来就只是拍戏, 戏嘛, 都是假的。
商夏也没打算指手画脚什么。
但是林安南今天的戏份拍完以后,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 她再一次问起。
商夏就随口说了几句。
“我看到你们那位武术指导设计动作做示范的时候也要求了，只是好像那两个主角总是有点放不开，打斗的时候总害怕伤到自己？虽然动作大多都做的达到要求了, 但是一看就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林安南若有所思：“因为我们这部武侠剧导演比较严谨，道具都是真实的，那些刀剑鞭子之类的武器, 虽然没有开刃, 但重量和比例都是完全真实的，打到人身上还是很痛的。尤其是鞭子, 大家本来也不会用, 随便乱挥抽到谁都受不了。”
心里有所顾忌是在所难免的。
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混, 脸是最重要的, 万一伤到了会很麻烦。
武术指导给设计的一些动作分解出来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演员连在一起一招一式地比划起来，也有一些地方总是看着有些别扭。
这也是因为商夏是内行中的内行的缘故。
商夏就没有多说。
林安南问起这个要怎么避免——
因为她们的这部剧, 虽然没有找什么大牌一线明星，但的确拍摄的非常用心, 演员们演技也都是在线的。
能够精益求精当然更好。
林安南作为其中一员, 也希望这部戏能好。
商夏想了想，就教了她几个方法。
林安南听得只点头。
一路上都在车里，自然是平平安安的。
显然林安南这一次换了住处、出剧组的时候也跟着商夏一起稍微进行了一下变装，那些疯狂粉丝们也不一定能够认出她来。
两个人顺利地回到了林安南的屋子里去。
中午她们两个一起都在剧组里吃的剧组定的盒饭，晚上回来也已经挺晚了。
保姆赵阿姨正在厨房里炖汤，看起来似乎已经蹲了很久，满屋子都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商夏进了屋里就摘掉了自己的墨镜，外套也给脱掉了——
露出了里面的烟灰色紧身小背心。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穿过，一般都是宽松的休闲装运动风比较多。
商夏本来皮肤就很白，再加上她是从大魏过来的，有一些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了。就算是夏天最炎热的时候，她也不喜欢穿短裤小背心那么清凉，总是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最多就是穿薄一些。
因此手臂和脖子上也没有晒出两种颜色来。
此时脱了外套只穿着小背心，黑白两色格外明显，商夏的皮肤白皙又细腻。
因为在学校太多体能训练，她的身体线条也显得优美有充满力量，可以说是无数女孩子最羡慕的那种身材了。
瘦而不柴，看起来是一种非常健康的美。
赵阿姨听到人回来就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说：“安南回来了，小夏也回来啦，饿不饿？汤马上就好，饭菜也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上桌。”
商夏当然是饿了——
她虽然不怎么挑食，但剧组里的盒饭实在没有什么营养，米饭和平时吃的比起来差距也很大，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对于商夏来说根本不够吃啊。
中午就没有吃饱，现在又这么晚了，她当然饿了。
一进屋闻到饭菜香气就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叫。
但她不是这里的主人，是不是现在吃饭，自然要听林安南的。
她一进屋就去楼上换居家服了。
商夏正跟赵阿姨打招呼，听到动静一抬头，就看到楼上的林安南正在打电话，冲着她们朝厨房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让她们先吃不用等她。
但赵阿姨能给林安南做了好几年的保姆，当然也是因为为人靠谱，从来不会因为雇主家对自己好，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即使林安南这样表示了，她也完全没有要行动的意思。
她都没有动作，商夏就更不会一个人先吃了——
她虽然是齐袅介绍过来的，说是朋友。
可她既然是要领林安南的酬劳的人，那自然也就是雇佣关系了，主人还饿着肚子，她们先吃饭让人家吃剩饭算怎么一回事呢。
两个人坐在那里等着。
因为饭菜都已经做好了，只等着上桌，所以厨房里抽油烟机和炉灶发出的声音都没有没有了。
此时屋子里除了飘散的香气之外就显得格外安静。
商夏的听觉又向来非常敏锐，就算她不是刻意的想听，也能将楼上林安南打电话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她就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并没有进房间。
商夏听到她的语气有些无奈。
“姑姑，您不要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娱乐新闻，这个圈子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这样的新闻的，其实都是假的，我没有……是，我知道，可是……好，我不说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听来听去，大概就是林安南的家里亲戚打电话过来责备她为什么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她的电话打得时间有点长。
似乎不止一个亲戚。
没有人安慰林安南、或者是表示相信她、谴责卫朗什么的，打电话过来的都是在责怪她为什么做那么不要脸的事、为什么要去那样一看就是不正经的地方去跟男人鬼混……
林安南也一直都没有发脾气，更没有直接挂断电话，全都是好声好气地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商夏想了想，打开了手机登陆樱桃微博，搜索了一下林安南。
出来的全都是骂她的。
那些污/秽到不堪入目的字眼，各种各样的谩骂，全都冲着一个林安南去的。
往下拉了很久都全是骂她的，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商夏点开林安南的主页。
她不喜欢炒作也不喜欢经常用这些软件，跟商夏有一点像。
林安南的粉丝不算多，也就刚刚过百万而已。最新的一条微博还是两个多月前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它的旧微博都是上千条评论左右。
她最新的那一条已经几十万的评论了，转发量也非常壮观。
对比最明显的就是点赞数量，大概是最真实的，只有大几千而已。
点开一看，评论里也全都是骂林安南的，什么人都有、怎么骂的都有。
商夏不明白——明明都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怎么会有人对待一个跟自己不想干的人，有这么大的戾气？
她随意点开一个在热门的嘲讽评论的人的樱桃微博主页。
看头像还是个很好看的年轻女孩，主页里发了很多跟卫朗相关的微博，但更多的是她在努力读书、做兼职赚钱之类的。
看着就是一个很正常生活中很常见的女孩。
那些在林安南微博下骂的人也大多如此。
去她们自己的主页就都是很活泼可爱热爱生活十分积极的，可是转眼之间，她们就能变成另外一副模样。
吃过晚饭后，林安南习惯要去散步半个小时。
之前商夏没来的时候，她都不敢出去，只能在家里的活动室走一走。
现在有商夏在、而且她今天表现出来的也非常让人放心。
林安南就跟她一起出去了。
没走几步，林安南的手机就又响了，她一边走一边接电话，商夏跟在一旁。
这一次似乎是她的妈妈打过来的。
商夏听到林安南叫了妈妈的。
然而即使是她的妈妈，打电话过来也没有相信她、安慰她的意思。
这一次商夏离林安南很近了，而且夏夜的小区里特别安静，小路上没有什么人也没有车来车往，只有偶尔会挂起一阵风，还有不知道哪里出现的蛐蛐叫声。
商夏可以很清楚的听见，林安南的妈妈打电话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她——
“林安南，你跟卫朗是怎么回事？那些新闻还有周围认识你的邻居都说你出轨了？”
商夏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已经发生好几天了，林安南已经经历过了最恐怖的事情了，她的家人亲戚直到今天才打电话过来。
而是似乎没有一个是信任她的，说来说去，全都是在怀疑她、打电话过来质问她怎么会搞出这样的事情的。
就连林安南的母亲也是一样。
这一通电话说了几十分钟，但是说来说去，商夏就没有听到过一句关心女儿的话，几乎全都是围绕着卫朗的，然后还会责骂林安南，怎么能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她根本不想听林安南的解释，只是在最后蛮横地说道：“总之我不管，你必须把卫朗给我追回来，要不你就自己变得跟他一样红一样能赚钱也行！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就要结婚了，女方家里在我们这儿又有钱又有势的，人家女孩儿爸爸是咱们这儿财务局的局长，他们家就这一个独生女，以后什么都是她的！你哥哥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儿，结婚的时候咱们家总得表示表示吧？我和你爸都老了，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也赚不到什么大钱了，这个钱肯定是要你这个亲妹妹来出的。卫朗那么好的男人，长得一表人才、又有钱还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跟你说啊林安南！哪怕是跪着求你也要把卫朗这个女婿给我追回来，否则我们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你就算死在外头也跟我们没关系了！”
商夏简直听得目瞪口袋了。
这是什么样的当妈的啊？
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让她找那个男人，不管怎么样都要复合，原因是那个男人有钱、以后能给她的儿子结婚出力？
林安南遇到了什么、或者说正在做什么以后打算做什么，她根本没有兴趣也完全不想知道。
就像是一个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安南的领导一样，给她布置好了工作、并且还规定了期限以后，就再也不去理会她了。
没错，这就像是对待一个工具一样。
根本不像是亲人、更不像是亲生女儿。
最奇怪的是，林安南居然习以为常，听到她妈这说，一点儿也不奇怪，更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挂断了电话以后，林安南就微微笑着看了看商夏——
她的笑容还是那样温和的像是冬日里的艳阳，没有一点生气或者是悲伤的情绪。
不等商夏问，林安南就说道：“我是小地方出生的人，爸妈有些重男轻女，妈妈更严重一些。不过，好歹他们也把我养大成人了，对不对？”
所以她不会责怪他们任何事吗？
商夏默默地想着，没有说出口来——
从大魏来到现代以后，她见过了太多太多的人太多太多的事，本以为不管什么都是现代更好的。
现代绝不可能会有旱灾或是水灾造成的易子而食、不会有落草为寇、更不会有什么黄巾起义……
这是一个和平而又富足安稳的年代。
很多的人间惨剧，在古代经常会上演的事情，在这里都是不可能出现的。
可渐渐的她就发现了——
像是这一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亲眼看见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的社会里，还有这样简单粗暴毫不遮掩的重男轻女的事情。
在这个社会里，女孩子和男孩子都是受一样的教育、在所有的行业里男女都是一样可以去工作的不是吗？
大家享受着同样的社会资源，同时也有着相同的责任和义务。
男女都一样。
为什么还会有人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宁采苹的奶奶商夏理解不了，到了林安南她也一样理解不了。
尤其宁采苹还没有能够工作赚钱还在读书，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乡下人没有受到过什么教育眼界也非常有限，重男轻女可以理解。
可林安南已经这么大了、她在娱乐圈里工作，就算是比上不足，赚的不算很多，只是个不温不火的小明星而已。
比下肯定也是绰绰有余了。
在建安这样的地方、这样大的这么漂亮的房子她也靠着自己买下来了。
不算已经足够说明了林安南的能力了吗？
在这之前她已经工作了很久，赚的钱大概也不只是这些？
为什么她的家里人还是看不上她？蛮不讲理地要求她为了哥哥付出？
孩子赡养自己的父母是责任也是义务，这个没有话说，可是哪条法律规定了妹妹要出钱养着哥哥的？
林安南已经习以为常，她是从小就经历这些，还是这些年独自赚钱以后，已经被这样要求习惯了？
商夏轻轻地吐出胸中的一股闷气。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林安南就大致地说了一下自己家的事情。
他们家可不跟宁采苹一样是乡村里的老太太，而是一个在南方富足县城里，很早很早以前就是很出名的江南旅游小镇的地方。
粉墙黛瓦、枕水人家、青石板的小路、摇摇晃晃的乌篷船……
他们那里有着几百年前传下来的天子御赐的名臣牌坊、同样也有着传了许多年的林家祠堂。
据说祠堂里的排位每一个都是叫得出名字的。
尤其是林家的祖先，据说是几百年前靠着科举一步一步考到金銮殿上的大才子。
林家那位祖先凭着真才实学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里考中了二甲进士，当时的同榜进士全都在三四十岁的年纪，还有五六十岁的。
那位祖先是最年轻的。
因为格外年轻，因此圣上青眼有加。
那位祖先也的确是有才华的能人，在仕途中稳扎稳打，每一年的考评都是上等的。
几十年后成为了一方大员、也得了圣上金口玉言嘉奖的“天子能臣”，后来他告老还乡时，天子特意在他的家乡给做了一个汉白玉的牌坊，上书“天子能臣”四个大字。
以示嘉奖。
林家就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数百年过去，那座江南小镇已经非常繁华，成为了旅游景点，这个故事也成为了导游们给一批又一批慕名而去的游客们讲解的传奇了。
也是因为男人给林姓挣了面子、创下了基业和名声。
因此林家的人格外在意男孩，也格外注重教育。
在国家没有建学大兴教育的那些年代里，林家的小镇上是有族学的，所有姓林的孩子都可以去上，就建在祠堂不远处。
林安南就出生在这样的地方。
虽然她的父母重男轻女，从小到大都更在意她的哥哥，但林安南也一样被好好养大了、受了一样的教育。
林安南认为，她的爸爸妈妈作为父母已经尽到了他们的义务，将她好好的养大成人。
因此他们做什么，她大多能够包容的也都包容了。
不能退让的原则性问题，那又是另一说。
因此这个电话，林安南并不意外。
她也顺便跟商夏说起为什么直到今天她的家里人才打电话过来。
“因为之前我的号码也被一些疯狂粉丝给挖出来了，她们无时无刻都在给我打电话、发信息，我没有办法，只能换了另一个手机号用。那个手机号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直到今天我才把这个号又换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天都打不通，所以那些粉丝总算消停了。”
商夏看到林安南脸上的笑容，忽然在这一刻觉得有些心酸——
明明不是自己犯的错、明明是她的男人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誓言，还要这样倒打一耙放任自己的粉丝这么伤害她……
可是她却没有绝望没有丧气、更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她不仅能够在这样的时刻里仍然看见美好、而且还能够体谅别人的不容易。
从见到林安南开始，商夏就没有见过她说过一句谁不好的话、骂人或者是歇斯底里的发泄，更是从来没有过。
哪怕是被那个年轻的化妆师当面辱骂殴打，她也就是被吓到了，脸色有些发白，事情刚刚发生时人有一点发抖。
过后就又是好好的了。
根本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
警察过来以后，说明了情况表示帮不了林安南太多，她也没有生气，而是表示能够理解对方的不容易。
这真的是一个很有教养、脾气非常非常温和的好女孩啊。
如果她是个男人的话，大概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子的。
商夏不明白，卫朗为什么会变心，变心就变心吧，好好分手不行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她们散步结束回去的时候，齐袅也过来了。
听了商夏的疑问，她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因为心虚呗。他知道南南有多好、性格有多温柔，如果他毫无缘由的变心了提出了分手，就算南南好脾气地答应了，不追究什么。他这些年在粉丝面前、在公众面前塑造的深情好男人人设怎么办？粉丝们发现这个是假的以后，会不会怀疑他的温柔有才华什么都是假的？那些脑残粉们有多疯狂你们已经见识过了，如果她们知道自己一直疯狂喜爱的那个人原来是假的、都是包装出来的，你们猜她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就算不对他做什么，只是脱粉，粉转黑，现在的卫朗也是受不了的。”
所以他就买通了媒体，倒打一耙，说是林安南出轨了、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那么往后他做什么都是顺理成章的了。
现在他的粉丝们都在劝他报复这个背叛他、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呢。
不用卫朗报复，她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不是吗？
所以卫朗什么都不用做，那些粉丝还会心疼他一波，觉得他实在是太温柔了人太好了，然后就更加讨厌背叛他的林安南——
觉得她是脑子有病疯了才会不珍惜这样的男人。
他那么完美那么好！
她眼睛瞎了还是脑子有坑，要去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齐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手机，随便给商夏看了看网上的关于卫朗的消息。
不管是媒体还是粉丝们、还有一些吃瓜群众们，全都是对他深表同情的。
因为最近卫朗大概还在媒体上表演了一波自己对林安南的爱，以及对她的背叛的痛心……
同情他的人就更多了。
齐袅看着手机上那个男人对着无数的话筒和闪光灯微微躬身的样子，摇了摇头，仍然冷笑：“做戏做过头了，不是什么好事，他大概忘了有个词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谁都不是傻子，能看不出来他跟萧然在搞什么把戏？”
商夏不知道齐袅是什么意思——
因为目前怎么看都是林安南在吃亏不是吗？
卫朗好好的，名声大振，风头无二，形象也非常正面。
他怎么不好了？
商夏刚刚这么想，就听见林安南的手机又响了。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前些天因为脑残粉们知道了她的手机号码一直疯狂骚扰她，所以她没有办法，只能换了一个私人号，那个号码知道的人没几个。
现在换了回来，今天出去工作的时候，林安南是很敬业的人，只要穿上了戏服在剧组里，不是拍摄她的戏份的时候她一般都在一旁观摩，看着其他人拍戏的表演方式和台词以及走位什么的。
要不就是去埋头练习武术指导给她设计的武功招式，从来不会坐着玩手机什么的。
因此白天里商夏也没有看见林安南接到几个电话。
晚上一回来她就忙碌起来了。
此时电话响起，商夏和齐袅在一旁看着，她接通了电话然后立即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张老师您好……谢谢您的关心，我还好，今天恢复工作了，没事……真的没事……不用、谢谢您……我都知道的，谢谢张老师您为我费心，改天我上门去看望您……”
齐袅和商夏坐在一张沙发上，弯腰从果盘里扎了一块水果喂给她吃，笑得有一点点得意地说道：“看到没有？”
商夏不解：“嗯？”
齐袅也不跟她解释什么，只是继续笑着：“你继续看，一会儿就明白了。”
果然接下来林安南又接连接了许多个电话。
那些人显然都知道林安南的生活习惯和她的性格，都是挑着晚上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的。
电话一通接着一通，但没有一个是打来骂林安南的、或者是要指责她什么的。
听林安南的回答，那些人全都是打电话过来关心劝解她、然后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的。
商夏听了一会儿后，大概就知道齐袅的意思了。
林安南虽然不是很红，没有像是卫朗那样一大群失去理智的脑残粉，可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好多年，她也不是没有朋友的。
甚至有一些前辈，她都算不上是朋友，在她出了事以后也打电话过来安慰她劝解她，并且表示可以帮忙。
这分明是信任她的为人的意思。
齐袅挑了挑眉：“如果只是那个似是而非的新闻，卫朗不要站出来面对媒体高调的发表什么意见、萧然不要紧跟着出来一起黑南南……或许相信他们的人会多一些，不，应该说，相信南南在酒吧找男人的新闻是真实的人会多一些。可是萧然紧跟其后的举动、还有卫朗的举动，两个人出来的时机实在太巧妙了，娱乐圈里每一年每一个月都要发生无数的大事，这样的事情大家见的也不少，甚至很多事情都会被反转，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很多时候一些人出事了，大多数人知道的她的圈内朋友什么的都会暂时观望，免得后面出现反转什么的会比较尴尬。但这个事情那两个人做的实在有些明显，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南南为人怎么样、不用我说什么，也不用她去对媒体说什么，自然有人相信。这些打电话来的，不就是相信的么。”
商夏一整天都有点难过的心情现在总算好转了一些。
林安南的身上一直都有一种宠辱不惊的淡定。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信念坚定，不会因为别提人的做法和看法产生动摇。
因此也不会被一些恶意的辱骂甚至攻击而觉得有什么。
大概这也是一种自信吧。
觉得自己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黑的永远不会成为白的，白的也永远不会被抹黑。
迟早会有人知道事实究竟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