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前世出家今在家(第二更)

  茶铺真开起来的话,这些日式逼格词条便一同写了挂上便是,方便的紧。
  毕竟是五百年后的文化产物,放到此时便是代表了先进文化的发展方向,自然是
  最吼的。
  四个字一出,等于是凭空把喝茶从开门七件事的日常所在直接拉到了修行人生的高度。
  这就属于“往高层次带人”了啊。
  是不是要借机会宣传一下自己比释迦摩尼高半级呢?
  起点大概会封吧。
  李煜摇摇头,时空管理局管的太严,否则以自己前世在研究各色邪教上的造诣,在南唐大地上弄出个新宗教来,没几年就能把北边给推平了。
  当然如此一来,华夏大地上的猪就都该笑了。
  至于五百年后被夺了这最出名的口号的千利休,还能不能将日式茶道发扬到极致,便不再他的关心之内。
  反正,自己都穿越过来了。
  华夏穿越者千千万万,但所有人穿越者都会做一件事情,一旦在新位面站稳脚跟后总是要把东瀛给弄下来。
  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在穿越文中李煜还真没见过东瀛以独立国家的姿态存在到文章结束的先例。
  他倒是没那么无聊,也不是战争狂热者,看到岛国就要动手。
  他的思路和旁人不大一样“阿诺,算算时间岛国那个写《源氏物语》的紫式部好像已经是个小萝莉了啊,嗯,据记载也是个美人呢!?”
  “这登陆东瀛的计划,要提前准备了啊,海军陆战队也得找个机会把架子搭起来,给老子抢娘们儿的大业就靠他们了……”
  “禅茶一味,禅茶一味”李景逷依然在摸下巴。
  “被你这么一说,喝茶似乎风雅了不少啊,不过你是怎么把茶与和尚联系起来的?那群秃驴和雅致向来没多少来往。”
  “本来就有联系,你看我平日喜欢喝的痷茶,原本叫做泼茶,便是将茶末放在瓶缶或碗盏中,喝时以沸水泼之即可。这本来就是庙里和尚们抄经念经时防止犯困所采取的权宜喝法。”
  李煜用指节敲着桌子,继续道:“后来禅宗大行其道。他们讲究在坐禅中凝神屏虑,达到无欲无念,无喜无忧,梵我合一的境界。为防止未入禅定,先入梦境,未见佛祖,先见周公。故必须饮茶提神。”
  “可不对啊,我看江宁禅宗寺庙不少,却极少见僧人修行禅定,他们不是讲求顿悟么?”
  “是啊,禅宗义理从隋唐开始逐步改变,愈来愈讲随缘任运,愈来愈不讲静坐习禅了。“饥来吃饭,困来即眠”,“菩萨只向心觅”“西方只在眼前”,如此之下僧人泥沙具下,这才有了三武灭佛。”
  “可在大唐高僧百丈怀海,在律寺外别建“禅居”作为道场,并创立‘普请法’,又作《百丈清规》,约束僧众纪律,其中便颇为讲求以茶道清心。”
  “禅茶一味这四个字,也就是从百丈怀海大师的大德中所演化而出。”李煜总结道。
  随即心中暗道:“千利休对不起了啊,你们抄了我华夏那么多东西,我先提前收点利息好了……”
  “原来如此”李景逷听完点头赞叹。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把佛教景况讲的头头是道,换作是别人少不得要被人惊叹几声,甚至怀疑是不是提前背好了词来卖弄。
  可这些话从李煜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极其正常。
  他的好佛家里人都知道。
  前几日,李璟突然来了兴致,召集一干宠臣谈佛论玄。
  席间冯延巳建议把李煜一块儿叫来,这马屁拍到李璟的心窝里,于是李煜也就大模大样的和这些天下顶级文士一块儿盘腿而坐。
  以自己的本事打入了南唐文士集团,对十三岁的少年人而言也算是不错的成就了。
  但冯延巳究竟是为了拍李璟马屁,抑或为了给自己留后路提前示好李煜,还是真心实意的欣赏这个文坛新秀,就没人得知了,三者兼而有之?
  也不是不可能。
  讲到高兴处,李煜文思大发,即兴写(抄)了两句诗来“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
  街头终日听谈鬼,窗下通年学画蛇。
  忙碌无端玩骨董,闲来随分种胡麻。
  旁人若问其中意,且到寒斋吃苦茶。”
  这本是周作人的《自寿诗》。
  他若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作品被李煜“借用”,大概会乐得连棺材板都掀开吧。
  被李煜抄来倒是正好应景,诗中所写便是他的日常,没事在西市闲逛听俗讲,回到安定宫便写写画画,或者去澄心堂赏玩李璟的古董背贴,种胡麻倒是未有其事。
  但写诗嘛,要的就是那个意境和韵脚而已。
  换而言之,就是要写出爽点来,自己写的爽,别人看的也爽,这诗便能流传开去。
  反之,等着扑吧。
  至于最后两句,更是贴切,李煜对泼茶的喜爱,已经小有名气,众人也都习以为常。
  但这首诗的精华则是在开头,李煜看中的也就是这两句。
  借这个机会以诗言志,放放烟雾弹,至于能不能唬住人,唬住多少人,那就再说把。
  反正话已经摆在这儿了“李煜我就是喜欢佛教,就是想当和尚,因为我上辈子就是和尚!红尘俗世的那些琐事,真是让人烦得要死啊啊啊啊啊!”
  诗歌传开后,李煜才子之名又响了一层。
  虽然平仄格律略有瑕疵,但这是即兴之作,加之其间意境又清雅玄妙,以李璟为首的众人便对此都眼开眼闭起来。
  于是李璟又满心欢喜的开始秀儿子。
  冯延巳等人则为南唐文坛后继有人而感到由衷的高兴,起码表面上是感到了高兴。
  唯一没觉得开心,反而为此焦虑不堪的只有一个人-
  -钟皇后。
  干儿子去当了道士,这虽然不是什么丑闻,但对皇后而言终归不是值得夸耀的事情。
  眼下这个亲儿子写出的诗里,大有飘飘然出尘之意,引得李璟等人一致好评。
  可她却怕这个儿子那天想不穿或者是想得太穿,直接落发为僧。
  这段日子下来,钟皇后在诸子之中对李煜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大儿子现在俨然边关大将模样,虽然礼数周到,但母子不知为何终究有了层淡淡的隔阂。
  儿子李弘茂的身子骨儿,大家也都知道,钟皇后每每想到此,除了暗自垂泪外,也别无他法。
  三子早夭,四子庶出还过继给了李景遂。
  老五出家。
  老六李煜,老七李从善到了懂事的年龄,知道体谅父母,开始尝试着尽孝。
  但李从善之前在清宁宫的那番让李璟狂怒的妄言,却让钟皇后的心跌到谷底。
  她开始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一些在宫中角落里飘荡多年的传言。
  这第七子,只怕也是要有些靠不住了。
  至于其他几个才四五岁,正是操心的时候。
  思来想去后发现,如果李煜真的出家了,钟皇后只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怎么行?!
  本着未雨绸缪的思路,让宫中的老嬷嬷去了趟安定宫,对樱雪反复教导询问,直问得小丫头满脸通红,羞不可耐,最后还是点着头答应一切听皇后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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