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今结的果

  “老三媳妇原来是老二在楚馆里面的相好,也是你那个陶二哥措的火,闹得兄弟反目成仇,老二顾及兄弟之间的情分,退避粤西,被外人趁了机会害了老二的性命。
  另外,和你那位三嫂子偷情有染不是别人正是你那位陶二哥,这一切都是陶家老大和他家那头老狐狸的手笔,为的就是我周家的财富和地位。”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陶伯父以往对我们家那么恭敬仗义,他还一直说要做陶家的掌家媳妇,为什么会这样?”听到自己二哥和三哥的死因,本来就有些癫狂的周芳语彻底崩溃了。
  看着自己妹妹精神支柱崩碎的样子,周启良眼中满是泪水,但是他依然继续说了下去:“五年前彩凰入门的时候,我们周家已经走入了绝境,若非她嫁妆里带来的钢铁厂重新为周家注入了新的力量,现如今,我们兄妹还不知道能埋骨何方。
  让你嫁给李青莲是我和她共同的意思,李青莲背后站着的黄飞鸿是一个人才,若是扶持的好,侵吞掉陶家,形成粤东生药生意一家独大也并非不可能,届时必为一大助力。
  他的岳家莫家乃是客家人,在粤西和闽南关系根深蒂固,其人又打通了英国人的路子,潜在势力很是庞大,现在虽然不显,既是因为在大清没有足够强大关系网,也是因为咱们粤州十三行名声在外,他打不开在两粤的局面。
  伍家那条老狐狸快要不行了,那群择人而噬的狼敢对我周家下手,必然也会联合起来对付伍家,我周家一整代人被算计了,无有力量反扑,可伍家这代人却都已经成长了起来,厮杀起来可不是谁都能吃得消的,届时联合这些助力,就是我周家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母亲被气死,老二被抛尸荒野,老三更是因为咽不下最后一口气而变成鬼怪,这笔账我要一个一个的跟他们算,不然就是死我都不瞑目。”
  “那我呢,就为了你要报仇,就为了你要拉拢黄飞鸿和他背后的莫家,你置我于何地?”短短时间内的打击已经周芳语的神经绷到了极限,声音嘶哑的她在内心里祈求着老天不要在戏耍她了。
  “一年前,彩凰注意到宝芝林的时候就提起过招赘那个药铺仔,我没同意,随后他和彩凰之间的接触有些是真的偶遇,有些是我故意安排试探的,给他秦楼做陪嫁就是我的意思。
  他有枭雄之资,脑袋对于商场的见解更是远超常人,这种人危险性太大,一开始我并不愿意让他娶你,可从他在老三手里救了你之后,我改变了注意。
  为了只是给了他一个平稳生活的宝芝林他都能够拿出命去拼,这种人对于发妻对于家庭必然更加珍惜爱护,他依旧算不上良配,但把你交到他手里,我放心。”
  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出奇的周芳语笑了起来:“所以你就同意了那个女人的安排,今晚把你亲妹妹送上那个男人的床?”
  “你错了,我现如今就是苟延残喘,这荣华富贵难不成还能带进地狱,若是陶家能在得了周家产业之后善待于你和川儿,这周家给他们又何妨。
  可他们不能,你那位楚馆出身的三嫂子最初的恩客可是陶家那位大少爷,海誓山盟许的可不少,可如今呢?爬过老二老三的床,也爬过陶家兄弟的床,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达到目的的工具,由此可见陶家人天性凉薄。
  若你还要坚持己见,我这就一纸休书休了彩凰,用这周家的落幕,染红你的嫁衣给你当嫁妆,只是怕你后悔之时已经来不及了。”
  “呵,你明知道我不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去做,还这么说有什么用,我现在就想问一件事,你回答了,我今天就和他圆房,以后日日夜夜的缠着他圆房,为我周家延绵子孙,告诉我,我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哥去那了,你的意志不是清醒的很吗?为什么不能主持事情,一切都要由那个女人来操控。”
  歇斯里地的问出这句话之后,周芳语擦干了眼泪,端庄的站直了身体,等到这个回答之后,她就不再是周家的四小姐了,而是一个为了周家再次繁荣昌盛而努力的生育机器了。
  “从我第一口吸入福寿膏的时候你大哥周启良就死了,从我三年前亲手在彩凰面前掐死我们那个没有面孔,四肢不全的孩子时,我的余生就只为复仇而活着了。
  小妹,你知道吗?我至今都能记得我看到那个生下来的怪物时对自己的痛恨,为什么我要粘福寿膏这种东西,害己也就算了,还害了我的孩子。
  那怕他和川儿一样天生痴傻心智不全,我也会好好待他,给他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为他铺平一切道路,可他四肢有三肢萎缩,面部没有口鼻,只有一只眼睛,耳朵和兔耳一样尖细。
  我现在眼前还时不时的出现他因为吃不了奶水,而饿哭了时的挣扎,我不能让他当饿死鬼,饿死鬼十八辈子都投不了胎,生生世世都要挨饿,太残忍了,所以我用双手紧紧的掐住了他的脖子,送他回了转轮台。”
  “三年前,府里流传的是真的?”尽管已经被彻底击破了心里底线,可听到自己大哥亲手杀了自己的怪胎侄子,周芳语还是被吓到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无视了自己小妹对于自己的畏惧,周启良依旧说了下去:“是真的,无风不起浪,总有些由来,芳语,你记住,从那时候开始彩凰就已经不正常了,她恨我也恨周家,我在,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我要是走了,那就说不定了,以后若无必要,莫要在激怒她了。”
  “那一年里你的福寿膏量加大了足足一倍,也是为此,你的身体从那时候就不行了吧?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对我动了心思,是也不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声音平静,周芳语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走,离开这里,去把富春给我喊过来,告诉他,大少爷劲头上来了。”并未直接回话,周启良就打起了摆子,浑身上下抽搐了不停:“小妹,走,劲头上来了,我就不是人了。”
  看着痛苦万分的周启良,周芳语认命了,转身出了凉亭去叫人给那个已经是“烟鬼”的周启良送福寿膏了。
  傍晚,看着面前的一桌子菜以及桌上坐着的女人们,李青莲懵的不轻,金彩凰这个蠢女人才刚刚和他翻过脸,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现在绝对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可偏偏今天经验不灵了。
  周芳语这个小丫头片子这几天也是和他“默契”的各过各的,今天怎么也来了,而且以往那张冰冷萝莉脸那里去了,这副不咸不淡平常路人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认命了,不准备继续抗争了,想要坐下来谈谈日后该怎么办吗?
  更诡异的是那位贡献了肚兜的周家三奶奶,传闻她不是被彩凰给囚禁了吗,这一幅穿戴整齐的样子怎么也不想被囚禁的啊。
  “不是,诸位,今天怎么有兴趣来这雨香阁用餐了,除了大少爷和川儿那边,这算是一次家庭聚餐了吧?”带着疑惑,李青莲用语言探了探这顿饭的深浅。
  “先吃饭,吃完饭有些事情找你谈,不然你以为一个赘婿有什么资格上桌。”忍不住还是呛了李青莲一下的彩凰,话才刚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要是呛的李青莲这个坏种摔筷子走人,那就麻烦了。
  看着其他两个默不作声的女人跟看猴戏一样的看着他,被呛了一声的李青莲很好的发挥了二十一世纪男人的优点,死活就是不跟女人搭话吵架,因为这样很容易既没了面子又没了里子。
  端起自己面前的白瓷汤盅,将里面的乌鱼汤倒进碗里,李青莲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喝起汤了,至于旁人的眼光,又不会掉块肉管他呢。
  这乌鱼汤喝着喝着,他就感觉味道不像乌鱼汤,粤东这边人煲汤,什么东西觉得好觉得补他们都能往汤里加,味道不纯粹是正常,要是只用乌鱼熬的汤那才叫怪了。
  可这味道变的有点太厉害了吧,而且乌鱼的劲力也没这么大才对,这汤几口下肚他就感觉全身的血好像都在往下身涌,看来这饭不能吃了,在吃就出丑了。
  “我有些不舒服,你们慢慢用,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做了决断打了招呼,李青莲就躬着腰离开了座椅,向着房门走去,可越走身子越软,某处地方却因为充血越来越硬,临近房门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你们在汤里放了什?”不等那个“么”字出口,他就直直的倒在地毯上,失去知觉了。
  “兰芝,还不帮四小姐把姑爷扶到里间的卧室里,愣着干嘛?芳语,你家这口子身体可不轻,光让兰芝一个人动手,就是到明天,他也到不了床上,你还不去搭把手。”
  不等彩凰发话,坐在椅子上的三奶奶就主动起身,去帮兰芝搀扶李青莲了,她何秀芳今天为什么会被从暗无天日的囚禁中放出来,大致她都已经猜到了,无非是恶心周四妹的同时,亲身作则传授她房中术,不然金彩凰这个毒妇岂会放过她这个周家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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