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道贺。
第二日, 房二河家来了一个客人。
孙博看到房言家在盖新房子,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房大郎了。多亏了一个工匠提醒, 他才在房南家找到房大郎。
见到房大郎, 孙博激动的上前抱了抱他, 说道:“修竹兄, 恭喜了。”
房大郎早已打听到孙博也考上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同样的话:“懋之兄,恭喜了。”
孙博放开房大郎的时候, 眼角是有眼泪的。房大郎假装没有看到,引着他去屋里坐 。
孙博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跟着房大郎进屋去了。
“没想到, 我还能考上童生。这已经是我参加的第五次考试了。我以为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都考不上了。多亏了你们家啊, 要不然啊,我可能真的就一事无成了。”
房大郎客气的说道:“懋之兄,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能考上自然是你的本事, 我们家哪有帮上你什么忙。”
孙博摇了摇头, 道:“不, 修竹兄,你们家的大恩大德我是不会忘记的。没有你们家, 没有你们家的野菜治好我的病,我是不可能考上的。”
这样的话, 房大郎不知道听孙博说了多少次了。之前的时候也是, 孙博一直告诉房大郎,是他们家的菜的功劳,使他考进了霜山书院。如今孙博已经考上了童生,还在提他们家的功劳。
这样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房大郎虽然明白孙博是真心感激他们家的,但是他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接下来。
“懋之兄,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们家岂不是也要感激你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我爹爹还不知道在哪里摆摊儿卖菜呢。要是没有你的话,周家还不知道如何对付我们家呢。”
提到周家,房大郎的脸色明显冷了下来。
孙博听到房大郎的话,说道:“我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修竹兄不要再提了。况且,那周家,我也是极其厌恶的。”
房大郎见孙博不愿提周家,正好,他也讨厌那家人。于是,笑着说道:“那好,我不提懋之兄对我们家的恩惠,懋之兄也不要再提我们家的功劳了。咱们是同窗,又是好友,提那些伤感情。”
孙博站起身来,朝着房大郎鞠了一躬,说道:“好,我不提了。”
房大郎也同样朝着孙博鞠了一躬。
“只是这些谢礼还请修竹兄收下,这是我祖母准备的。长辈的东西,不好推辞的。”
房大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见房大郎收下礼了,孙博高兴的笑了笑。
虽然房大郎说暂时不要请客了,房大郎和房二郎同时考上童生的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村里的各个角落里。
这不仅是喜事儿,还是天大的喜事儿啊!他们还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一家兄弟两个同时考上童生的事儿。不仅如此,房大郎还考上了第一名!
有那相熟人家一听这件事,立马备下礼物送了过来。
房大郎考上了第一名这件事情,一般的人家只觉得他很厉害,读书读的很好。而那懂行的人家知道,这个房大郎,怕是以后要发达起来了。
他们在府城考试,考上了第一名,这在整个县城都是非常荣幸的事情,毕竟第一名是他们县的。虽说童生试不是多么重要的考试,但是这件事情还是可以供县令在政绩上添上一笔的。毕竟聊胜于无嘛。尤其是在这个县令没什么征集的前提下,这个政绩就显得重要了。
村长听说房大郎考了第一名,也激动的不得了。他跟自家媳妇儿说道:“看来咱们村子以后要出名了!有玄哥儿在,咱们村子里以后说不定能出来一个做官的。”
村长媳妇儿不解说道:“不就是第一名吗?不还是一样是个童生,房大河家的峰哥儿之前也考上童生了啊。”
房明生正了正脸色,说道:“愚昧妇人,这能一样吗?这就像同样是考上了进士,第一名和第十名能一样吗?第一名可是叫状元的,其他人又有什么用。玄哥儿可是会被史书记下来的,那些其他人,谁又会记得。”
村长媳妇儿听了之后惊讶的说道:“竟然还有这种事儿?那房二河家的儿子也太厉害了些。”
房明生道:“那当然了。我知道,你之前跟房大河家的媳妇儿关系比较好,但是也别忘了时不时的去房二河家转转。他们家,眼看着就要起来了。”
村长媳妇儿道:“哎,我记得的。你之前不就跟我提过吗,我最近也没少去他们家。还别说,房二河的媳妇儿真不像外面传的一样。是一个又能干,又有才的妇人。她竟然还识得不少字。”
房明生听了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他喝了一口茶之后,说道:“以后你跟几个媳妇儿孙女儿也识几个字吧。”
村长媳妇儿道:“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识什么字啊,又不考秀才。”
房明生正色道:“就算不考试,多识几个字也没什么坏处。”
村长媳妇儿道:“哎,记住了。”
第二天,郑杰明就带着一家人来房家村道喜了。
“恭喜表哥了,玄哥儿和齐哥儿考上了童生,表哥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房二河笑着道:“我们也没想到两个孩子都能考上的,也是他们自己争气。”
郑杰明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吗,我看这两个哥儿都懂事的很。”
房大郎道:“表叔谬赞了。”
郑杰明笑着道:“哪里谬赞了,我听说县令和里正他们还要见见你的,说要好好的褒奖于你。”
房言听了这话,惊的茶杯差点没握住。县令和里正?在前世都不是好东西!如果房大郎真的被他们收买了,或者把他们当作了好人,该怎么办?毕竟这一世县令和里正并没有得罪他们家的,也没有漠视他们家的上门求助。
她有些着急的看向了房大郎。
房大郎听到这句话皱了皱眉,说道:“不过是见小事儿罢了,哪敢劳烦县令和里正他们。”
郑杰明看着房大郎的态度,犹豫了一下,说道:“大郎,表叔这里有几句话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房大郎拱了拱手,说道:“表叔有话请讲,修竹洗耳恭听。”
郑杰明见房大郎虽然考上了童生,依然对他恭敬的样子,心里非常的受用。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咱们这个县令的脾性。表叔在县城待了多年了,这些年也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人,也有一些见识。咱们这个县令啊,也在咱们县做了不少年了。虽然咱们不是富裕的县城,但每年但收入也不少。这个县令背后无人,政绩又不突出,每年要给上面送不少钱才能留下来。而这些钱哪里来的呢?每年我们从别处弄来的货物,如若被县令知道了,必定要扣下一些的。还有一些商户……这些就是表叔要说的事情。”
房大郎听完之后,起身又朝着郑杰明拱了拱手,说道:“多谢表叔提醒。这些事情,我原本也听说过一些的,只是不如表叔切身体会来的真切。”
房言也常常的吐了一口气出来,还好还好,大家都知道这个县令的德性。也怪她,天天只想着赚钱,也不知道去打听打听这些事情。
正想着呢,房二郎却就此事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疑惑的问道:“可是表叔,我爹也在县城开了快一年的店铺了,怎么好像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房二河对于此事也非常的困惑的,他之前也是没有听说过的也没遇到过。
“是啊,表弟,一直以来我们家的店铺都安安稳稳的,并没有别人找上门来无故收钱的。”
听了这些话,郑杰明和房大郎对视了一眼,同时说道:“孙家!”
房二河瞪大了眼睛,重复道:“孙家?”
郑杰明道:“是啊,孙家。孙家可不只是县城的一户大户人家那么简单的事情。如今,朝廷户部有个大官儿也是姓孙的。虽然说咱们县城的孙家和京城的大官儿不是一家人,但据说也有一些牵扯的。况且,孙家的孙二老爷可是在京城做官的。”
“什么?孙家竟然如此厉害吗!真是看不出来啊。”房二郎惊讶的问道。
房大郎看着房二郎道:“二郎,这就是大哥不让你骄傲的原因。你要知道越是有底蕴的人家,越是不会在外面把自己的家世挂在嘴边的。孙家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的。朝廷的户部侍郎和咱们县城的孙家说起来其实是一家人的,户部侍郎的父亲和孙少爷的爷爷是一个父亲的。只不过,户部侍郎的父亲是嫡出,而县城孙少爷的爷爷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