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不对

  “爸不打算走了,”罗晏打断她道。
  “爸自己说的?”
  罗晏点头,“爷爷落葬之后,爸就跟我说了。”
  “他觉着家里没有个老的镇着不成,而且南边的事也不是没了他就不可,他想留在这里,看着皓皓他们。”
  “那怎么办呢,”林苗有些泄气。
  “船到桥头自然直,”罗晏拉她起来,“快去刷牙。”
  林苗舔了舔还带着甜味的嘴角,进去洗漱。
  罗晏看着她进去,笑容渐渐收了起来。
  他本以为这件事只限于在外的厮杀,但现在看来,这些人实在没有底线,竟然把手伸到家里,还是以这样的手段。
  他眼神转厉,如锋利的剑,将要见血。
  卫生间传来一声门锁的响动,那是林苗将要出来了。
  罗晏眼神一变,表情顿时转而柔和下来。
  “这次买的牙膏不错,”林苗说着,钻进被子里。
  “我看看,”罗晏笑着打趣。
  林苗立马呲出一口白牙,朝他示意。
  大约是因为林苗从小就格外注意的关系,她的牙齿特别的白,而且犬牙格外锋利。
  罗晏呵笑,用指尖点了点。
  “这小牙,啃骨头都没问题。”
  林苗瞪眼。
  这是说她像狗呢。
  她张开嘴,嗷呜一口叼住作怪的手指。
  然后开始咬。
  罗晏本还想说笑,但手指的感觉传来,他只觉一股电流在脊椎骨上来来去去的溜达两边。
  他登时僵住了。
  林苗瞧出他脸色不对,赶忙吐出手指头,老实坐好。
  但男人的兴致来了,可不是随便什么就能打断的。
  于是乎,作怪的林苗很快尝到苦头。
  好在她一向明白罗晏软肋,当下服软。
  然而,此时的罗晏不知为何郎心似铁,生生等她哀求得都要哭出来,却又怕被隔壁听见,只能哽咽时,才勉勉强强的放过。
  确定罗晏真的鸣金收兵,林苗才如逃得性命一般的缩去卫生间。
  罗晏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出来,无奈过来敲门。
  “时候不早了,赶紧回来睡。”
  林苗唔了声,却不肯开门。
  罗晏等了会儿,只好威胁,“再不出来,我就拿备用钥匙了。”
  “我是无所谓再战几回合的。”
  没等话音落下,门就开了。
  “这不出来了,”林苗瞪着眼睛,看起来很凶。
  却在罗晏看过来时,急急闪开。
  罗晏心里暗笑,却戳破。
  只待她进去被子里,便蹭过去。
  感觉到他的体温,林苗一下子僵了。
  “我腿疼,”她软软哼唧。
  罗晏手顿了顿,转而上移。
  “腰也疼,”她继续。
  罗晏的脾性林苗最知道了,看起来很凶,其实很温柔。
  尤其受不了她这样哀求。
  果然,下一瞬,罗晏的把手拿出来,隔着被子搭在她腰上。
  “睡吧,”他语调微沉的说着,大手收拢,将她拖进自己怀里。
  林苗等了片刻,确定他真的不会作怪了,才松了口气。
  刚才闹得太厉害,她已经筋疲力尽,神经才刚放松,便睡了过去。
  罗晏微微起身,看了眼林苗,便贴着她后脑睡了。
  清早,林苗自睡梦里醒来,发现自己趴在罗晏怀里。
  她动了动,想从他怀里出来。
  罗晏却醒了过去。
  “醒了?”
  他声音微哑,带着醉人的磁性。
  林苗嗯了声,去撑身体,却没想到胳膊没力,直接倒回床上。
  她呆了一瞬,耳畔传来罗晏低低的笑。
  “你还笑,都是你害的,”她瞪起眼睛。
  “是是,”娇妻要发火了,罗晏不敢怠慢,立马认错。
  林苗瞪他一眼,艰难的爬起来。
  罗晏很有认错精神,赶忙拿起睡衣给林苗披上。
  林苗扶着酸痛的腰,慢慢的直起来。
  罗晏眼见她真的特别难受,也有点担心了。
  “不是真的伤到哪儿了吧?“
  林苗瞪他一眼,抖着还有点哆嗦的两条腿去洗漱。
  罗晏暗自反省,看来真是用力过猛了,以后得悠着点了。
  他套上睡衣,去隔壁,请了朱姐帮忙给那群臭小子做早饭。
  朱姐很是痛快。
  这些日子,她时常帮忙,倒也轻车熟路。
  洗漱过后,林苗明显恢复许多。
  她看了眼挂表,有些着急。
  “还早呢,别急,”罗晏安抚。
  林苗剜他一眼,自顾自的往脸上拍着化妆水。
  罗晏耸耸肩,特有认错意识的把儿子收拾妥当,等林苗好了,便一道去主屋。
  林苗安顿好儿子,便去后院。
  朱姐一早就把饭蒸好了,这会儿她正拌小凉菜。
  见林苗过来,她便摆手,“不用你,我这马上就好了。”
  林苗过去一看,果然都差不多了,只剩放点调料就可以了。
  “辛苦了,”林苗笑道。
  “辛苦啥,”朱姐笑得开朗,“那些孩子都不挑嘴,给啥吃啥,没啥可辛苦的。”
  林苗微笑不语。
  一个人要做近三十个人的饭,且还是分两种,又怎么可能不辛苦。
  林苗盘算着这月开始得给朱姐涨工资。
  李奇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颠颠过来。
  “姐,我有点事跟你说。”
  “什么事,”林苗顺着他的意思过去一边。
  “是这样,”李奇道:“昨晚我听说屋子里的味道可能有点超标,我闲得没事就检查了下。”
  他拿出一张图表。
  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林苗完全看不懂。
  “这是我根据屋里气味得出的图标。”
  他低声道:“唔反复查了下,屋里的气味地面浓度远远高于上面,且气味的分布还算均衡。”
  “这什么意思?”
  林苗依旧不大懂。
  “就是说,我怀疑,你们所说的那个味道,是被刻意加工过的甲醛,且这些都来自于地面,”李奇顿了顿,“或者说地底。”
  林苗一惊,李奇说得正是她最担心的。
  家里三个孩子还小,最容易被这些东西侵蚀。
  所以她才会在初一察觉不对之时,便动了把孩子送走的念头。
  李奇见她没有吭气,还以为她不明白,便解释道:“重新装修过的几个屋子家具摆设并不相同,但它们的图标大抵相同。”
  “所以就排除了气味来自于家具的可能性。”
  “而甲醛的气味有几天特定的恒定,所以我怀疑,是地面被人做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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