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卷王反派的亲女儿 第11节

  谢宴看着宁寂步履风流且从容地往边上走去,这才收回目光,“谁知道呢。”
  二十八岁才踏入修真一途的宁寂,到底能在这一条道上走多远呢?
  这一刻,谢宴升起了强烈的好奇,以及……
  胜负欲。
  ·
  几天时间飞速而过,很快就到了新入门弟子赛半决赛以及决赛的这一天。
  前一天晚上,宁寂就和宁粟说了这事,避免她第二天早上忘记。
  宁粟还真就差点忘了。没办法,在逍遥峰上的日子太安逸了,远离一切纷争,每一天都过得如此宁静太平,对她这条咸鱼而言,再惬意不过了。
  宁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哦,爹,我明天一定会早起的。”
  宁寂离开之后,宁粟立马转头朝身后正在偷吃面包的满月说,“满月,明早记得叫我,我们一起去看爹比试!”
  满月边吃的满嘴是屑,边猛点头,“知道了小姐。”
  满月办事,宁粟很放心,这时候,她不得不再一次佩服起美人爹的高瞻远瞩。在逍遥峰上生活,如果没有满月的话,她会不便许多。好在,她有满月陪伴。
  第二天,宁粟和美人爹一起吃过早饭后,她边打着哈欠,边和美人爹,满月到了比试的场地。一到场,看到眼前这人山人海的场景,宁粟整个人都被震撼到了。
  问仙宗,到底有多少弟子呀?这密密麻麻的人头,看着太令人心神震颤了。
  宁粟一到,她身上就汇聚了各色目光。
  她紧跟在美人爹身后,而满月则是紧跟在她身后。他们一个跟一个,像是一串葫芦娃一般,倒是看上去多了几分喜感。
  有胆子大的弟子主动上前招呼,“宁师伯,这是令千金吗?”
  宁寂低头看了眼身侧的宁粟,微微颔首,语气温柔,“是。”
  眼见着宁师伯今天格外好说话的样子,弟子嘴里的漂亮话像是不要钱一般疯狂往外冒,“令千金真是天生丽质,漂亮可爱,眼神灵动,和您长得很是相似呢。”
  不知道是哪句话取悦到了宁寂,他脸上的笑容深刻了不少,而宁粟则是尴尬地用脚趾扣了扣地。
  夸不出来可以不用硬夸的,真的,虽然她确实是宁寂的亲生女儿,但比起美人爹那张神颜,她是真不能昧着良心说她自己和美人爹长得很相似。
  宁粟以为今天就这样了,结果她没想到这位弟子的夸奖只是开胃小菜而已。这名弟子退下之后,一个接一个,又来了无数个夸奖她的弟子。
  他们一路从可爱聪明,夸到了她将来一定会有大前途。而她美人爹脸上的笑容,则越发和煦,和那些听到自家孩子很优秀,很棒棒的家长没什么两样。
  说实话,宁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听过这么多夸赞,她从一开始的尴尬,羞赧到最后的坦然,麻木,这个过程的转变,也不过花了半个时辰而已。
  任谁听了那么多花样百出的夸赞,也都是会习惯的,甚至听到最后,宁粟都有点腻了,虽然他们夸的句子都没有重复的。
  宁粟在心里无奈摊手。
  看来,今天,又是沾了美人爹光的一天呢。
  第14章 眼红。(结尾加了一小段)
  托美人爹的福,宁粟今日可谓是出尽了风头,明明半决赛,决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但她的关注度和讨论度却是全场最高的。
  美人爹虽然各种光环加身,手握男频龙傲天剧本,即将开启王霸之路,但在这一刻,他也不过是一个热衷于向他人炫耀自家崽崽的普通父亲罢了。宁粟脸上一直挂着假笑,到最后面部都有些笑僵硬了。
  宁粱远远地看着那个被众人赞誉而包围着的胞姐,忍不住再一次扪心自问,当初拒绝宁寂伸来的那只手,她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当初她没有拒绝,甚至,在更早的时候,选择跟宁寂一同离开的人是她,那么,现在被众星拱月之人,是不是就成了她?
  在长孙家时,她和胞姐虽然都是千娇百宠着长大的,但于细微之处,两人的待遇还是大不相同的。胞姐不喜聚会,时常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因此江南贵女圈里的贵女,大多是她的闺中好友,而她的胞姐则没多少手帕交。
  外祖父有什么应酬,时常带在身侧的,也都是她。
  但现在,那个受万众瞩目的人,变成了一直不如她的胞姐。
  宁粱垂下眼的时候,她身侧新认得的几个师弟师妹正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前两日宁师伯受尽赞誉,但他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寡淡,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哪有今日这般和颜悦色?”
  “呜呜呜,仿佛看到了宁师伯那一颗拳拳爱女之心。”
  “一谈到崽崽,宁师伯就变得接地气起来了。”
  “请问,宁师伯还缺闺女不?”
  显然,宁师伯不缺闺女。
  比试即将开始,围绕在宁氏父女身边的人总算是慢慢散去。等周围空出一圈空间后,满月才心有余悸地用小胖手拍了拍胸脯,说,“小姐,他们都好热情呀。”
  宁粟用双手揉了揉脸,心有戚戚,“是呀。”
  宁寂揉了揉宁粟的脑袋,“粟儿,在这里等爹。”
  宁粟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爹,您快去抽签吧。”
  进入半决赛的一共有四个弟子,除了宁寂之外,还有闻人嬴,梁星辰,宗牡丹。后面两个,都是双灵根的女弟子。他们还需要抽一次签,以此确定自己的半决赛对手。
  宁寂抽完签,向宗门管事示意。管事瞥了一眼,高声道,“下一场,宁寂对战宗牡丹,闻人嬴对战梁星辰。”
  站上擂台的时候,宁寂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家崽崽大不了几岁的女弟子,微微拱手道,“失礼了。”比试场上没有性别、年龄之分。只分修为高低。
  宗牡丹是金木双灵根,是一名刀修,性格爽朗大气。见此,她也双手抱拳,大大方方地回了一礼。
  ·
  这是宁粟第一次见到美人爹出手,没有为了装叉而特意整活的动作,也没有龙傲天式的战前嚣张宣言,有的,只是看上去和其他弟子没什么两样的,简单低调、朴素无华到了极点的一剑。
  从拔剑,到剑出鞘,不过一秒钟的时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美人爹甚至都没有完完全全地出剑,游刃有余到了极点。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比试就已经结束了。宗牡丹被锋锐的剑气带的猛然后退了好几步,她将刀狠狠插入擂台上的坚石里,双眉紧促,双手紧握刀柄。刀划过石面,留下深刻而蜿蜒的痕迹以及星星点点的火光,由此可见宗牡丹用上了多少力气。
  可惜这一股剑气势不可挡,一往无前,她的刀,挡无可挡。
  掉出擂台之后,宗牡丹输得心服口服,不愧是虚淮真人破格收下的关门弟子,确实……天赋惊人。
  她爽朗一笑,“我输了。”
  管事高声喊,“宁寂对战宗牡丹,宁寂胜!”
  另一边,闻人嬴和梁星辰的对决也出了结果,胜出的是冰灵根的闻人嬴。因此,今天的总决赛上,宁寂对阵的就是闻人嬴。
  趁着离比赛还有半个时辰时间,两方都在做战前鼓舞。
  “闻人师弟,我们落霞峰的荣誉了就靠你了!”
  “闻人师弟,你有几成胜算?”
  “闻人师弟,宁……虚长你几岁,你压力不必过大,就算输了也没什么。”
  有弟子不服气,“都还没比呢,怎么就说输不输的了?真是晦气!”
  “我这不是想让闻人师弟放松一点?”
  这时候,二师兄徐一猛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知道你们都是好心。”他用力拍了拍闻人嬴的肩膀,“尽力就好。”
  闻人嬴淡淡道,“好。”
  落霞峰那边激情昂扬,逍遥峰这边倒是宁静和谐。
  宁粟从储物戒里掏出几个拇指般大小的小生煎,说,“爹,吃饱了好干活,不是,好拔剑!”
  宁粟的这几个拇指生煎做的精巧可爱,光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更别说它还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那是混合了肉馅,小麦香,芝麻香后的香味。宁寂还没来得及伸手,一旁就传来一道惊呼,“粟妹妹,这个看上去好好吃,我可以尝尝吗?”
  宁粟下意识看去,发现被拇指生煎吸引到的,正是美人爹的上一个对手,宗牡丹。她刚和梁星辰打完,成功拿下了新入门弟子赛的第三名。
  原本她的肚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但一闻到这股食物香,她就有点饥肠辘辘了。
  宁粟客气道,“当然可以。”
  宗牡丹爽朗一笑,“谢啦。”她从宁粟的盘子上取走了三个拇指生煎,一口一个拇指生煎,没一会儿就把这些都吃完了,吃完后,她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地朝宁粟比了个大拇指,“真好吃!”
  美人爹上擂台比赛的时候,宗牡丹也没走,而是留下来和宁粟一块儿看比试。宁粟从储物戒里又掏出来一些零食,有用灵兽肉做成的肉干,还有用青果做成的腌渍果子。
  宗牡丹双眼发亮,“粟妹妹,你的储物戒里怎么什么都有!”说完,她立马加入到了和满月抢食的行列中。
  看着一旁吃得心满意足的满月、宗牡丹,宁粟托着下巴笑眯眯,万万没想到,宗牡丹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吃货。
  ·
  随着管事的一声令下,宁寂和闻人嬴同时出剑,两道截然不同的剑气带起一阵强风。强风携千钧之势而来,浩浩荡荡,威严赫赫,像是要让天地同时变色。
  狂风起,风沙扬起,宁粟刚要睁大眼睛仔细看,宗牡丹已经一边一只手,挡住了她和满月两双充满好奇的双眼。
  “你们修为不够,别看。”
  听到这一声提醒,宁粟忙配合地闭上了双眼,满月也忙闭上了那双可可爱爱的小眼睛。
  宗牡丹,“你们实在好奇的话,我可以给你们转述一下战况。”
  宁粟乖乖点头,“好。”
  宁粟和满月两双耳朵高高竖起,就等着听最新战况。过了好一会儿,宗牡丹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我也看不懂。”明明她和他们是同一时间入门的,但距离宗门收徒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和他们之间,就已经拉开了不小的差距。
  她甚至都看不懂他们的招式了。
  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修士之间的距离吗?
  宗牡丹有一瞬间的挫败感,但很快,她就打起精神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她只要做好自己,都已经胜过世上不少人了。
  宁粟能听到周边传来一声声惊呼,很快,惊呼换成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应该是出比赛结果了?
  宁粟还没来得及问,宗牡丹已经握住了她的手,满脸兴奋道,“你爹赢了!”
  宁粟,“啊?啊,哦。”这个结局似乎也在她的意料之内。毕竟,她爹可是宁傲天呀。
  闻人嬴和宗牡丹一样,输也输得很有风度。他朝宁寂一摆手,语气平静,“我输了。”
  宁寂同样语气淡然,“承让。”
  宁粟左看看,右看看。她爹和闻人嬴,一个拿了新入门弟子赛的第一名,另一个拿了第二名,结果他们都一副不动如山的淡定样。
  天才都是如此荣宠不惊的吗?
  结果他们走下擂台没多久,她爹脚步踉跄,嘴角溢出血丝,闻人嬴则是喷出一大口血,直接晕过去了。
  宁粟:……
  倒也不必如此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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