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伦不类的女人
“小妹妹，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女人在宋善美和吴君碧的前面蹲了下来，一面看着她们面前的牌子，一面问道。
宋善美抬起头，看向了两个女人。
女人的称呼，有些奇怪。
一般家长来，都会称呼这些学生为“同学”，被称作“小妹妹”，宋善美倒是第一次听到。
她连忙站了起来，答道：“你们好，我们是医学院的学生，学的是临床专业。”一面，悄悄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穿的都很时尚；和她搭话的那个女人，年纪稍微大一点儿，里面穿一件v领紧身枣红水绒衣，领口镶满了亮晶晶的水钻；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皮衣，下身穿着黑色打底裤袜，套着一件小黑皮裙。
两个女人都画着眼线，涂着口红，还烫着卷发，染成了黄色。都戴着金项链和金戒指。
宋善美又多看了两眼。
两个女人虽然穿的很漂亮，可是，那衣服，细看过去，并不是真正的好东西。那皮衣，也就是人造革的。
而且，她们的妆容，虽然艳丽，但，看起来并没有化妆品专柜女推销员脸上的细腻，悦目。
宋善美虽然买不起化妆品，可是，却也在暑假做过几次化妆品的促销，当时，也是有专人带的，不但要学化妆，还学了点儿化妆品的知识。所以知道，两个女人用的，并不是什么高档货。
可，明明不是高档货，为什么偏偏要装成一副贵妇的样子？可，又总觉得，装还装不像。
用普通化妆品，穿普通衣服的人，宋善美见多了，没有一个人，能给她这样不伦不类，奇奇怪怪的感觉。
那个年长一点的女人又简单问了一些东西，比如，“你的成绩怎么样，排名多少啊？”“你哪一科学的比较好？”
宋善美并没有回答，而吴君碧，则一脸兴奋，精神饱满的回答着女人的问题，就好像，面对的是真正的面试。
两个女人的注意力，也集中到了吴君碧的脸上。
宋善美敏感的发觉，那两个女人，对吴君碧的回答，似乎并不怎么上心，反而，在上下打量着吴君碧，就好像，审视的是一件物品。
吴君碧讲完，又问了女人孩子的情况。
女人道：“我有一个女儿，刚上小学。想找个家教，给她补补课。”
“那，她哪一科学的不太好呢？”吴君碧又问。
“小孩子不爱学习，就语文好一些，其他的都不怎么样……”女人回答。
见女人和吴君碧相谈甚欢，聊着女儿的事情，完全一副为孩子操碎了心的模样；宋善美觉得，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了。
最后，女人要了吴君碧的电话，并给吴君碧回了过去。吴君碧连忙去存电话号码。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宋善美，又道：“这个是我妹妹，她有个儿子，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她也想请个家教。”
宋善美有些狐疑，问道，“你们两家离的近吗？”
“哦，我是想，如果顺路，我和我同学可以结伴而行了。”宋善美又补充说。
“近，很近呢！就在上下楼！”那个年纪轻的女人抢着回答。
宋善美愣了一下，心中的狐疑更重。
如果两家人是亲姐妹，离的又近，干嘛不在一起学，请一个家教就够了呀？一个人同时教两个孩子，总比找两个人分别教，要节省不少钱吧？
“那太好了！”吴君碧高兴极了，抱着宋善美就跳，道，“我们两就一起去！”
“那你的电话，也给我留一个吧？”那个年轻的女人问道。
宋善美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电话。”
那是大实话。那个时候，手机都是奢侈品。宋善美才上大学，家里欠下了一屁股债，怎么可能给她钱，让她买手机？
两个女人相视而看，年纪大点儿的女人又问：“那，qq呢，给我留一个吧？”
“也没有。我从来不去网吧。”宋善美摇摇头。
那会儿，qq也才刚刚上市，很多年轻的学生，也才刚刚开始接触呢。不过，qq在学生中，倒是很火。谁有个qq号，都能炫耀一阵子呢。
宋善美这种不上网的“土包子”，自然是没有的。
“那，我们怎么联系你？宿舍电话，总是有的吧？”女人又问。
宋善美道，“你们不是跟我同学要了电话号码吗？我们两一起的，联系到她，就能联系到我。”
女人这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道：“要不这样吧，今天不是周末吗，我们也没啥事儿，你们就跟着我们回家，试讲一下？”
“好啊。”吴君碧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就准备上前一步，跟她们走。
当场约好，就跟着去家里试讲？也太急了吧？
宋善美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把拉住了吴君碧，道：“君碧，今天就算了，我们改天再去吧？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呢。”
一面对着女人笑道：“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有事儿，去不了。改天吧。”
女人相视了一眼，道“那好吧。”然后，塞给了吴君碧一张纸条，道：“这是我的地址，过来之前给我打电话。”道别后，女人就离开了。
吴君碧兴奋的抱着宋善美，激动的直跳，一面嚷嚷着，“善美，我们这下找到家教了！要不是你拦着，我这会儿就能去试讲，今天就开始算钱了！”
“她们跟我谈好了，一个小时给15块钱呢，都赶上那些211、985院校的理科生了！”吴君碧乐的合不拢嘴，就好像，天上刚刚掉下来一个大馅饼，砸到了她。
“你不觉得奇怪吗？”宋善美皱皱眉，问道，“凭什么给你一小时15块的价格？”
“额，也许，她们没有问行情吧。”吴君碧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开口，就跟她们要了15块的价格，她们也没有还价啊。”
宋善美又道，“就算是这样，可我呢？她们根本就没有面试我，什么都没有问，就邀请我过去当家教。”
吴君碧撇撇嘴，道：“你没注意吗，刚刚我们聊天的时候，她问到你，我把你夸了一番呢，说你比我学习好，一直都是班里第一名呢。”
“她们还有必要问吗？”吴君碧道。
“可，你不觉得她们言行举止，以及穿着打扮，都有点儿奇奇怪怪？”宋善美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