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394瞳术诀有二，善恶分离
“妈呀！”顷洛惊叫一声，双手一松，差点将白色珠子丢到识海里。
“我的眼睛竟然是这么一个老怪物？我还这么年轻，身体各个细胞新陈代谢这么旺盛，眼睛也是水汪汪的，怎么会是你这个老怪物？”
“老怪物？”白色珠子似是不悦，转而又笑道：“有你这么骂自己的吗？”
顷洛：……
“好，既然你是我的眼睛，那我现在用的是什么?难不成我总共有三个眼睛？你是隐藏的那个等着特定的刺激，特定的环境内，才能激发？就跟二郎神一样？”
她相信自己只有两只眼睛，而且都在脸上。
“确切地说，我是藏在你眼睛中的瞳术诀！”
“哦!”
顷洛这才平静下来，若说这椭圆形白色珠子是瞳术诀，她还能勉强接受。
“那我之前在修炼瞳术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现？”
“那时候，你实力太弱，没必要出现，就算出现了也没什么用。随着修炼瞳术诀的层次越深，所需要的精神力和修为的门槛越高。”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大声道：“对了，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你可以叫我瞳。”
顷洛果断拒绝，“不行！”
“为什么？我的名字怎么就不行了？”
“和我一个好友的名字很像，我不喜欢。你换个名字，要不就叫‘诀’吧。反正都是‘瞳术诀’中的字，你若是不喜欢，叫你‘术’也是可以的……”
瞳术诀：……
好敷衍，好随意。
“那你还是叫我诀吧。”三个字之中，就这个稍微好听点。
“诀，你说没必要出现，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一直都在，只不过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算是这么回事。”诀坦白道：“既然你是我的主人，那么我就跟你说一说瞳术诀的渊源……”
顷洛总觉得诀即将说出来的话很让人反感，还未开口，诀便开始了喋喋不休。
“我，原本不是瞳术诀，而是一个风光齐月，天赋异禀，风姿绰绰，万里挑一，绝无仅有，所有人都羡慕的奇才。”
果不其然，诀本身不是她的眼睛，而是一个不知道作古了多久的老怪物。
“当然，我一切的成就皆起源于我的眼睛。凭借着这双瞳眸，我不仅能够看破世间一切隐形的鬼魅魍魉，甚至可以借着眼睛吸收别人的修为。”
“可惜啊，那时，年轻气盛的我，过于狂放，占着自己强大的实力和双瞳，不停地强制吸收别人的修为，不停地增强自己，因为没有充分笑话，给身体带来了麻烦。”
“可，最后我遇到了那个人，那人终结了我的生命。死后的我，身体腐化，意识却是集中在了一对瞳之上。”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就成为了瞳术诀，已然沉在了你的意识海之下。”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另一颗瞳在哪里？会不会和你一样，具有自己的意识？”
听闻，诀沉默了一瞬。
“我是善良结合体，至于邪恶体很可能积聚在另一颗瞳上。”
“所以……”顷洛的声音有点颤抖，不敢置信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个瞳术诀。如果按照你所说的话，瞳术诀这么厉害，另一颗又是恶念体。那它是不是时时都在计划着最坏的事？”
“是！这也是我担忧的，正是因为感受到恶意体瞳术诀的存在，我才会强制呼唤你进来，和你见面。提前将一切告诉你，怕你到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把自己作死了，都不知道。”
顷洛震惊的无以复加，实在很难接受另一个瞳术诀的存在。
“诀，我接下来要问你的问题，非常重要。善意体的你和恶念体的你，若是打在一起，谁会赢？”
诀语顿，仔细思考了一番。
“不清楚啊，自己和自己打，我还真没有试过。以后若是碰到，打上一番才会知晓。”
诀有点气焉，很难开口：恶意体可能比善意体的自己更强大。毕竟生前的他可是恶贯满盈的坏人，吸收别人的修为时都是抱着强烈恶意的。
顷洛坐定，吹着温暖和煦的海风，看着无边无际的海洋，心思甚是复杂。
瞳术诀有两个，善意体和恶念体。
瞳术诀原本是个人，还是个坏人。
这个坏人的善意体还寄居在她的眼睛里，知晓她一切的言行举止。
“我平时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
想到在诀眼中，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透明，没有任何隐私，她就恨得牙痒痒。
“之前的我虽有实力，但是意识却是沉睡状态，哪里看的到你的言行举止。你就放一百个心，对于你的那些个小情小爱，以及让人羞羞的情话，我是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这货一定听到了，看到了。
“以后没我的呼唤，不准苏醒。”
诀瞬间怒了，“为什么？如果不是我，你会知晓恶念体的存在和动向吗？你现在又要我睡过去？你这是在压榨我！”
“呵呵，你可以换个寄宿体！”
即便瞳术诀是顷家的宝贝，是顷老爷子珍视的存在，可她不屑。
“别，你这不是故意的嘛！你明明知道只有顷家人的血脉才能供养我，我上哪里去找像你这么好的寄宿体。”
虽是不甘不愿，诀却不得不妥协。
“算了，我以后尽量屏蔽五观六识，只有在你呼唤我时，我再打开五观六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在你的精神海里逗留着好了。至于沉睡……就不要了……”
“你可知道，睡多了，就算不死人，人也会睡傻的。”
“你不是人，你现在只是一颗眼珠子，不，你只是一个善意体，连眼珠子都算不上。对了，你还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
“记得！”
“那你想不想报仇？”
“算了，我是善意体，自是不想报仇的。”
“那个男人杀了我，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拯救了我，让我回头是岸。现在的我，意识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还是好好享受和平，这样的日子才是最惬意……”
顷洛：……
果真是善意结合体啊！听听这话，一点抱怨都没有，满满都是对这个世界的爱。
“你的恶念体呢？”
若是善意体不想报仇，希望天下太平，那么，恶念体呢？也是和善意体一样的想法吗？毕竟他们曾是同一体。
“那当然……不是！”诀白了顷洛一眼，宛若看白痴一般。
“你傻啊，既然我是善意体，遵从的自然是善，喜欢天下太平，不寻仇。”
“相反的，作为恶念体，自是遵从恶。它不灭了天下万物就不错了，说不想报仇，那是不可能的！我估计那家伙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那个男人，然后使出阴险的法子杀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玄苍！”
“哈？”
“玄苍！”
“哈？”
“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不就是你的那个男人吗？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他杀了我，很奇怪吗？你要知道，在遇到你之前，甚至遇到你之后，他手上沾的鲜血可不少。你现在惊讶个什么劲？”
“杀的不错！”
诀：……
这话没办法交谈下去了。
“你什么时候死的？”
听诀的话，顷洛不难猜测这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如果生前的诀是玄苍杀的，那么玄苍的年纪有多大？
“你别乱想，玄苍虽说还是那个玄苍，但也是新的一个人。他很年轻，不是一个老怪物。”听到这话，顷洛这才松了一口气。
生怕玄苍已经是一个上千上万的老头儿，哪一天早晨醒来，突然就看到对方皱巴巴的皮肤，以及老态龙钟的身体。
单是想一想，她便起了一身的疙瘩。
诀冷笑两声，不再和顷洛闹家长里短。
“我们现在说正事，你说说你已经有多久没有想起我，呸，不，你有多久没有修炼瞳术诀了?”
“不记得了！”
以前不知道瞳术诀有自己的意识也就算了，如今被对方如此教训，顷洛甚是心虚，知道瞒不过对方，也没有找借口的打算。
似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顷洛双目冒光，“诀，你这是打算帮我？可，我有瞳术副诀啊……”
如果诀所说的指导和瞳术副诀上写的一样，那还不如不指导。
正是因为瞳术副诀上的指导和解释模模糊糊，不清不楚的，不仔细，她才不能参悟瞳术诀后面的精髓，停留在瞳术诀第三层，久久不能进步。
“瞳术副诀怎么可能比的上我这个写书人的指导？那上面的讲解不过是当时我闲来无聊，写出来的，有些内容，更是我乱猜测的，做不得真。我以为那个副诀早就毁了，想不到还留在这个世界上。”
说到这里，诀的语气异常骄傲。
“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我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竟然也有流芳百世的结局，真是让我意外的很。“
顷洛嘴抽，差点出口：流芳百世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这双实力强悍，神鬼莫测的双瞳，你骄傲什么？
诀丝毫没有在意顷洛的吐槽，还在继续说着：“那什么瞳术副诀，你以后别看了，有点晦涩难懂。不过，你这个丫头还是不错的，毕竟，凭借着不完善的瞳术副诀，也能修炼到第三层，算是让人意外的。只不过……”
他又瞪了顷洛一眼，“但是和我相比，你连瞳术诀的门槛都没有摸到。实在是浪费，可耻啊!”
顷洛：……
现在，诀是老师，她是好学生，要耐心听，不能反驳。
她笑得谄媚，恭维道：“诀，你的意思是瞳术诀的威力远远还没有被激发出来。我能问一下，以前你还在世的时候，你的眼睛，也就是瞳术诀的威力有多大吗？”
“吸收人修为那就不说了，实在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如果实力达到一定档次，精神力足够强大，一眼一扫，灭一个小世界，还是不在话下的。”
“诀！”她惊呼，“所以你灭了多少个小世界？”当真是恶魔啊。
想到此，顷洛暗暗称赞玄苍，当年杀了诀是件为民积善的大好事。
杀的好，杀的妙。否则的话，只要诀活着的一天，就不知又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
如果这个诀不是善意体，她都生出了想要杀了对方的想法。
“哼！别在心里想着怎么杀我。”诀再次白了顷洛一眼，“容我再提醒你一遍，现在的我就在你的识海中，你的每一个想法，我都知道。”
“哦！”她宛若不闻，继续想着：这诀还真是让人讨厌！
诀：……
他觉得自己选择接受顷洛这个丫头作为自己的寄宿体，是件挑战心跳，冒险的行为。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遇到不喜欢的人时，我会大开杀戒。至于动不动就灭了一个小世界这么牛逼的本事，我还没有。毕竟……”
他看向诺大的一望无际的识海，很是羡慕道：“毕竟我没有丫头你这么广泛的识海，也没有你那般强大的精神力……”
“打断一下！诀啊，我们商量个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老气横秋的声音和我说话?”
诀又白了顷洛一眼，很是嫌弃地回了句“麻烦”，便将自己的声音调整到十七八岁时的稚嫩声音。
说老实话，他也不喜欢那么难听的声音.
可若不是为了给顷洛这个丫头留下一个经验丰富的印象，他也不会故意那般。
白光大现，顷洛立刻便被诀带入了他所创造的精神世界。
周围布满无数星辰，星星点点，异常美丽。空旷无边的宇宙，包含着无数的可能。流星一道有一道划过黑暗，将希望点亮。
她眨了眨眼，甚是怀念。
“丫头，现在你要做的是心存善念。即便将来有一天，你拥有了毁坏天下的实力，也不要任意而为。瞳术诀是上天的赏赐，用它保护万众，守护生命，才是他的精髓。”
“你开启了一个诺大的星空，那么你就要学会收缩它的尺寸。万事万物，皆归结于无。你所见并非真实，真实并未你所见，我们所看到的真实可能是最大的虚假，我们所听的真相可能是最大的假话。”
顷洛闭上眼，静静聆听着诀的引导。
“试想这诺大的星空在你手中，将万物的力量聚在手掌之中，学会掌握的同时，也要学会包容。万物皆空，万物皆灵……”
“诀，你生前不会是个和尚吧？”
“是!”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闭嘴，不准乱想，好好听。”
“现在的你看到了什么？”
“星空！”
“还有呢？”
“生命！”
“什么生命？”
“生命万态，各有不同，不能详说。”
……
外界中，黑炭焦急地在床边踱来踱去，担心，手脚无措。
“主人啊，主人啊，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昏睡就变成这样了呢？”犹不放心的他，左思右想之下，上前，准备第无数次喂一粒醒神丸给顷洛吃。
刚掰开顷洛的嘴，突见后者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之上，照射出无数星辰光辉，熠熠生辉，煞是美丽，让人见之，不免被那灵动的双眼吸走神魂。
黑炭顿觉不好，赶紧后退数步，低着头。
良久之后，这才稳住神魂。
他拍着自己的心口，一脸后怕。“还好，还好，刚刚我以为自己的魂儿差一点就要被主人你的双眼杀死了啊。”
“什么？”
顷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询问的眼神看向黑炭，却见后者将头低的更加厉害，嘴中不停碎碎念：“主人，你不要这么看着我，不要这么看着我……”
顷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