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中学第六十五坑 坚强地生活下去
牛二家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不管怎么着我都不能白吃同学的。
我找到杨老师,问杨老师能不能帮帮我?杨老师说:“我正有个活儿想问问你干不干?学校里卷子特别多,需要一个复印员,你愿意做吗?按理来说高三了,我真不想你做这事。”
我马上就接了:“没问题,杨老师,我做。我忙不过来,我叫我弟做,他高一,还可以的。”
杨老师点头:“那太好了,就这么定了。”
回到教室我给牛二说:“以后吃饭的钱我找到一部分了,杨老师把学校复印室的活给我了,一个月可以拿五十元钱。”
他说:“你叫小轩做复印好了,我这边倒还有一个小活可以做,我想和你一起去做。”
干啥?牛二什么时候门路这么多了?
他说他姐在糖果厂工作,招募包糖小工,就是糖纸包糖块的活,按小时计费,一小时两块钱,他陪着我一起去做。
我觉得这个活不错,每天去干一个小时,就当锻炼身体好了。
就这么定了,我弟在学校复印室复印,我去拧糖果。
我们定在下午四点放学后去做一个小时,然后赶回来吃晚饭,灯自习也不会耽误。
他带着我先见了他二姐,他二姐就是原先在医院骂我的那个,她是县糖果厂的办公室主任,看见我一点好脸色也没有:“你要做可以,必须做好,不要把活干得歪瓜裂枣的,我不好给厂长交代。”
我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做好。”
牛二要和我一起进去,他二姐拉住他问:“你进去干啥?”
牛二说:“我也拧。”
“拧什么拧?你一个男孩子,不好好读书,在这里瞎混什么?”他姐像个大炸药筒子,“你是为了她是吗?那你们俩都别想干了。”
我赶紧对牛二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干就行了,没事的,干完一小时,我就跑回去。”
牛二不吭气,只管跟着我往前走。
他姐气得不行,坚决不带我们去。
牛二站住,看着他姐说:“姐,如果你不愿意介绍这活儿也没有关系,我带她去三姐那里。”
二姐马上跳起来:“要作死你就去作吧!”
牛二什么话也没有说拉着我就走,二姐在后面骂道:“你和她在一起就没有好事,我明天就去学校找你们杨老师,调开你们座位。”
牛二看看她说:“二姐,你尽管去,你逼急我了,我就……找舅舅去。”
拉着我直接就走,我特别不好意思:“牛二,要不我不做了,我再去看看别的活儿吧。”
牛二说:“哪里有那么多活儿?你跟我走,没关系。”
我们走到半路,牛二忽然站住了:“我们不去我三姐那里了,去我四姐那里吧。”
我无所谓,你那么多姐,选择余地真大!
牛二的四姐在工地上,其实也不算什么工地,就是他四姐夫是专门做绿化的,顺道做环境工程,所以县城里的一些地砖铺设,公园建设,都是他四姐夫承包的,他四姐就跟着做财务,夫妻开店,一个做老板,一个做财会。
到了那边,他四姐倒是还客气的,看见我就说了一句:“小姑娘挺漂亮的啊!”戏谑地看着牛二。我也看看牛二,这四姐啥意思呀?
牛二的耳朵都红了还强装镇定:“四姐,你这里有啥活适合我们俩做的?我们想学习之余,锻炼一下。”
四姐显然没有想到我们是来找活的,瞪大眼睛说:“你带着小姑娘来我这里干活?我这里都是大老爷们干的,哪有适合你们俩做的?你们为啥要干活?锻炼啥,马上就高考了,你们考上大学,再锻炼也不迟啊。”
我直接接过话:“四姐是吧,我是牛二的同桌,我们家发生了一些大事,现在我吃饭钱都没有了,我就是托牛二帮我找份活,养活我自己。”
直接说了好了。
我说了,四姐就很明白,指着牛二说:“弟,你还不如人家小姑娘痛快,这人将来是干大事的。这样吧,小姑娘,我这里真的也没有什么好活,你不怕苦的话,帮助卸车吧。跟车,把地砖或者绿化盆从车上卸下来到各个工地。你是牛二的同学,我也不亏你,每天你来干一两个小时,每天给你20元。”
活到底怎么样,我不好说,但是这个价钱,真的是很好了,牛二的四姐真好啊。来劲了!
第一天卸车,我非常卖力,因为这是牛二的四姐给的机会,赚的也是人家自己口袋里的钱,我不能拉稀。
牛二给我一副手套,他比我干的还卖力,弄得泥瓦工师傅一直说:“这俩孩子真实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认真的。”
认真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我胳膊酸疼的抬不起来,两只手虽然戴着手套,还是红肿不堪。但是我从小就是干活苦出来的,哪里在乎这点小伤痕?头发全部盘在头顶,我咬牙拼命干,告诉自己:“力气都是练出来的,一开始酸疼,习惯了就会越来越有劲儿!”
牛二看我卸车时都在打晃,赶紧地帮助我抬过去,他的头发全部湿透耷拉在脑门上。他四姐看着我们俩干活,一直笑眯眯地,临走给我加了10元钱:“小姑娘,佩服!你一个城里孩子,竟然能吃这种苦,我弟的眼光不差。”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我手指在鼻子下划了一下,两天赚50元钱,来吧,嘚瑟起来。
我吃饭现在绰绰有余,我还拿了100块钱给我弟:“你抽空回家一趟,把这钱给奶奶,叫她不要骂了,带着小姑回自己家去。”
我弟巴不得我奶奶和我小姑赶紧走,他们不在我爸妈还能好一点,他们在,只会更糟。
夏天雨多,我和牛二在公园里卸车,忽然下起大雨还夹杂着冰雹。那里只有一个小亭子,还有好几个泥瓦工都在那里躲雨,大家往中间挤了也没有用,风带着雨,把我们都浇得湿透,我冷的嘴唇乌青,牛二看了我好几次,忽然把我拉过去,整个地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我头顶,我整个儿被他包裹起来了。
他的动作把我弄得惊呆了,脑子都不会思考了,我抬头看看他,他眼神飘忽着,不知道往哪里看,但是他的耳朵很红,一起躲雨的泥瓦工开始笑了:“挺般配啊!”
这是肿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