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捡谷穗

  第二天一早,徐香梅就提着竹篮来找青宁他们了。
  彼时他们刚刚吃完早饭,“青宁,你们准备好了吗?”
  青宁回以一笑道:“香梅姐,你好早啊,先进来坐会儿,我把这些金银花翻翻。”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手底下也不停。
  徐香梅走过来帮她一起翻着金银花,笑道:“你平时不是一向起的很早的吗?今天咋没连这个都没做好?”
  青宁也不瞒她,“今儿是起得有点晚了,不过我还上了一趟山,挖了几个陷井,等会儿回来的时候绕过去看看,会不会有啥收获。”
  “你还会挖陷井?”话刚出口,徐香梅又顿住了,现在的青宁会的很多,好像会挖陷井也不是啥多奇怪的事。
  “对了!”说着她从篮子里把一个包袱拿出来,“这是我和我娘连夜给你们兄妹几个裁出来的衣裳,真的不用我帮你做?接下去我家里也空了。”
  青宁笑道:“不用了,你空下来不是还要做绣活的吗?我的针线你也是知道的,做绣活也许不行,缝几件衣服还不在话下。”
  徐香梅知道青宁说的是实话,以前的青宁就不擅绣工,现在不会也正常,而且绣活这手艺得是从小学起的,她就是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在碎布上练习的。
  两人说着话,就把金银藤编全都翻了个面,沈元平也收拾好厨房了,带着两个小的一起出来,看见徐香梅脸色微微有点红,小声地招呼了一声。
  徐香梅倒是大大方方地跟他打了招呼,然后五人一人提了一个篮子就往地里走了。
  他们要去捡谷穗的地方比较远,要翻过一座不大不小的山梁,那里有一大片的庄田,据说是一户姓韩的大房人家的。
  听徐香梅说,韩家人住在县城里,像这样的庄子不知道有多少处,今年这片田里种了大片的谷子,收割完了后,田庄管事就放话,让人进来捡谷穗了。
  等青宁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很许孩子在地里了,他们都是提着篮子在地里寻找着。
  青宁目测了一下,这一片地大概有三四倾,土地上只剩下齐刷刷的谷子杆茬,地头还有一捆捆的秸杆没运走,地里也散落着一些秸杆。
  一到地里,几个孩子迅速寻了块地,保持了一定的间隔排成一排,开始从地的一头往另一头慢慢寻找被遗落的谷穗。
  青宁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拿着根树枝,眼睛则在地上搜索着,偶乐还用树枝将散落的秸杆和杂草拨开,寻找谷穗。
  很快,她就找到了一颗谷穗,沈元平也不落后,惊呼道:“我捡谷穗了。”
  沈元安和沈青乐也不甘示落,纷纷表示自己也捡到了谷穗,徐香梅也很快找到了谷穗,让青宁不得不怀疑,这个韩家庄子的庄稼把式倒底是粗心呢,还是财大气粗,这田地根本没收拾干净嘛。
  瞧,只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斤左右的粮食。
  渐渐的大家越走越远,收获也越来越多。
  忙活了一个上午,几人纷纷拿出准备好的午饭,青宁早上烙了饼,又炒了点辣土豆丝,又切了点酸菜,每个人都带了个竹制的水壶。
  徐香梅也带着几个饼子,青宁把他们准备好的菜拿出来跟徐香梅一起分享,徐香梅也没跟他们客气。
  一起吃完饼子后,决定休息一会儿。
  “我去那边看看,那个黑黑的小果子是什么?”其实青宁早就认出那是野葡萄,只是有时也要掩藏一下。
  “那是野葡萄,涩的很。”徐香梅有些嫌弃地说。
  又想到青宁这段日子懂了很多,又瞪大眼睛问:“别告诉我,这东西也能卖钱?”
  青宁笑了笑没回答,却说:“我去那边采些草菇,香梅姐你去吗?”
  徐香梅摇了摇头,“我不去了,家里还有好些蘑菇,你也别走远了。”
  “嗯。”青宁点点头,提着篮子就往灌木那边走去。
  野葡萄即使是成熟,果子也是涩的,无法生吃,所以徐香梅才那么嫌弃它,可青宁知道它的一个好用处:酿酒。
  有一次在镇上,青宁看到有几个卖酒的铺子,卖的多是一些烧酒、米酒、还有黄酒。
  听说只有吉祥酒楼里有琥珀酒,也就是葡萄酒,听说是那酒楼的东家从西域那边运来的,很稀少,自然也很贵。
  但如果把眼前的这片野葡萄都酿成了酒,到时候收获的就不是一笔小钱了。
  青宁越想越开心,开心的结果就是乐极生悲,她的脚下被一绊,整个人的重心不稳,为了不让自己摔倒,稳住重心,青宁本能去抓一切可以借力的东西,而她也成功了。
  只是她刚站稳,耳边就响起了低低的轻哼声。
  声音传入耳朵里,青宁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她感到手下的山石竟然有温度,低头一看,这哪是山石,明明是一个人的胸膛。
  这里有个人!
  青宁连忙放开手,扶住旁边的树杆,同时抬眼看去,正好撞入一双深遂幽深的眸子里。
  青宁有一瞬间的失神,因为这男子有着一张俊美的脸庞,虽然那张脸上略显苍白,可一点也不影响这是男子的容貌的俊美。
  鼻翼间是淡淡的血腥味道,青宁与男子对视了片刻,尽量保持冷静地陈述一个事实,“你受伤了。”
  “嗯。”男子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一双眼睛却始终没离开青宁的脸。
  青宁感觉到来自男人的危险,忙道:“我有药,我可以帮你……或者,我回村里去,找人来帮你。”
  “这是哪里?”男子脸上却出现了不附合他这个年龄的茫然,身上的气势荡然无存。
  “嗯?”青宁愣了一下,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男子,就见他除了身上的伤,额头上也有一个青紫的大包,不会是撞坏脑子了吧!
  “你叫什么?”青宁试探地问。
  “我叫什么?”男子苦恼地皱起眉头,一副深思的样子,然后又抬眸看向青宁,“我叫什么?”此时的男人周身哪还有刚才的气势。
  也许刚刚男子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是本能的散发出来的吧,青宁心里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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