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大人是首辅(穿书) 第42节

  封懿满脸笑意道,“喜欢你就多吃点。”
  封懿与封姌二人在内间聊着话,期间奶娘进来去内间照看婴孩,半个时辰后,国公夫人王氏命人传来消息,说是午宴快要开了,小公子要抱到前院去让前院的宾客们过过眼,让封姌与奶娘将小公子收拾一番。
  未几,段崇南复又回来,亲自抱着镇国公府的嫡长孙,他嫡亲的儿子段宏宸出了逸轩园,经过外间的软榻时也未看封懿。
  封懿更是别过眼不看他,待他走了之后,便与封姌出了寝房往内院去寻李氏。
  午时,镇国公府的满月宴正式开席。前院是男宾,内眷则尽在这逸轩园内,合共十桌宴席。
  封懿跟着李氏与许氏等人,坐在了主宴桌上,由国公夫人王氏与世子夫人封姌陪同着招待,府内的侍人们则鱼贯开始上菜。
  宴席的酒是果酒,味道恬淡,封懿抿了一口后,觉得味道不错,便又多饮了几口。封姌坐在她侧前方,一眼见到她吃得不错,便也满意的点头,同时使了个眼神让封懿身后的丫头侍候好她。
  诸位夫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封懿作为小辈则安静的候在一旁,一边吃着菜肴,一边喝着果酒,一小杯还未饮尽,忽觉有些醉意,便抬手抚着额头轻摇了摇。
  李氏注意到封懿的不对劲,抬手掩着唇低声道,“懿姐儿,你怎么了?”
  封懿还能听见李氏的话,便扶着额际道,“母亲,我有些晕。”
  李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见她面前小盏中的果酒没了一大半,无奈道,“你这丫头,谁让你用这些酒的?”说着又觉得奇怪,这酒味极淡,她喝着无甚感觉,怎的封懿醉得这般厉害?
  不过这会儿场合不对,李氏担心封懿,便道,“懿姐儿,我先扶你去歇息片刻,待宴席过后我们便回去,到时你在好好睡。”说着就欲起身去扶封懿。
  封姌见了,也察觉到封懿的不对劲,先一步起身绕过圆桌而来,朝李氏道,“婶母,怎么了?”
  “懿姐儿醉了。”李氏道,“我扶她到屋内歇息片刻,宴席散了我便带她回去。”
  封姌见封懿这会儿抚着额头,面颊有些泛红,无奈摇了摇头,朝李氏道,“婶母,您在这儿陪着母亲和诸位夫人罢,我扶懿姐儿进去歇息。”话落,便让方才在这里侍候的小丫头搭把手,将封懿搀扶起来。
  李氏便道,“那就劳烦你了,你将懿姐儿扶进去后让她躺着歇息片刻,别忘了给她准备一盏温水润润口。”
  “婶母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懿妹妹的。”话落,封姌便与那名丫鬟一同将封懿搀扶着进了屋。
  第71章
  “封姌与丫鬟将封懿扶着躺在了正屋偏厅内的软榻上,将软榻上的案几搬下来,让封懿躺得更舒服一些后,封姌又让丫鬟去取温茶来让封懿醒醒酒。
  这时,一名丫头忽而过来,朝封姌道,“少夫人,小公子他醒了,这会儿正吵闹着,奶娘说让少夫人过去看看。”
  封姌闻言一急,转身便要走,忽然想到封懿还在这儿,便朝丫鬟道,“我妹妹她有些醉酒,你在这儿照顾好她,莫要出了差错。”
  丫鬟点头应下,封姌便走了。
  回到寝房内,果真见奶娘抱着襁褓内的婴孩儿来回踱步,一边轻轻吆喝着,怀中的婴孩儿仍是啼哭不已,封姌立即上前柔声道,“怎么了?宸哥儿怎么了?”
  见封姌到了,奶娘便将怀中襁褓送到封姌面前,一边道,“回少夫人,小公子不知怎么回事,方才醒来便啼哭不已,喂他奶水他也不吃,老奴无法这才让人叫少夫人过来。”
  封姌看了一眼怀里的亲骨肉,忽然发现原本啼哭不止的宸哥儿这会儿渐渐停止了啼哭,封姌当即笑了,“这小家伙,想必是今日见的人太多受了惊吓,想找他娘亲呢。”
  奶娘见宸哥儿果然不哭了,当即附和道,“果真如此呢。”
  “我抱抱他,将他哄睡着了在过去。”话落,封姌轻轻摇着怀中的宸哥儿,未几,就见怀中的婴孩打了个哈欠后,在自己娘亲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封姌满脸笑意,确定宸哥儿熟睡之后,便又将他交给奶娘,吩咐道,“外面还有许多宾客我需要去招待,你将宸哥儿带进去好生看着。”
  话落,便又匆忙走了。
  与此同时,封懿正休憩着的堂屋外的长廊下,一身墨蓝色麒麟纹长袍的段崇南现出身形,他看了一眼此刻院内人声喧嚣的宴桌,又四处环顾了一眼,见无人留意到他,便推门而入,入门之后,顺手关上房门。
  屋内,封懿正躺在偏厅的罗汉软榻上沉沉睡着,两侧面颊一片酡红,将她本就精致的小脸衬得面若桃花,诱人采撷。候在软榻一旁的是一名丫鬟,原先是侍候段崇南的,后来又被调去侍候王氏,今日因为宾客众多便遣过来帮忙,也是方才一直跟在封懿身后侍候的丫头。
  听到开门声,丫鬟回头望去,见是段崇南,连忙上前俯身道,“世子爷。”
  段崇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抬眼看向东南角的软榻上这会儿正熟睡着的封懿,幽深的视线落在她娇憨而诱人的面颊上,眸中蕴着微波,朝丫鬟低声道,“事情做得可妥当?”
  丫鬟连忙颔首,“世子爷放心,奴婢很谨慎,封姑娘的酒水中只有少量迷药,两个时辰后便可醒来。至于那些酒水奴婢已经处理过,世子爷不必担心。”
  段崇南微微颔首,抬手道,“你下去吧,在外头看着,若有人来即刻提醒我。”
  丫鬟应声便退了下去。
  宽敞的偏厅内这会儿寂静无声,封懿因为睡沉而稍显沉重的呼吸声便侧耳可闻。
  段崇南听着封懿的呼吸声,眼神紧紧锁定软榻上的封懿,一步步朝她走近,直至立于软榻前,段崇南微微俯身,盯着这会儿横陈在眼前,毫无防备的睡颜,菱角分明的面上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他压低身子,抬手落在了封懿的面颊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封懿的右侧脸颊,感受着这如羊脂白玉般的触感,压制在心底许久的欲望仿若洪水猛兽,呼之欲出。
  “你,终究是属于我的。”
  段崇南低声说着,拇指轻轻摩挲了片刻后,缓缓下移,落在了封懿包裹得极为严实的领口处。
  正欲将第一颗纽扣解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吸气声,段崇南骤然回头,就见封姌这会儿站在门檐处,一脸震惊的望着他,身后是方才的那名丫鬟,一脸愧疚与惊慌道,“世子爷恕罪,奴婢……奴婢拦不住。”81812.
  “拦不住便拦不住罢。”段崇南说着,收回欲解封懿领扣的手,施施然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向封姌,“还杵在哪里做什么,进来。”又朝丫鬟道,“去告诉管家,让他找两个口风严实的小厮过来。”
  丫鬟匆匆应下,便立即走了。
  封姌这会儿满脸的不敢置信,她抬脚迈进屋内,一步步走向段崇南,低声道,“夫君,你方才……在做什么?”
  段崇南被抓个正着,本也不打算隐瞒,便不以为然的看向封姌,道,“你既看到了,想必不用我多做解释。”
  封姌听了这话,只觉心头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或是看错了,可方才推门时的那一幕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的夫君段崇南竟对她的妹妹封懿欲行不轨。封姌满眼震惊,惊声道,“夫君你说什么?你莫不是对小妹她有非分之想?她可是我的妹妹!”818小说段崇南听了这话面色却变了,当即面露冷色盯着封姌,“什么叫非分之想?她是你妹妹,却不是你嫡亲的妹妹,再说即便是你的亲妹妹又如何?我看中的就必然属于我。”
  封姌这会儿已不知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震惊过后的不可置信,已转化成对于段崇南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的惊吓与惶恐,想到封懿之前对他们镇国公府的避之不及,以及对段崇南的冷淡与她的疏远,封姌瞬间明白,指着段崇南道,“所以上次你也是这般对待懿妹妹?你让我请她过来,莫非存的就是这个心思?夫君,你从什么时候竟对懿妹妹有这种想法?”
  段崇南见封姌满脸震惊与惶恐之色,不慌不忙道,“从一开始,我就有这种想法。”
  话落,见封姌眸色骤变,面上隐隐有了怒意,段崇南眸色一冷,盯着封姌又道,“实话告诉你,我到你封府上,看中的便是你妹妹封懿,只是阴差阳错,不想娶的是你。如今,你既已是我的妻子,又为我生下了嫡长子,便彻彻底底是我段崇南的人,记着,我是你的天,是你的一切,你日后只要乖乖听话,你便还是那高高在上,坐享荣华的世子夫人,以及日后的国公夫人。可是,你若是不听话……”
  那森冷的眼神轻轻一瞥,竟叫封姌心底一颤,从后背心生出一股凉意时,就听段崇南道,“那就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了。”
  第72章
  “封姌心头一抖,怎么都没想到,她向来温柔而亲和的夫君,竟然是伪装起来的翩翩君子,在他君子的表象之下,竟是毫无道义与廉耻的不择手段之人。而她,竟被他的表象所惑,同床共枕了一年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可是,段崇南如今已是她的夫君啊,她对段崇南也是情深意切的啊。
  正凝神间,偏门忽然被打开,两名小厮快步入内,恭敬站在了段崇南面前,“世子爷。”
  段崇南看了他们一眼,忽然抬手将其中一人招到身前,附身在他耳旁低声吩咐了一阵,小厮颔首应下后,便与另一人上前,将封懿小心翼翼的背起就要离开。
  封姌心头剧跳,挡在了二人身前,朝段崇南道,“你要将懿妹妹带到哪里去?夫君,即便你对她有心思,可你莫要忘了,今日是宸儿的满月宴,二叔和婶母他们皆在府上,难道你连这些都不顾忌了吗?”
  段崇南闻言看向了封姌,见封姌震惊过后的不甘与一丝掩在眸底的愤怒,段崇南翛然上前一步,拽住了封姌的手臂,朝两名小厮道,“按照我的吩咐,速速将人带出去。”
  小厮惟命是从,连忙将封懿背了出去。
  封姌又急又慌,不知该如何才能阻止段崇南时,却听段崇南低沉的,带着一丝莫名情绪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姌儿,你记着,不要试图忤逆我。你如今已是我的女人,就不再是封家的人,你一切都应该为我考虑,为我镇国公府考虑。”
  封姌秀眉轻蹙,隐隐觉得段崇南这话有些深意,便连忙道,“夫君此言何意?你究竟想对懿妹妹做什么?”
  段崇南松开了封姌,低声道,“我做什么你不必管,你只需记着,待会儿想方设法应对你封家那边的人。至于封懿,她暂时回不去了。”
  话音一顿,见封姌面有踌躇,段崇南冷冷一瞥,“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夫君,如果你还想坐稳你这世子夫人之位,就听我的话,明白了吗?”
  封姌被段崇南的眼神所震,心中剧烈挣扎着,一边是与封懿的姐妹之情,一边是与段崇南的夫妻之情,左右为难之际,忽然想到她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儿,心神一颤,半晌,终是颤着声应下,“我……明白了。”
  段崇南不出所料的淡淡一笑,复又上前一步扶着封姌的双肩,面色恢复从前的温柔,他轻拍了拍封姌的肩,低声道,“你这才是我的好妻子。记着,从今往后,你只需一切听从与我,我会让你,让我们的宸儿高枕无忧,一辈子富贵荣华。”81812.
  封姌抬眼看着面前的段崇南,见他狭长的眸中的闪着晦暗不明的光,心神一颤,沉默半晌,只轻轻点了点头。
  段崇南自然能感觉到封姌此刻尚有些不甘的心绪,却也不以为意,只道,“那就有劳夫人了。”话落却不在看她,而是转身离开了偏厅。
  未几,就在镇国公府宴席正热闹之时,镇国公府后门处,一辆马车突然出现在了门前,紧接着,两名小厮将封懿背着小心翼翼的出来,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处无人后,又立即将封懿背上马车,两名小厮随即上了车驾马而去。
  就在马车离去不久,对面巷道一个隐蔽的角落,一名随从模样打扮的男子望着离去的马车,回想着方才被背上车的少女的背影以及他们鬼鬼祟祟的神情,面色微变,当即隐去了身形。
  片刻后,镇国公府前厅,此行跟随父亲敏安伯一同前来恭贺的敏安伯府长公子严羡之同在宾客之中,正与一众公侯子弟中推杯换盏之际,一名小厮悄声而来出现在他身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严羡之听罢面色微变,低声道,“确定没有看错?”
  小厮低声道,“因背在身上面容看不清,但身形有些肖似,看那模样似乎昏睡着。”
  严羡之眸光变幻着,沉默一瞬,当即道,“速速派人前去跟上,等待我的命令。”
  小厮颔首应下,又趁无人注意时悄然退下。
  镇国公府的这场满月酒直到未时初才散,李氏与许氏陪同着镇国公夫人王氏一一送走各府后夫人,这才想起醉酒的封懿,便又回到堂屋内四下寻常封懿的身影,然而里里外外都不见封懿,李氏便找到封姌,询问封懿的下落。
  封姌的眸色有一瞬间的闪躲,犹疑片刻,终是道,“婶娘是问小妹吗?我方才将她扶到偏厅歇息,宸儿哭闹,我便回去看宸儿去了。小妹难道不在偏厅吗?”
  李氏面色微变,急声道,“不在啊,那封懿去了哪里?她醉了酒,又能去哪里?姌儿,你让你的人在府上四处找找封懿这个丫头。”
  “婶娘莫急,我这便派人找。”话音未落,屋内的一名侍女忽然站了出来,朝她们二人道,“太太与少夫人可是在寻封五姑娘?我方才见她从偏门离开,似乎往后院去了。”
  李氏面色骤变,“你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镇国公府上下搜寻不见封懿,又有丫鬟的证词作证,众人只能认定封懿从镇国公府后面私自出了府,至于她出府做什么,却无人得知。
  李氏觉得不对劲,心中亦是不痛快,最后在镇国公段正德与王氏的保证下,才被封敬坤拉着带着了,回府的路上,先命人赶回府让府中人尽出,在京中寻找封懿的下落。
  这个消息便也传到了严羡之的耳中。
  得到消息的严羡之半点不敢耽搁,离开镇国公府后便前往李缜的居所,将镇国公府上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李缜。
  书房内,李缜听到严羡之所言,翛然站起身,面色阴沉道,“你说他们将封懿利用金蝉脱壳之计掳走了?”
  严羡之颔首,“我手下的人亲眼看到的,他们将一名姑娘背上了马车带离了镇国公府。我原先也不信他们如此大胆,但是在得知封五姑娘在镇国公府上无故失踪后,我便确信。缜兄,实话告诉你,我怀疑此事是段崇南动的手,他看上去是公爵世子,年纪轻轻便忝居高位,不过早有声名传来段崇南此人好色,他今日这么做,该不是看中你那相貌俏美的表妹了罢?”
  李缜面色骤变,清隽的面上掠过一丝森冷之色,他抬眼道,“你的人可追踪到他们的地址?”
  严羡之道,“已经派人跟着,缜兄莫急,稍后应当便有消息传回。”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严羡之手下派去追踪那辆马车之人派人传回了消息,称那辆马车进了城外西郊的一座庄园内。
  李缜闻声翛然站起身,朝严羡之道,“派几名随从给我,我即刻过去。”
  严羡之知道李缜忧心封懿的下落,而镇国公府,或者说段崇南敢在今日宾客盈门的情况下做出此事,必然图谋不轨,当下便道,“缜兄莫急,我随你一起去。”
  李缜颔首,抬脚先行一步,即将迈出书房大门时,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一滞,蓦然回过头,意味深长的视线望向严羡之,低声道,“且慢,此事不对——”
  酉时初,天色渐暗,最后一抹昏黄的余晖悬挂在西方的天地交接之处时,封懿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愈烈,抬手轻柔太阳穴渐渐减轻了疼痛后,在睁大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上方是青蓝色帷幔的床榻上。
  封懿一惊,撑着身子坐起身时,一道低沉的,夹杂着些许冷冽的嗓音忽而幽幽传来,“五妹,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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