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大学第九坑 你打人一定是那人该打

  大家还记得江凌风吗?对,就那个军训和我对打的狠人,他是医学院的,我们打了那一架,之后还是经常见的,不过往往是这种样子的:我们匆匆忙忙地从一个教室转战另外一个教室,他们班刚好来这个教室上课,于是互相点点头。
  在我们见了不知道第七还是第八次,他在我窜过教室时,忽然喊我:“曼小惠。”
  咋,又想打架了?
  我站住,瞪大眼睛看看他。
  他其实长得很符合一些人的审美:高大,肩宽背阔,倒三角的健美先生的身材,总给人一种非常有力量的感觉,而且他修的是临床医学,我总是眼前晃动着他拿大锯子锯人家腿的情景,不由地就打个哆嗦。
  他长着一张狠人的脸,眉眼很冷,看人时只要他不笑,这人就像一只蛰伏的狼。你能想象这种人站在跟前是什么感觉吗?真的太惊悚了,我当时怎么跟这么个人对打还活着回来啦?
  他似乎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说:“曼,曼小惠,我爸爸……的朋友有个拳击馆……”
  啥意思啊,你爸爸的朋友有拳击馆,关我啥事啊。
  我狐疑地一直看着他:“我不会拳击,也不想学。”
  他马上说:“不不不,不是叫你打拳击。”
  似乎想了想怎么表达一般,他说:“拳击馆春季招生,在市区壶山广场有几天的宣传演出,要找热场的节目,我说想和同学一起去表演一下擒拿格斗。”
  这厮就找上我了?
  我哪有空啊,不是不帮忙,我真的没有空。
  还没有等我拒绝,他立即说:“年度演出,有红包拿,每个节目100元,不拿白不拿,我们不去,别人也会上其他节目……”
  这很有诱惑力啊,我站住了,具体问了他一下,觉得可行,时间也很好,元旦那天,上午下午各一场的话,我可以赚100元。学校放假,也不是周末,不用给小沁上课。
  我马上答应下来:“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去。”
  看我答应,他死人脸竟然也有一些温暖:“我们只是表演。”这是解释给我听,不会打死我对吗?
  好吧,我很满意,有钱拿,还能保证活着,简直太棒了。
  他和我愉快地约定,然后各自上课。
  元旦前大约一星期的时候,晚饭吃完,我就背了书包急着去自习,广播里宿管员喊:“曼小惠,有人找。”
  敖老师?不会的,那个男老师才不会广播里喊,早就自己跑上来了。我想不出是谁喊,反正也要去学习,我给老大老二老四老五老六说了一声:“我先走了。”
  她们眼睛里带着一种戏谑的光:“哎哟,快点去吧,别叫人家等急了。”
  啥意思啊?我顾不上猜,狐疑地跑下去。
  走出宿舍,才在宿舍门外的白玉兰树下,看见站的像个卫兵似的江凌风,这个人真的是考错学校了,不应该做医生,去做军人做警察多好,坏人硬吓也吓死了。
  我不能确定是他找我,我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他已经走过来了,伸出手,手心里两张淡黄色的纸片:“曼小惠,我请你看电影行吗?”
  看电影?我脑子里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把电影票往我跟前再次送了一送,我拿了一张,看见电影的名字,是最近海报里宣传的非常火热的一部电影,里面有散打的戏份。
  他说:“电影里的打戏都是演戏,我们可以去观摩一下他们的套路,这样打起来更好看。”
  是哦,我答应他去表演对打的,是要了解点啥套路,人家给钱,我们总要负责一些。
  想了下作业已经做完了,所以我愉快地说:“那行,我们去吧。”
  他非常高兴,又问了一句:“你看上去穿的很少,我能不能把大衣给你披一下?”
  我摇头说:“不用,我瘦,骨头耐冻,冷了多跑步,还会出汗呢。”
  他把已经脱下来的大衣又穿上,说:“电影是7:00开始,现在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去靓湖走走可以吗?”
  走走就走走吧,我每天下午跑步也在靓湖跑的,环境非常优美,虽然这大冬天,绿树红花没有,可是小雪落在湖心岛上,在苍翠的松柏枝丫上一团一团的,层次分明,绿白相映也很养眼。
  走到那里,我就有点后悔了,因为,晚上实在是太冷太冷了。
  江凌风看着我有点瑟缩的样子,直接把他的大衣给我披上:“别冻感冒,否则我们到时候没有办法表演了。”
  我鼻涕都快出来了,可是我也不是个傻的,男孩子的衣服哪里能随意穿啊?我把衣服推回去:“我们跑步吧。”
  说完我就立即跑起来,他愣了一下,也跟着我跑起来,我本来就擅长跑步,现在又冷的要死,急需发热,我跑的特别快,他在后面“啪啪啪”脚步声响亮。
  我一口气绕着湖跑了两圈,才觉得身体热起来,就放慢脚步,他笑着说:“曼小惠,你很可爱。”
  我说:“那是你不了解我,我脾气很差的,经常和人打架。”
  他说:“那一定是别人该打。”
  我停住脚步,惊奇地说:“你这话我有一个发小也说过,他就是那样,只要我和别人打架,他什么都不管直接过去就打对方,他说我打的人必定是该打之人。”
  说完我就笑起来,笑得心里有点疼,我想卫其野了,他就是那样,我怎么做都是对的。
  我也想牛二了,牛二不是我发小,但是牛二会挡在我身前,他去打,他本来是好学生,是学神,从来不打架,可是为了我好多次被人打伤了。
  江凌风看我不吭气了,就说了一句:“你发小,一定特别帅。能护女生的男生都特别帅。”
  嗯,我同意。
  快跑慢跑了几圈,时间差不多到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电影很好看,制作也很精良,我从头到尾看的兴致勃勃,江凌风独自出去买了爆米花和热奶给我,热乎乎的奶下肚,又有电影看着,我心情特别美好,我欢快地说:“江凌风,我们就模仿一下他们的动作。钱咱们俩三七分吧,你七我三,这活儿是你介绍的,我实在想不出怎么感谢你。”
  他看着电影,半天都没有说话,我扭头看看他,他没有啥表情,我捅捅他胳膊:“我说话你听见吗?”
  他看看我,眼神在荧幕的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不知道啥情绪:“不用感谢我,没有你,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完成一台节目。”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明显觉得这事儿是人家照顾我的,我又不是傻。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七我三,好啦。”我继续看电影,一场能挣30元钱,两场60元啊。
  他看我很开心,问:“我七你三就这么高兴吗?”
  “不是不是,”我高兴地说,“江凌风,你真的帮我大忙了,我明年的学费都不知道哪里找,如果这次能打两场,我就找到八分之一的学费,你说说我该不该高兴?”
  他看着我,带着一点惊诧,一会儿也笑起来:“嗯,真的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那就好好看电影吧,电影票那么贵,一定要每一个镜头都不要错过。
  看完电影,我们并没有多呆,他把我送回宿舍,也回去了。
  一进宿舍,凌霄就扯住我:“邹强说看见你和江凌风看电影去了?说,你们什么情况?”
  嗯?我惊诧地看着她:“你说啥呢?”
  她说:“说,你们晚上都干什么了?”
  我说跑步,看电影,回宿舍。
  她们几个都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着我:“就这?”
  昂,你们以为是啥呢?
  她们都笑得半死,老大说:“老三啊,大好时光,你们竟然比赛跑步?可把我们坑惨了。”
  凌霄指着她们几个说:“你们要连续给我打饭一星期啊,你们都输了。”
  原来有人看见我和江凌风出去了,老大老二老五老六都猜着江凌风在追我,我是瞒着她们说自习去了。凌霄说不可能的,江凌风注定踢铁板了。于是她们几个打赌,输的人给赢的人买一星期早餐。
  凌霄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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