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1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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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前朝的庆功宴结束,元祐帝才带着陈敬宗、戚瑾一块儿来乾清宫给戚太后请安。
  因为元祐帝还小,戚太后会一直随着元祐帝住在乾清宫,直到元祐帝十八岁大婚亲政。
  陈敬宗是戚太后的女婿,戚瑾是戚太后的娘家侄子,两个年轻的指挥使都是一表人才,且都在此次平叛的过程中立了战功。
  戚太后很高兴,分别勉励了几句。
  她让戚瑾先回侯府,多留了一会儿女儿女婿,对华阳道:“驸马征战沙场,家中亲人肯定都很惦记,等会儿你先随驸马回陈府看看,尽了子女的孝心再回长公主府服丧。”
  陈敬宗忙道为先帝服丧要紧,家里不回也没关系。
  他客气,华阳直接应了母后,再与弟弟说几句,这就带着陈敬宗出宫了。
  陈敬宗随她上了马车。
  本朝武官遇到丧事不必丁忧,但孝期的一些礼法还是要守的,譬如刚刚的庆功宴上,陈敬宗就没有饮酒吃肉。
  “皇上给了你什么赏?”
  马车稳稳地走着,华阳随口问陈敬宗。
  陈敬宗:“要么升官要么赏银,我年纪轻轻被先帝破格提拔为指挥使,这官已经够高了,皇上便赏了我三千两白银。”
  华阳:“你能立功全靠二老养育栽培,等会儿别忘了孝敬二老。”
  陈敬宗:“我的指挥使还是靠你的面子当的,我是不是也得孝敬你一份?”
  华阳:“行啊,孝敬二老一千两,孝敬我一千两,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陈敬宗:“都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你给我留那么多,不怕我对不起你?”
  华阳:“只要你不怕挨板子,随你在外面胡来。”
  陈敬宗挑眉:“挨顿板子就行了?我还以为你会休了我。”
  华阳:“具体什么惩罚,要看你对不起我的程度。”
  陈敬宗将她抱到怀里,亲了一口:“这辈子我最对不起你的事,应该就是刚成亲那会儿的不讲究了。”
  华阳瞥他一眼,淡淡道:“你才二十多岁,现在就说这辈子也未免太早。”
  陈敬宗:“行,等咱们七老八十了再来算这帐。”
  华阳不置可否,拿帕子擦了擦脸上被他亲过的地方。
  她才擦完,陈敬宗又亲了一下。
  华阳忽然想起弟弟的话,漫不经心似的道:“你还真是不讲究,最近我的脸被风吹糙不少,你也照样喜欢亲。”
  陈敬宗愣了愣,看看她白白嫩嫩的脸蛋,再用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摸了又摸:“哪里糙了?”
  华阳不说话。
  陈敬宗只当她瞎讲究:“你这样的叫糙,我们这些将士的脸岂不都成了树皮?”
  华阳瞅瞅他的脸,再试着摸了下,眼神里就多了明显的嫌弃。
  陈敬宗:……
  去年三哥送的两大罐面脂早用光了,今年生辰在外面过的,也不知道三哥有没有给他预备。
  到了陈家,换上常服的陈廷鉴又带着一家老小出来迎接尊贵的儿媳妇。
  华阳与众人打过招呼,对陈敬宗道:“你多陪陪父亲母亲,我先去四宜堂。”
  如陈敬宗所说,他们俩早在老太太的丧中就一起偷过腥了,但在陈家众人面前,华阳还是要恪守她此时当守的服丧礼法。
  陈敬宗点头,先送她回四宜堂,再来春和堂陪伴家人。
  陈廷鉴、陈伯宗、陈孝宗在宫里已经见过了,此时春和堂里最想陈敬宗的,是孙氏。
  孙氏拉着小儿子的手,就差要当众扒掉小儿子的衣裳亲眼看看心肝肉有没有受伤。
  陈敬宗:“我真没事,您哭什么哭。”
  孙氏一边抹眼睛一边狡辩:“你出去一趟一下子给老娘赚了一千两银子回来,我太高兴了!”
  陈敬宗:“那您白高兴了,我还真没想孝敬您,是长公主非要我尽份孝心。”
  孙氏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
  陈敬宗趁机坐回三哥陈孝宗旁边。
  婉宜几个孩子都笑,多难见啊,四叔这么大了竟然还会被祖母揍。
  笑声落下,陈廷鉴开口道:“行了,平安回来就好,长公主还在等着,你们赶紧回去吧。”
  孙氏有些不舍,却也没说什么,长公主还在孝期,没了爹的女儿,眼下才是最叫人心疼的。
  陈敬宗点点头,临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瞥了眼两位兄长。
  都是亲哥哥,谁看不懂他的意思?
  等陈敬宗接了华阳重新来到正院,就见富贵怀里多了两个匣子。
  陈敬宗接过来放到车上。
  “这是什么?”华阳好奇问。
  陈敬宗:“大哥三哥欠我的生辰礼物。”
  他依次打开匣子。
  陈伯宗送的是一本兵书,陈孝宗送的是两大罐面霜。
  陈敬宗很是嫌弃:“三哥这人,自己跟女人似的用这种东西,竟然也想我学他。”
  他一副死都不会用的语气,华阳想起的却是他身上与脸上完全不同的触感。
  她笑了笑:“等三哥老了,大概会同父亲一般风度翩翩,你,可能真就成了老树皮吧。”
  陈敬宗:……
  第124章
  吴润等人先回的长公主府, 早把一切准备周全。
  华阳其实并没有感觉自己的脸变糙了,只是这几个月随军而行,每次沐浴都是草草了事, 唯恐敌军突然来袭她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如今一回府,华阳喝口茶便带着四个贴身的大丫鬟去了浴室, 至于陈敬宗,更是被她打发去了流云殿,将他那一身糙皮厚肉搓干净了再过来。
  流云殿,陈敬宗站在浴桶外搓了两三遍,身上都搓红了, 再跨进浴桶泡着。
  富贵忙前忙后地照顾着。
  他才把主子换下来的衣裳收拢到专门盛放脏衣服的竹篓里, 一转身, 突然发现主子的脑袋沉了下去!
  富贵:……
  他几个箭步冲过来, 抓起主子的肩膀就往上提:“爷,您怎么了!”
  陈敬宗感受到他的力气, 主动浮出水面, 不明所以地看着富贵。
  富贵脸都是白的:“您, 您没事?我还以为您晕过去了。”
  陈敬宗:“好好的我为何会晕过去?”
  富贵:“那您为何往水里钻?”
  陈敬宗:“太久没泡澡了,我让脸也舒服舒服。”
  富贵:……
  陈敬宗吸口气, 继续去水里泡着。
  富贵的表情几番变化, 最终继续去收拾东西,心想等会儿主子去找长公主了,他也泡泡澡, 好好舒坦一回。
  陈敬宗又是搓澡又是泡澡的, 完事还用三哥新送的面脂仔仔细细地涂了一遍脸跟脖子, 谁让这俩地方被风吹得最多, 像他身上, 一直被衣裳护着,陈敬宗自觉都没比华阳的糙多少,只是她牡丹花似的娇气,他更像一块儿滑溜溜的石头,强壮而坚硬。
  陈敬宗以为这样的自己已经够精致了,直到他来到栖凤殿,被朝云、朝月拦在了堂屋。
  朝云:“公主在敷粉,叫您过来了先等等。”
  陈敬宗:“敷粉?”
  朝月笑道:“就是将上等的珍珠粉与蛋清混合到一起,像层膜似的均匀地涂在脸上身上,等一刻钟左右再用清水洗干净。”
  陈敬宗:……
  他竟然头一次听说珍珠还可以这么使用。
  珍珠多难得,照她涂抹全身的这种用法,一次要磨碎多少颗珍珠?
  难怪民间都说公主是金枝玉叶,人家确实是用金子珠玉养出来的矜贵人!
  朝云瞅瞅驸马爷明显比以前糙的脸,调侃道:“要不我去弄点出来,也给您用用?”
  陈敬宗脸一沉。
  朝云还以为驸马爷真不高兴了,忙赔个不是,继续去里面伺候。
  两个丫鬟都走了,陈敬宗无意识地摸了摸下巴。
  罢了,三哥的面脂也挺管用的,用不了几天他就能把脸养回来,珍珠粉那种金贵东西,用他身上纯属暴殄天物。
  过了两刻钟左右,华阳终于从浴室那边出来了,穿着一套繁琐的素白衣裙,一头擦得半干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身后。
  在四个大丫鬟的簇拥下,长公主目不斜视地穿堂屋而过,一个眼神都没给坐在那边的驸马,只留下一阵淡雅的清香。
  陈敬宗默默地端起茶碗,喝了两口。
  少顷,四个大丫鬟伺候好长公主,陆续走了出来。
  陈敬宗这才进去,看见她靠坐在次间临窗的暖榻上,因为已经是下午,她坐了榻东侧,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琉璃窗照着她的头发、面颊与衣裙,极似一朵静静盛开的白瓣牡丹。
  陈敬宗脱了靴子,坐到她旁边。
  华阳一手搭在窗台上撑着下巴,一手翻着手里的书,长长的睫毛半垂,还是没往他这边看。
  陈敬宗并不在意,看着她沐浴过后染上胭脂色的脸颊,再看看她白玉般的颈子,突然凑到她领口,深深地吸了口气。
  华阳这才瞥他一眼:“我看你不像属兔的,倒像属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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