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春光(重生) 第88节
晨曦粲然笼罩下, 枝头的鸟雀鸣啾不停,偌大宫殿内,宫人们忙前忙后,脸上一派难以掩饰的喜色。
席澈自登基后便渐渐一改作风, 显露出几丝狠戾与独断, 于百姓有利, 得了拥护, 可苦的就是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了。
不是今日有大臣谏言, 在宫门前长跪不起,便是明日有权贵指桑骂愧, 意图为自己争回些好处。
之前残留的朝廷蛀虫实在太多, 年轻的皇帝陛下打击了许久,这批人仍如秋后的麦子似的,一茬又一茬。
这下,宫人们连走路都是猫着步子, 生怕哪天一个不注意, 脑袋便离了家。
因着习俗,成婚前, 皇帝又有许久不能见新后,故而, 在这皇宫里当差, 自是得愈发地谨小慎微。
好在婚礼筹备的时间不算长, 下头的人皆是拿出了一百个的用心, 一切匆忙却也顺遂。
就这么盼了又盼, 终于, 盼来了今日他们即将到来的好日子。
六月十九,宜嫁娶。
入了夏, 绿意葱笼。白玉石阶向前延伸,宫道旁种满了玉簪花,。在已经是黄昏的光景里, 一簇簇盛开的玉簪花散出浓烈的香味。
纪黎握着手里的红绸,跟着宫人向前走去。
她只能窥见盖头下的一方天地,故而,嗅觉与听觉在此时便更加敏锐。
一路走着,夏风携裹着热气和香气向她扑过来,恰好前方引路的宫人堪堪停下,纪黎心头一顿,便知到地方了。
白日里走完了流程,如今,可算能好好歇息了。
房梁挂朱缎,宫内所见皆红,殿内亦是。
床铺上铺满了莲子,花生这类的吉祥物件,纪黎索性就着床沿,倚坐着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只是片刻,便有宫人来禀报,说是席澈来了。
皂靴踩地的声音传了过来,惊的她一醒,接着,便看清了眼前的人——
席澈大约是喝了酒,整个人都显出几丝平日里不多见的失控。
宫人们早已贴心地退下,关上殿门,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外露的情绪,微红的眼。
他说:“合卺酒。”
合卺酒杯被高高举起,缠绕间,饮去大半。
放下酒杯,纪黎怎么瞧怎么觉得,这人定是喝多了。
下一瞬,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席澈倾身拿过床头的酒盏,竟又自顾自地再次饮了一杯。
随即将酒含入口中,低下头,吻上纪黎的唇瓣,温柔却强硬地将烈酒渡给了她。
柔软的唇瓣贴上来,纪黎压根无力拒绝,嘴唇被迫分开,酒液被强行灌入,灼烧的感觉从喉间滚到了胃里。
她直觉意识到此刻面前的人有些危险,但少年动作轻柔又迅速,等她回神想要询问一二,他便已经又恢复成了一副清明模样,“最近…我过得很不好。”像是在解释。
两人私下相处时,席澈在她面前从来不用“朕”自称,一开始,纪黎有心纠正了几次,渐渐地便也回过味来,索性顺着他。
“怎么?”眼前的人大约是真的高兴,素来白皙的脸庞都因为酒气衬得更加熏红了三分,“大喜的日子,你不开心啊。”
见纪黎虽微微喘着气却还有心调笑,席澈垂下眼,无意识地磨了磨自己的虎牙,“姐姐明明知道…”
“是因为见不到你。”
虽然知道这人是在讨巧卖乖,但…
她停顿两息,安抚道:“今日不是见到了。”
年轻的帝王只是沉默,委屈巴巴地凑近了些。
片刻后,待纪黎意识到不对再次抬眼时,就见席澈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专注,几乎就是只盯着自己的嘴唇了。
眼神炙热,仿佛要把人烤熟似的。
还没等她再度说话,他突然堵住了她的嘴唇,随后她整个人都被他压在了床榻上。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唇齿之间都是他的气息,她想挣扎,但却被压在塌上,手被少年带了些力气扣着,稍稍一动,便又会被对方顷刻警觉,加大力道。
空气是燥热的,吻也是。
夏日的情动,混合着花香,自然又适宜。
“别…等会…”半晌,纪黎断断续续地开口,少年人猛烈的亲吻让她喘不过气,年轻精壮的身体如一堵墙般,她的身子臣服地瘫软下来,尾脊骨升起一股酥麻感,一时间也失了意志。
但片刻之后她就回了神,试图去唤他,“阿澈…”
她的眼睫紧闭,薄薄暖光下,模样透明如玉质,凉薄易碎。
明明只算得上清丽可人的姿容,也在这一瞬间,恍惚美得不似凡世间之人。
“叫夫君。”席澈眼睫微动,哑着嗓子哄道,手下的动作温柔极了。
纪黎早就被几次三番地吻弄得头脑发起昏来,身上的喜服被剥开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便没有再拒绝。
边下意识跟着轻轻哼了声,“夫君…”
这句话更像是一个信号——
确切地告诉席澈,可以发生些更过分的事情了。
他将头埋进纪黎的颈间,贪婪地吮吸着,感受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战栗,眼神变得更加痴迷。
待到纪黎好不容易醒转,已经顾忌不得,只好顺势沉溺。
关于种地是怎么种的呢?今天知知小编就带大家来一起看看!
首先,要把土地用铲子给铲得十分蓬松,具体到,要一铁锹就可以挖到深埋在土地下的细碎土壤粉末,就跟大家拌米饭时候的麻婆豆腐一样,一捣即碎。
其次,我们都知道,黄牛是最适合耕耘的动物之一,故而,一定要带上可爱的黄牛兄弟,给它吃饱饭,再在前面给它指引方向,一切便水到渠成啦~(注意:少食多餐,不要一来就给正餐)
最后,记得也要给地浇浇水,这样,地面的土壤才能充分地吸收营养,在黄牛的耕耘下茁壮成长!
相信经历过春夏的辛劳,土地之上,定会迎来晚秋的丰收。
殿内燃着香炉,青烟袅袅,淡淡地充斥着整个卧房。
月夜下,几缕碎光从雕花的窗沿里斜斜的落在上好檀香木的卧榻上,于上的龙凤雕刻宛若要动起来一般。
榻边的宫灯不知何时早已熄灭,只留温软的余烬静静躺在里面。寝宫里氤氲着青烟似随着塌上的旖旎声响一道,缓慢流动,清晰可闻。
席澈怜惜地亲吻着身下人紧蹙的眉间,轻揽着她,不断安抚道:“没事的,很快就不疼了…”
他的黎明,终于到来了。
第77章 番外二
席静檀小朋友四岁的时候, 弟弟席朝还没出生。
她是父皇与母后的第一个孩子,自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光是伺候她的宫女太监便足足有小几十人。
小团子随了父母长相上的优点,生得冰雪聪明。白皙的皮肤, 微微泛红的唇, 再加上总是一眨一眨的大眼睛, 笑起来可谓萌化一众宫人们。
可…席静檀仍是觉得美中不足。
自她四岁之后, 父皇便总能找出各种理由, 将她与母后的独处时间给压缩再压缩。
终于,她寻着机会, 在母后面前揭发了父皇的罪行, 母后也不负所托,温温柔柔安慰了她幼小的心灵。
一切发展本来都还尚可,直到某日傍晚,快到了就寝的时辰, 父皇便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 朝着母后可怜兮兮地解释起来,“朕哪里会这么幼稚…?”
母后便把她抱在怀里, 冷淡地瞅了父皇一眼,“是吗?”
小团子应声望去, 他那威风不已, 无人敢驳的父皇就这么讪讪闭上了嘴。
尽管对此很不理解, 但她知晓母后最近是在忙正事, 她作为母后的贴心小棉袄, 于是, 便也只好含泪表示:没关系!
瘪瘪嘴,哭哭唧唧地哼了一场, 与母后约定忙完之后一定要陪她,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但,小公主还没等来母后兑现承诺,便先等来了父皇抱着她前往御书房听策论的日子。
准确的说,是那些大臣们讲,父皇再微微颔首,批阅几下。
这下,她便知道母后近些日子是在忙什么了。
女子军队自几年前在北狄横空出世后,引发无数争论。过激点的臣子直接破口大骂,扬言这是违背祖宗,必遭天谴。
席静檀那时的记忆还很模糊,故而也只是长大了点儿,对此事堪堪有个印象,那位大臣,后来自然也是再也没有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慢慢地,她越长大,关于女子入军的决策执行得就越彻底,父皇大权在握,那些大臣每每都是恭恭敬敬,隐带惧色,两者拉扯一番,大臣们再不情不愿地接下差事。
书房内,小团子的注意力还未从底下坐着的大臣身上抽离,便又听到父皇告诉她,她得接受翰林院学士们的授课了。
席静檀正郁闷时,察觉到有一人的视线隐晦投注,她打眼一瞧,就知晓是坐她正对面的那个大臣。
并且,此人应当还对她不甚满意。
她的这种直觉来得极快,更像是没有缘由的自我保护,一下子便捕捉到了这股恶意。对她的,对母后的,对天下女子的,隐藏在官场惯用的、淡淡笑容下的轻蔑。
其实,随着她年岁渐长,底下便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三五日一上谏,让父皇充盈宫室,及早选出北狄下一任的继承人。
那位大臣似乎也觉察到了小公主正在看他,友好地朝她扬了扬唇角。
小团子瞅了两刻,便又被父皇身上的荷包吸引了注意力。
待众人离开,席澈便问她,“刚刚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小朋友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父皇问起,小公主定是要好好卖上一波惨的,藕节似的白嫩小手迅速一指,“刚刚坐在那里的人…不喜欢我!”
演着演着,便多出几丝真情实感来,“是我讨人厌嘛…呜呜呜”语气可怜兮兮。
席澈轻轻拍着小团子的后背安抚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问,“刚刚聊的,都听懂了多少?”
席静檀很好地抓住了重点,“要建学校!母后想让女子也能读书!”
席澈满意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小团子支吾了两声,“北狄的律法也应该进步更新…”
“还有吗?”
“还有呀…”她愣了两瞬,试探性地去望席澈,“父皇,还有什么呀?”