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想办法自救
水花从头顶浇下去,又顺着身体滴落在地面,刚刚还白花花的清水已经变为了暗红的颜色,这个头头见林风低着头一言不发,丝毫没有要开口求饶的意思,不禁问道:“你不怕死是吗?”
林风昂起头望着身前这家伙,忽然咧嘴笑了笑:“我要是求饶,你们就会放了我?”
没等头头回答,他又接着说道:“既然你不会答应,那我何必求饶?”
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就算他现在跪在这里磕头求饶,武装分子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了他。
折磨林风的目的,一是为了惩罚他,最重要的是杀鸡儆效,让其他人质看清楚,如果想要逃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头头不会轻易就这么枪毙了林风,可是,他想要的效果却没有达到,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这时再开枪毙了林风非但起不到震摄的效果,反而会让人质以为他们害怕了。
“你现在嘴硬,不过,很快就会后悔!”
头头说完这话,将木桶往旁边一扔,走到一名监工身边劈手夺过皮鞭,猛地向林风身上抽去。
啪!
这一鞭子他用出了全力,而对面的林风只是身体一震,连哼都没哼上一声,那嘲弄似得眼神令他大为光火,甩着胳膊又是一鞭抽了过去。
脆响声接连不断,林风身上多了一道又一道皮肉翻卷的伤口,不论对方如何用力,他始终还是那样,如果走的近点,肯定会听见他嘴里不停在数着数字:“八十九,九十……”
这家伙即便被抽的皮开肉绽,也没忘记过报仇,倘若让他找到机会,这几个打过他的家伙,只怕会死的很惨。
打着打着,头头挥动皮鞭的动作明显缓慢许多,额头上尽是汗水,他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在抽打着木桩,对方没有任何表示,反而把自己累的不轻,手臂都酸痛的不行,每次挥动皮鞭,都需要莫大的毅力支撑着。
就在他感觉骑虎难下的时候,洁白的云层中传出飞机的轰鸣声,经验丰富的武装人员立刻意识到正规军的飞机出动了,纷纷大呼小叫着寻找掩体,就连人质也被他们赶鸭子一样,推搡着逃进了山洞中。
偌大的一片空地,只剩下鲜血淋淋的林风一个人,其实他也担心,头上那些不长眼的正规军飞机会往他身上投下一枚炸弹,或者用机炮给他来上一梭子,可是他被捆的结结实实,想跑都跑不了,只能求神保佑,飞行员别特么眼瞎给自己来上两下,那就死的太冤枉了。
这一次好像林风运气还不错,一架轰炸机从云层上空呼啸而过,在防空火炮响起之前已经去远了,只见雪片一样的传单从空中飘飘荡荡洒落了下来,有一张正好落在林风跟前。
这是马尔哈政权向dt组织发出的最后通牒,必须在今晚上八点之前释放被关押的人质,否则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发动攻击。
即便只是张传单,林风仿佛看见马尔哈政权信心满满的样子,只记得他们一直被十几支反对组织打的丢盔弃甲,连地盘都丢失了大半,什么时候一下变得如此硬气了,还敢要挟dt组织放人,难道他们得到了各国的援助?
这好像很有可能,如果正规军能摆平dt组织,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当然,林风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正规军身上,这个国家的军队好像并不怎么靠谱,只有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林风用力挣了几下,麻绳勒的脖子发青却没有一点松脱的迹象,这难不住他,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就好。
只见他尽量抬高屁股,让裤腰的位置碰到木桩,然后来回摩擦了几下,别在裤腰上那颗捏扁的子弹壳从短裤下面掉落了出来,然后才是最考验身体柔韧的时候。
林风还保持着跪姿,右脚的指头在地上一阵摸索,很快就夹到了那颗弹壳,接着就像做瑜伽那样,右脚尽力的往后伸去,废了老大的劲,才让手指触碰到自己的脚底。
子弹壳交到手上,林风稍稍松了口大气,又开始用子弹壳磨利的部分,在捆住双手的绳索上不停的摩擦起来。
这绳子异常结实,一时半会很难弄开,中午的气温已经超过了四十度,暴晒在烈日下的林风嘴唇很快就干涸开裂,被皮鞭抽过的伤痕又开始火辣辣的痛起来。
dt组织肯定不会妥协,不然也不会兴师动众抓来这么多外国人,他们是铁了心要跟美帝硬耗下去,看谁先扛不住压力,所以,正规军空投的传单并没起到任何效果,等飞机消失了以后,武装分子又三三两两各个隐蔽处钻了出来,将散落在四处的传单撕得粉碎。
刚刚鞭打林风的那个武装分子头头并没出现,大概是忙着准备跟正规军决一死战去了,这样正好便宜了林风,必须赶在犯病之前脱困才行了。
摩擦了大半个钟头,紧紧困在两只手腕上的绳索突然一松,林风暗喜不已,知道自己成功了,但四周还有不少走来走去的武装人员,他只能继续保持着跪姿在烈日下暴晒。
期间一名监工为了看他死没死,特意提来一桶用过的脏水,从他头顶浇了下来。
水虽然很脏,却能在这种非常时期救人一命,林风装作虚弱的样子,头也不抬的跪在地上喘息,嘴里却不停吞咽顺着头顶流下的污水。
确认林风没死,这家伙又若无其事调头回关押人质的洞子里乘凉去了。
时间不停往后推移,天上的太阳不情不愿的藏在了云层后,林风终于熬过这个下午,光线逐渐黯淡下来,当一阵微风吹动着枯叶在半空打着旋,他那双紧闭的眼睛也缓缓睁开了一道缝隙。
周围的人影逐渐少了,在黯淡的月光下,隔着几十米远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一名巡逻的士兵漫不经心从眼前走过,林风忽然注意到,这人脚下的靴子竟然是自己的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